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些人對那盆米隻是一個将信将疑的态度。
但當他們看到王五被直接拉去杖斃時,瞬間倒吸了口涼氣,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
不得不承認,他們此時已經開始相信秦軒所說的話了。
雖然米裏出現紅色比較離譜。
但畢竟是大秦軍糧,大秦在上面做一些标記也是正常的。
氣氛變得更加冷凝和嚴肅了。
負責人們戰戰兢兢地将手伸到了盆子裏,然後顫抖着拿了出來。
每個人在發覺盆裏的米沒變色時都會大大地松一口氣。
而一個跪在較遠的鐵軌位置的負責人此時卻已經白了整張臉,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鐵軌比地面高,又非常的堅硬,再加上今天下了雨。
所以想要在上面跪好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腿上給一點力氣。
而那個負責人在雨中的身體卻忍不住搖晃了起來。
動靜之大讓秦軒都忍不動聲色的側目看了一眼。
終于,那裝滿了米的盆子端到了他的面前。
這負責人顫抖着,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往盆子裏放。
這若是流出了紅色的液體,那可就是夷三族的大罪了啊。
他自己死沒關系,不想成爲整個族裏的罪人。
忽然,此人開始猛磕起頭。
頭骨在鐵軌上不斷地撞擊着,發出悶悶的碰撞聲。
這動靜在雨中都讓人聽得格外明顯。
“這是做什麽呢?”
秦軒的心中已經有數,看來這偷糧草的人找了出來。
那負責人不言語,還是不停地磕着頭,希望往日寬宏大量的主子這次可以饒他一命。
而秦軒卻好似一點也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一般。
“都愣着幹嘛,把他的手放到盆子裏去啊。”
這悠然的聲音使得此人又猛地顫抖了一下,臉色已經極爲難看。
蒼白又搖搖欲墜的臉色和身形已經在冥冥中表達了他的心虛,可秦軒卻還是不依不饒的。
“卑職甘願赴死,求太子殿下繞過我的三族。”
這負責人的心中還有一點點卑微的指望。
希望殿下可以看在他主動站了出來的份上放過他的家人。
隻可惜,在他觸碰到糧草的時候,就已經該想到自己的下場了。
雖然秦律再三放松,可在貪官污吏這件事情上卻管得越來越嚴格。
從這一點便可以看出,嬴政對貪官污吏的厭惡。
可他一個小小平民好不容易爬上了鐵路局負責人之位。
不好好地研究自己應該做什麽,反而在貪污糧草。
這樣的行徑着實讓人心涼啊。
“你一個人沒那本事,說說是誰指使你的。”
秦軒瞥了他一眼,黑着臉說道。
他本來還挺看好這個負責人的,過兩天要提拔一個管事。
他就準備在此人和王五之間選擇,卻沒想到此人竟然是這麽的不知死活。
“啓禀殿下,小人不知。”
敢對糧草動心思的絕不可能是一些小官。
而那些高官名爵在和他聯絡的時候怎麽可能将自己給抖出去呢?
所以這管事是真的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幫誰辦事。
别看每一份糧草在分到邊疆戰士的手中後少的不是很多。
可想想看,那邊疆有多少戰士啊。
這個人扣一點,那個人扣一點,最後貪出來的糧草可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這管事即便不是什麽老實人,他自己一個人也不敢有對糧草動心思的膽子啊。
秦軒給兩旁侍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動手。
不管是這負責人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想在死前再巴結一些那人。
這都不重要,紙是包不住火的。
那人既然做出了貪污糧草的事情就定然做不到滴水不漏,遲早都會露出一些端倪的。
到那時候再将此人揪出來也不遲。
秦軒現在想的便是将這負責人當衆打死,以儆效尤。
也好讓鐵路局的其他人看着,别再動什麽歪心思了。
金銀财寶再好也要有命花才行。
别被夷三族了,還做着改換門庭的春秋大夢。
兩個侍衛拎着棍子向那位負責人走去,簡直像是兩個勾魂使者一般。
那負責人不停地咽着口水,向秦軒磕頭求饒。
他不是不想直接跑,可關鍵是他的腿都軟了,這樣要怎麽跑啊。
“杖斃!”
秦軒從口中吐出了兩個字,決定了這名負責人的命運歸宿。
在雨水中,一棍一棍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旁邊的那些負責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身體也跟着感同身受的疼了起來。
往日太子殿下對他們不薄。
雖然他們隻是些平民小吏,但在待遇和身份上都獲得了應有的尊重。
或許就是将他們給捧地太高了,讓他們逐漸地忘了自己泥腿子的身份。
鮮血摻雜着雨水迸濺了出來,旁邊跪着的一位負責人衣服上沾了不少小血點。
但他卻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過了約摸一刻鍾的時間,侍衛跪禀秦軒,說施刑已完成。
有膽子大的負責人偷偷地瞟了一眼,便看到了一團不成人形的肉糜。
瞬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觀鼻鼻觀心得跪在鐵軌上。
好家夥,這竟然是真的在玩命啊。
“此人,夷三族!”
輕描淡寫的五個字,讓在場的負責人們心頭一跳。
因爲鐵路局和報社都是由秦軒直接管理的。
因此經常會有人說,這兩處的工作人員算是秦軒的心腹了。
這話說的多了,有的工作人員就找不着北了。
真覺得太子殿下倚重于他們。
那尾巴順利成章地便翹了起來。
若他們隻是傲氣了一些那還無妨。
但竟然做出貪污糧草的事情來,便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從今往後,再出現類似的事情也是這樣的處理下場。”
雨水不斷地沖刷着染了血的鐵軌。
這些負責人們正是憑借着這些鐵軌在坐上了今日的位置。
但希望今天的事情可以讓他們記得。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千萬别讓那莫須有的傲氣和吹捧給要了性命。
當秦軒一幹人等回到宮裏後,雨終于停了下來。
“蒙将軍是現在回去,還是坐着喝杯茶呢?”
剛剛處置了一個自己手下的人,雖然是自己親自動手處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