想要救活殿下就必須要詩曼公主的性命。
不說公主願不願意,想必殿下是絕對不願意的。
“奴婢明白!”
侍女跪在地上保證道。
然而青竹卻沒有注意到,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
因爲風殊暈了過去,所以青竹在過去的時候,風殊宮裏的另外一個侍女剛好跑去找夏無且了。
而這個宮女急匆匆的身影便引動了蘇琴的好奇心。
蘇琴本以爲是這個小姑娘出了什麽事情,本着能不能搭把手的心态過來的。
卻沒想到聽到了一個如此驚天大秘密。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快步離開。
怪不得東皇太一和鬼谷子都想要将那兩件秘寶合二爲一,原來是這個原因。
沒一會兒, 嬴詩曼也過來了。
因爲靈兒的死,她心中又痛又亂。
别說是睡覺了,就連安靜地坐一會兒都做不到。
所以在得知風殊暈倒的時候,也連忙趕了過來。
青竹在看到嬴詩曼的時候,手猛地抖了一下。
幸虧她的懷中還抱着風殊,這才沒有被嬴詩曼給發現。
從青竹的立場上來說, 她當然希望可以用嬴詩曼的性命來換秦軒醒過來。
想必對于大秦上下官員和百姓來說,也希望如此。
但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
若真以此來要嬴詩曼的命, 也太殘忍了些。
“風殊怎麽了?”
嬴詩曼彎下腰, 同青竹一起将風殊抱起放在了床榻上。
“是,隻是餓太久罷了。”
青竹強裝鎮定地說道。
嬴詩曼聞此也沒有怎麽懷疑。
她也發現這小姑娘似乎不怎麽愛吃飯。
“以後盯着風殊小姐,讓她乖乖吃飯。”
雖然風殊沒出什麽大事,可嬴詩曼卻還是提點了侍女一句。
綠羅裙的侍女現在還沒有從剛才的沖擊中回過神來呢。
隻是機械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青竹還沒有理清楚到底要不要将血祭一事告訴嬴詩曼。
那綠羅裙的侍女便直接将此事給壓在了心底。
太子府中雖然氣氛寬和,主子也不甚嚴厲。
但她一個從宮裏出來的侍女,還是清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
唯有一人,已經動起了将此事告訴給嬴詩曼的心思。
蘇琴坐在梳妝鏡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手中捏着一個小小的藥罐。
太子殿下當時實在是太謙虛了,還說這藥得足足一月才能看出效果來。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此時才将将半個月, 蘇琴臉上的傷疤就已經淡了不少。
這效果讓蘇琴滿意極了。
但問題也随之而來, 藥沒了。
當時秦軒給蘇琴這藥的時候, 也是爲了抛磚引玉, 收攏手下。
自然不會将這藥給她太多。
而且這藥全部都是用珍貴藥材做的,一次性弄太多,本來也不利于保存。
這要是壞了一星半點兒的,沒的可都是錢啊!
如今藥沒了,蘇琴唯一能指望的,便隻有将秦軒叫起來了。
看着鏡中已經初現美好容顔的女子,蘇琴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其實,她也不僅僅是爲了自己。
青竹的心太小,隻能容下秦軒和她身邊的人。
至于大秦的江山,和千千萬萬的百姓,這壓根就不再青竹的考慮範圍内。
那個侍女,呵,不提也罷。
隻是個被宮中規矩磨得沒了傲骨的奴才罷了。
再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偷偷将這話傳出去。
蘇琴打開自己在發現傷疤淡化時買下的胭脂水粉,一點一點地用脂粉覆蓋了臉上的疤痕。
約摸一個時辰過後,銀月已經挂在了夜空之中。
鏡中女子臉上的傷疤也被脂粉蓋了個七七八八。
甚至還用黛筆勾勒了柳葉眉和眼角。
素白的手撚起一點點胭脂塗在了唇上。
蘇琴曾經身爲縱橫家的人,還是一個高層。
即便她的武功不怎麽好,可翻個牆還是足夠的。
“吱呀——”
木門推開的聲音将本就沒有睡着的嬴詩曼給驚動了起來。
“誰!”
嬴詩曼反手拿起外衣披在了身上。
和親一事, 誰又可能不怕呢?
尤其是将闾那般強霸專橫的前提下。
他白天都敢殺了靈兒,晚上又怎麽不敢将自己直接綁了,給胡族送過去呢?
“公主别擔心,是我!”
蘇琴一身鵝黃色的绮羅裙衫從門口走了進來。
見她如此鮮亮的樣子,嬴詩曼感覺到了一點點異樣。
她住在太子府中,雖從沒有故意和這位打過交道。
可偶爾幾次的見面也發現了這位的特點。
身上的羅裙從來都是以黑白灰爲主,何時打扮得如此清新過?
“你來做什麽?”
雖然蘇琴已經是秦軒手底下的人了,可她畢竟曾經是縱橫家的人。
現在又在深夜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
嬴詩曼不想懷疑都由不得她。
“我來,自然是爲了告訴公主殿下一件事情。”
說着,蘇琴坐在嬴詩曼房間裏的軟榻上,将自己聽到的事情全部都轉述給了她。
看着嬴詩曼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蘇琴輕輕一笑。
事關性命,嬴詩曼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輕易相信别人呢?
“怪不得太子殿下會在緊要關頭派自己的得力屬下去尋一個小姑娘。”
蘇琴笑了笑,也不嫌棄茶水已涼,端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件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終于有了答案。”
其實聽到這裏的時候,嬴詩曼就已經有三四分相信了。
再想想在風殊房間裏是,青竹有些緊張和反常的舉動和表情。
她對此事的信任度便達到了七八分。
嬴詩曼是在皇宮之中長大的,即便嬴政的後宮算得上安分。
可也會有不少争風吃醋、彼此算計的事情發生。
她即便是看,也學得了三五分。
那時候青竹的反應明顯就是有些不大對勁兒。
隻不過因爲嬴詩曼和青竹沒有什麽利益沖突,所以她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如今細細一想,便發覺青竹當時明明就是在隐藏着什麽。
看到嬴詩曼一臉深思,蘇琴也未飲茶,隻是笑了笑起身離開。
都走到門口了,她又扭頭說了一句:
“蘇某的話,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太子妃求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