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皇帝!
這是規則!
後代很多皇帝也都默默的遵守了這個規則。
不過這次卻不同,因爲翻看的并不是對于皇帝本人一言一行的記錄。
而是關于太子的。
所以,記錄官對于皇帝要查看兵變的當日的記錄,并沒有什麽抵觸。
甚至,都沒用到皇帝強硬的特權!
之後,在快馬之下送到了嶺南。
或許是因爲秦軒的出現,皇帝出巡的路線已經與原軌迹不一樣了。
原軌迹的第一次出巡時間,是公元前220年,也就是剛剛翻篇的去年。
始皇巡隴西、北地、出雞頭山,過回中。
這是秦始皇旅遊的開始,目的在鞏固後方。
旅行到甯夏西部、甘肅東部,經甘肅隴西,到達秦人祖先故地天水、禮縣,再沿祖先東進線路回辇寶雞、岐山、鳳翔,歸鹹陽。這條秦人東進線路,曆經34代帝王,曆時600多年。
頗有些憶苦思甜的味道。
而在秦軒的主導下,始皇帝的第一次出巡卻是直接到了臨海的膠東郡。
第二次是公元前219年,始皇帝這次而且主要是巡行東方郡縣。
這是因爲東方是原六國之地,東方郡縣是在統一戰争中新設立的郡縣,始皇帝去巡視一番,正表現出始皇帝的眼光和魄力。
不辭勞苦地出巡,條件是比較艱苦的,所謂修馳道是“天子之道”的說法,恐怕始皇出巡并未享受多少。
相反,記載中常常反映出出巡時“逢大風”、遇“水波惡”、甚至“風雨暴至,休于樹下”等,這和後世隋炀帝遊江都不應相提并論。
而且還要承受“爲盜所驚”等風險。
這裏所說的“盜”即六國舊勢力的反抗,在當時是一個非同小可的問題,也與他出巡的目的有關。
而此時,始皇帝卻出現在了南方。
按照軌迹的話,這會嶺南都還沒有打下來呢!
可是在秦軒的努力下,又動用了超過二十萬的勞動力,修建出了一條連接大秦的寬敞馳道!
無論是接觸貿易,還是傳遞文書的速度都大大提升。
也便于朝廷的管理。
有了一條連接兩邊的馳道,就等同于是打開了一扇門戶。
讓嶺南的子民能夠更直觀的感受到歸入大秦的好處。
也能更快的如大秦真正融爲一體!
嬴政對于修建這條馳道,是極爲滿意的!
若不是修建好了這條馳道,他也不會進入嶺南進行巡視。
畢竟,若是道路難行,又便于隐藏埋伏的話,對皇帝的安全是極大的威脅。
而且在馳道修城以前,很多地方可是沒有路的。
若是遇到辒辌車不能通過的地方,總不能讓堂堂大秦皇帝下車徒步吧?
所以,嬴政對于這條馳道是極爲滿意的。
讓他有機會能夠進入嶺南,看一看這塊剛剛納入大秦版圖的土地。
也能宣德楊武,對嶺南起到威懾作用。
這件事簡直就是做到自己心坎裏去了。
能夠有一個和自己理念相同的兒子在鹹陽處理朝政,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不過
還沒有高興兩天,就接到鹹陽傳來的密報:将闾聯合士族發動兵變!
這下子,皇帝都被驚呆了。
鹹陽皇城乃是整個大秦的中樞,是絕對不能有失的!
更沒有想到,将闾竟然有膽量聯合士族發起兵變。
這個消息實在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雖然知子莫若父,當爹的清楚知道這個兒子對儲君之位從未甘心。
但從心底裏,還是比較包容的。
畢竟,當初爲了穩固朝堂,也爲了保護考驗真正的繼承人,才把本沒有想參與奪嫡的将闾給推了出來。
從内心來說,對這個兒子還是有所虧欠的。
所以,哪怕知道将闾心有不甘,也并沒有作出什麽舉措。
因爲他知道,将闾絕對不是長子的對手。
甚至想着,等到将闾再次失敗的時候,這個當爹的再出面打打圓場。
事情也就揭過去了。
從内心來說,壓根就沒有想到過将闾竟然會有造反的一天!
這才是讓皇帝最感到意外的。
當然,也僅僅是驚訝和意外罷了。
以始皇帝的沉穩,神情平靜,除了眉頭皺起外并沒有絲毫的慌亂。
就像兵變奪取的不是大秦的中樞一般!
因爲,嬴政了解自己的兒子。
更相信以長子的智謀不可能這麽輕易就丢掉了皇宮。
畢竟,宮廷變故這種事情,在自己當秦王以前又不是沒有遇到過。
不同樣鎮壓了叛亂,順利登上了王位麽?
這一次,就算是對長子的考驗了。
而且,爲了防止意外,在出巡之前就已經安排了王贲坐鎮骊山大營。
有骊山大營的五萬精銳在,即便反叛也頂多占領鹹陽城罷了。
隻要大軍在手,就不慌!
嬴政對名将王贲還是很信任的。
有這支精銳鉗制,那些參與兵變作亂的,也不敢繼續奪取旁邊的郡城。
要不然鹹陽空虛,五萬骊山精銳殺來的話輕易就能将其攻下!
現在需要關心的不是鹹陽,反倒是周邊那些郡城。
畢竟,士族造反的那些家族子弟必然會響應。
而士族子弟遍布各地守備營,不少還擔任要職!
一旦響應奪權,整個大秦都要亂起來!
這才是嬴政最頭疼,也最惱怒的事情。
還不容易一掃天下,讓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不用再擔心戰火。
這個兒子倒好,聯合士族兵變,顯然是想要造反。
真蔓延開來,秦國就不得安甯了。
而那些暗中蠢蠢欲動的反賊,定然也不會錯過此次良機。
嬴政端坐上方,翻看着由記錄官詳細記錄的兵變經過。
當看到将闾聯合士族要太子讓賢,甚至要其跪伏認錯時,眉頭緊皺了起來。
威嚴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惱怒之色。
在這個上下尊卑森嚴的國家,一個公子竟然敢要求太子下跪,簡直是要翻天啊!
而且,那還是他的兄長。
在嬴政看來,此舉的确是過分了!
砰!
拳頭重重砸在桌面上,咬牙惱怒的自語道:“兄弟相殘,朕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