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文士在被兩名護衛壓下去的時候,表現很鎮定,臉上滿是嘲諷的大笑。
隻是……
當被拖到即将轉角的時候,心底卻有些慌了。
轉過頭看了一眼。
見大秦太子仍然坐在椅子上,正悠閑的品着香茗,神情不由一怔。
肆意的笑容漸漸變成了愕然凝固在了臉上。
這,這和預料的不一樣啊!
眼看着就要被拖下去,這下子是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如果真被拖下去,那就要被喂狼了!
情急之下,雙腿猛然發力!
短暫的穩住了身形,轉頭大喊道:“等等!本使有話說!”
秦軒悠然的放下茶杯,俊逸的臉眼中透着玩味。
從來都是隻有秦某人裝逼,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裝逼的!
想要在秦某人面前裝逼,就要作好被雷劈的準備!
對于這個時代文士的做派,那是早有了解。
總是是會作出一副大義凜然悍不畏死的忠勇形象。
通常,都會以肆意嘲笑來吸引對方的注意。
然後在對方被大義凜然之色震撼的時候,趁機反客爲主!
一通七拐八繞的說辭把對方說得雲裏霧裏,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然後當頭棒喝讓對方清醒!
如此,就能得到對方的重視,被奉爲座上賓了!
然後通過遊說,兵不血刃讓對方退兵。
成爲一段流傳讓世人敬仰的佳話!
反正先賢們都是這麽操作的!
隻是,文士心裏疑惑。
到了這位大秦太子面前,怎麽就不靈了呢?
他就不好奇自己爲何大笑嗎?
秦軒微微擡了擡手掌。
唇角不由上揚。
對于這些文士的做派,是早有了認識。
甚至更有派頭的大家也見過不少。
這個中年文士比起那些大家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不就是想要以退爲進麽,糊弄誰呢!
既然文士想要裝,那就成全他好了。
如果文士不開口,就真的會被喂狼!
草原之上饑餓的餓狼可不少!
若是老老實實擺正态度,或許還能把事兒給說完。
敢在秦某人面前裝逼,那是找錯了對象!
是找死!
在裝逼這方面,秦某人若是自稱天下第二,誰敢稱第一!
兩名護衛得到指令,松開手退了下去。
中年文士脫離了束縛,心底才松了口氣。
暗暗感歎:看來,此人是被我的氣度給折服了!
随即,臉上露出傲然之色。
張了張嘴,剛準備說幾句場面話。
突然
玩味的聲音傳入耳中。
“知道爲何本宮不殺你?”
額……
文士心頭一驚,理了理衣裳,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穩了穩心神。
在他看來,對方隻是給一個下馬威罷了。
要不然,又怎麽會突然命令放了自己呢?
很顯然,對方根本沒有想過殺自己。
如此一來,後面的事情就好談了!
文士昂起頭,略帶恭維的說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不願秦匈雙方再起刀兵,所以才沒有殺在下!”
随即,臉上露出一副睿智的神采。
傲然道:“其實,殿下應該也清楚一旦滅了匈奴,必然會讓東胡趁機做大。
而少了匈奴的制約,大秦将直面一個強大的東胡!
到時候,秦國的戍邊怕是又要陷入水深火熱的掠奪之中了!
有匈奴在,才能對東胡制約,保持草原上的勢力平衡!
大單于還承諾,可以封伊摩利爲匈奴丞相!,
隻要大秦皇帝陛下承認冒頓大單于的正統地位,匈奴願意與大秦定下盟約,制約東胡的發展!
讓大秦戍邊永享太平!”
這番推論,合情合理。
可惜,他還是小看了秦國的野心!
一番話說得是慷慨激昂,也合情合理。
正常來說,的确是如此。
一旦東胡吞并了匈奴,那就等于是一統了草原。
勢力必然壯大!
即便有伊摩利保住匈奴一小部,卻也無力再與強大的東胡對抗。
如果東胡四王聯合起來,吞掉伊摩利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到時候,面對強大東胡的,就隻剩下大秦。
而東胡随着勢力壯大,必然又會對大秦戍邊造成危害!
文士說得有點口幹舌燥,卻連杯清水都沒給。
隻得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殿下應該清楚東胡的野心,他們絕對不會甘于吞并匈奴之後就止步。
一旦沒有了匈奴的制衡,秦國将成爲東胡的狩獵場!
到時,無數秦國百姓将流離失所,被俘爲東胡的努力!
東胡鐵騎兵臨城下,隻是時間問題!
秦國步軍方陣卻是無敵,但是,難道還能追趕上騎兵不成?
還請太子殿下三思而後行!”
說完,抱拳作揖深深拜了下去,一副爲了天下爲了大秦的模樣。
分析合情合理,态度也很是誠懇。
如果換了其他人,即便不被這番說辭動搖,恐怕也要三思而後行。
畢竟,東胡今日吞并了冒頓的地盤,明日就可能吞到伊摩利的地盤。
一旦發展壯大,就會對大秦戍邊造成危害。
甚至有一天反客爲主!
留下冒頓,的确可以牽制東胡。
甚至還封伊摩利爲丞相,來表明其立場。
想法倒是挺好,讓伊摩利當匈奴的丞相,明面上是對大秦有利。
實則,是緩兵之計!
看似有了伊摩利擔任丞相,讓匈奴内部事務變得通透,也無法作出對大秦不利的事情。
可是
以冒頓的手腕,難道不會将這個無兵的丞相架空?
即便不架空,等到伊摩利死後呢……?
秦軒坐在椅子上,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真把自己當三歲幼童敷衍了?
玩味的笑道:“想法不錯。”
文士神情一怔,臉上露出激動之色:“殿下是同意了?”
秦軒微微搖頭。
冷笑道:“對于冒頓的提議,本宮會慢慢考慮。
不過,留你下來卻是有别的更重要事情。”
文士神情一怔,立刻恭敬拜下。
聲音激昂的說道:“殿下有何要求盡管提,隻要能達成聯盟協議,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秦軒的笑容更燦爛了。
笑着擺手道:“沒那麽麻煩,隻是需要借你一物。”
文士擡起頭,詫異的眨了眨眼睛:“我?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