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曾經高高在上的草原貴族此刻跪伏在地上,擡頭用充滿渴望的目光看向上方的大秦太子。
争先恐後的大表忠心,講述彼此曾經的交情!
攝政王跪在最前面,正眼巴巴的表功!
不過,此人雖然是東胡最大的一股勢力,也掌控了東胡王庭和年幼的新王。
但是作爲東胡最大的一股勢力,卻也是最受各部族所争議的!
雖然王庭勢力與其他三股勢力同樣屬于獨立的個體,卻又與其他三方不同。
因爲,攝政王的出身并不如其他三王那樣在草原上高貴。
如果不是在東胡王戰死的時候靠着秦國的暗中支持,又挾持了年幼的新王,根本不可能坐上如今的位置!
也正是也秦國有說不清道明的聯系,才備受争議。
甚至,其他三王爲了诋毀削減王庭的号召力,偷偷散步攝政王暗中已經投效秦國的流言。
讓攝政王很難真正收服人心。
畢竟,胡人是桀骜不馴的。
連此刻才剛剛被頭曼統一的匈奴都瞧不起中原各國之人,更何況是更加強大的東胡呢!
在胡人眼中,秦人隻是他們予取予求的獵物罷了。
不趕盡殺絕,隻是爲了細水長流。
等到來年勤勞的秦人田地裏有了收成,再去繼續掠奪!
所以,哪怕是秦國一統天下,又擊敗了東胡大軍,依然沒能真正讓這些胡人生出敬畏之心。
尤其是在高層的刻意隐瞞和誘導下,壓根沒把秦軍放在眼裏!
因爲老東胡王被秦軍射殺,部族裏的人對秦人更加的怨憤!
也隻有真正的上層,才知道秦國大軍到底有多麽的強大!
胡人的民衆瞧不起秦人,自然把攝政王竟然向秦人獻媚的舉動認爲是恥辱。
攝政王雖然掌管了東胡最強的一股力量,又挾新王以令諸侯,其實日子也很不好過。
既想保住威信,又不得依靠秦國的支持坐穩位置。
如果沒有秦國的支持,單是收編了大量的隊伍需要的糧草供應就讓他頭疼!
有了足夠的糧草,才逐漸得到一些人的支持。
所以,嚴格說起來也沒有錯。
攝政王就是以獻媚秦國的方式得到支持,才成爲了一方首領!
隻是他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可是現在的情形卻不一樣了。
現在承認以前就依附秦國,那就是自己人,是可以保命的!
反正在場的除了其他三王和匈奴的上層,也沒有其他人看到,沒必要爲了面子丢了性命。
更沒有部族裏的人看到,還有什麽好顧忌的呢?
此刻攝政王就像是蒙着頭在路邊小解,反正你們看不到我的臉,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即便從身形上被認出來,反正沒露臉,打死不承認就行了。
攝政王立刻放下身段和矜持,反正隻要能活着回去就行。
哪怕傳回部族,自己打死不承認,誰也沒有證據!
更何況,以眼前這樣的陣仗,在場的其他人能不能活着回去還兩說呢!
畢竟,此戰在這位太子的統帥下勝了。
可是在太子之上,還有一位帝國的統治者始皇帝!
那才是帝國最高的掌控者!
此戰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又犧牲了不少秦軍将士。
哪怕是不了解大秦國力的胡人也深知一個錦衣夜行的道理。
太子打了勝仗,要給皇帝交代,要領功。
而皇帝得到如此喜訊,自然要舉國歡慶。
也是給大秦百姓們對賭上了大秦國運一戰的交代。
換了他們自己,也會高調的敲鑼打鼓回師,讓所有部族子民都看到大勝的喜悅。
同時,也是一種威懾!
對宵小之人的威懾!
讓所有人知道自己的強大,讓不服的人不敢再生出違逆的心思!
大秦統一天下才不久,更需要威懾曾經的六國餘孽。
始皇帝修建馳道巡視全國的目的,作爲各勢力的首領是心知肚明。
所以
此戰過後,秦國必然會大肆宣揚此次戰果。
而他們這些人,就是秦國大勝的證明。
也是殺雞給猴看,威懾宵小的那隻倒黴猴子!
還有什麽比押解胡人高層遊街更有威懾力呢?
等到遊街結束,恐怕就要被公開處以極刑了!
此戰胡人若勝,那就是押解這位秦國太子在草原上巡遊了!
若是攻下秦國,還會把秦國皇室趕盡殺絕以絕後患!
這在任何時候,都是慣例!
如果以爲思考,胡人的高層們也會這麽做。
其實,這些跪伏在地的胡人高層們并沒有猜錯。
大戰雖然結束,但大秦的十五萬精騎并沒有回營。
而是分成了五路,以細作探查好的輿圖,挨着一個一個部落的清理。
對于普通的部落族人,隻是抓起來當做奴隸。
而對于王族……
秦軒親口下達了指令,全部斬殺!
畢竟,在這個講究大義的時代,如果胡人還有王族之人活着。
很容易就會被别有用心之人豎作大旗。
從史書中見過了項梁叔侄推出楚懷王豎立大旗,招兵買馬的事情,又怎麽會留下隐患呢!
雖然手段殘酷,但也必須執行!
秦軒可不會去賭人性。
若是今日一念之仁,将來别有用心之人打着王室後人的旗号複國。
導緻再啓戰端生靈塗炭,那才是對百姓最大的殘忍!
秦軒身在高位,考慮問題需要從全局出發,而能再憑個人喜好。
位置越高,責任越大,每一個念頭都可能關乎無數百姓的命運!
這些胡人首領雖然知道直系親屬或許會遭到秦人的處罰,卻不知道會到什麽程度。
攝政王努力擡起頭,眼巴巴的看着上方的身影,眼睛裏滿是求生的渴望。
此刻若是不能像伊摩利一樣被赦免,一旦被押下去恐怕就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秦軒看着下方的攝政王,腦子裏全速權衡。
留下此人,和伊摩利有同樣的作用!
頓時,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松綁!”
攝政王大喜,急忙叩謝:“謝殿下!”
其他人見狀,對求生的更渴望了,急忙求饒。
秦軒聽着亂麻麻的聲音,眉頭微皺。
二更站在一旁,立刻踏前一步,沉聲低喝:“禁聲!再敢喧嘩者,死!”
霎時,所有人隻感到耳朵一陣刺痛,愣愣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