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好不容易抓住最後的機會,想要在冊封大典上把秦軒的名聲搞臭,否掉皇帝長子的身份。
如此一來,不但能攪黃了這次的冊封大典。
弄不好,還能把姓秦的徹底打入冷宮。
畢竟,現在誰都知道姓秦的之所以受到皇帝寵信,是因爲身份。
是皇帝的兒子。
所以,才給了種種特權。
如果把這層身份給抹掉,那就隻是一個普通的臣子罷了。
那還拿什麽和一位公子鬥?
而且隻要沒有了身份,之前的寵信也會被通通收回。
一個臣子權力過大,那是犯忌諱的。
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姓秦的就會萬劫不複。
誰想到,精心策劃一場,連人證都找好了。
結果還是功虧一篑。
太子冊封大典,依舊如期舉行。
那些投效的朝臣吃了虧,受到了責罰不說,連自己也挨了一頓訓斥。
心裏的邪火飙升,看誰都不順眼!
正垂頭生悶氣呢,沒想到竟然被擋路!
這還得了!?
堂堂大秦最有權勢的公子之一,被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太子壓一頭也就罷了。
連區區侍衛、寺人也敢擋自己的路?
這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霎時,将闾心底的邪火上湧,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猛然擡起頭,張口就要呵斥!
隻是,在擡頭的瞬間,看清了擋在前方的俊逸臉龐。
神情不由一怔,愣住了。
他隻顧蒙頭生氣,都沒來得及看擋路的長什麽樣。
再加上秦軒已經換掉了正式場合穿的太子服飾,才沒有認出來。
現在看清眼前的臉龐,頓時愣住了。
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不甘和無語。
就是因爲眼前之人,才讓他失去了儲君之位。
心裏正恨不得将其一刀剁了呢,結果就出現在眼前。
本來就不爽,這不是添堵麽!
不過
現在的秦軒身份不同了,已經不能再視作秦國的大臣。
将闾咬緊後牙槽,禮節性的點了點頭。
側身主動讓開,從旁邊擦身而過。
頓時,周圍的人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二更陪同在一邊,轉頭陰霾的目光注視無禮的背影。
可惜他隻是一個下人,沒有資格開口。
除非到了趙高那般地位,才有資格在此刻開口。
不過二更沒資格開口呵斥一位公子,并不代表就沒人不可以!
秦軒停下腳步,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之色。
大秦等級森嚴,太子和公子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語。
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距!
如果大家都隻是公子,而且關系甚好,禮節性的應付一下也沒什麽。
可兩人的關系,貌似并不和諧。
而且秦軒心裏清楚,此次冊封大典搗亂的幕後最大的推手,就是這個兄弟。
看其臉色難看,顯然是剛剛被老頭子給訓斥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因爲之前的事情,特意被老頭子叫來訓話了。
也難怪看到自己的時候一張臉更黑了!
這是心裏不甘啊!
秦某人也是暴脾氣,可不會慣着。
今日若是慣着他,來日就會更加嚣張!
總有一天,會騎在自己的頭上。
秦軒可不認爲自己兄弟有愛,就能感動此人。
在利益和權力面前,都是虛的。
别說兄弟,即便是父子也沒人情講!
譬如在倒鬥界就有一個規矩,如果是父子倒鬥,那就當爹的在洞外守着,兒子順着繩子下去摸寶物。
之所以如此,就是擔心如果兒子在上面的話,萬一生出貪念,在拿到寶貝後把洞口堵死,弄死老子獨吞!
連兒子都可能弄死老子,更何況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呢。
如果有機會的話,那些兄弟絕對會毫不留情的舉起屠刀!
而且才剛剛被冊封爲太子,該立的規矩還是要立,有些口子不能開。
太子,就要有太子的威儀!
秦軒臉色冷峻,頭也不回沉聲道:“站住!”
将闾聽到身後傳來的冷喝聲,腳步立刻一頓。
對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兄長,還是很忌憚的。
慢慢轉身,不愉的問道:“不知太子有何事?”
秦軒也轉過身,雙目如電與之對視。
唇角上揚,冷笑道:“你還知道本宮是太子?”
将闾神情一怔,眼中閃過一抹惱怒之色。
在他看來,這就是赤果果的炫耀啊!
炫耀他是太子,而自己在底下折騰,就是一個笑話。
将闾在連串的打擊下,已經有些神經質了。
無論看誰的眼神,都仿佛是在嘲笑一般。
用後世的話來說:原來,自己才是小醜!
在羞憤之下,好像連蔚藍的天空都變得黯淡無光了。
沉聲重複道:“太子何事?”
秦軒眯起眼睛,深深看了一眼這個仿佛已經魔怔一般的兄弟。
淡淡開口道:“看來本宮是該考慮讓你重頭學習禮制了!”
将闾神情一怔,終于在點撥下反應過來。
臉色一陣變換,眼中滿是不甘之色。
本來就對此人心裏極度不爽,巴不得将其從儲君之位上拉下來。
現在竟然以太子之勢來壓制自己,心裏就更憤怒了!
可惜,憤怒歸憤怒,有些事情卻由不得他任性。
大秦繼承了周王朝的禮制,在商鞅變法後讓等級制度更加森嚴。
更何況眼前之人不但是太子,還是名義上的長兄。
不管願不願意,都必須承認。
隻要他一句話,自己就真會被罰重新學習禮制。
若是傳出去,那才是顔面盡失。
也會給外界傳遞一個自己被太子打壓的信号,導緻那些投效之人更沒有信心,甚至改換門庭。
老秦人士族或許已經無路可退,隻能等着鈍刀子落下慢慢割肉。
但是還有不少前六國在秦王時期投效大秦的重臣,這些人可是有機會轉投他處的。
而且對方也站在理上。
若是此事再傳到父皇耳朵裏,免不得怕又是一番訓斥。
眼神一陣變化,咬牙作足了禮數道:“拜見太子殿下!”
秦軒臉上露出了燦爛笑容,上前拍着對方的肩膀,欣慰的笑道:“你我兄弟,無須如此多禮!”
将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