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眨了眨眼睛,臉上神色很是怪異。
燕國太子丹,早年在趙國爲質的時候和同爲質子的嬴政關系密切。
後來嬴政歸國,二人便沒了聯系。
到了秦王政十五年,公元前232年,燕王喜派太子丹前往秦國作人質,已經成爲秦王的嬴政對太子丹不友好。
後來,太子丹從秦國逃回燕國。
太子丹歸國後,一直尋求報複秦王政的辦法。
公元前227年,秦國統一六國的兵鋒已達易水,直接威脅到燕國的安全。
過了一些時候,樊於期從秦國逃到燕國,太子丹收留了他。
秦将王翦已經攻破趙國的都城,俘虜了趙王,把趙國的領土全部納入秦國的版圖大軍挺進,向北奪取土地,直到燕國南部邊界。
太子丹害怕了,于是請求荊轲說:“秦國軍隊早晚之間就要橫渡易水,那時即使我想要長久地侍奉您,怎麽能辦得到呢!”
荊轲說:“太子就是不說,我也要請求行動了。現在到秦國去,沒有讓秦王相信我的東西,那麽秦王就不可以接近。那樊将軍,秦王懸賞黃金千斤、封邑萬戶來購買他的腦袋。果真得到樊将軍的腦袋和燕國督亢的地圖,獻給秦王,秦王一定高興接見我,這樣我才能夠有機會報效您。”
太子丹說:“樊将軍到了窮途末路才來投奔我,我不忍心爲自己私利而傷害這位長者的心,希望您考慮别的辦法吧!”
荊轲明白太子不忍心,于是就私下會見樊於期說:“秦國對待将軍可以說是太狠毒了,父母、家族都被殺盡。
如今聽說用黃金千斤、封邑萬戶,購買将軍的首級,您打算怎麽辦呢?”於期仰望蒼天,歎息流淚說:“我每每想到這些,就痛入骨髓,卻想不出辦法來!”荊轲說:“現在有一句話可以解除燕國的禍患,洗雪将軍的仇恨,怎麽樣?”
於期湊向前說:“怎麽辦?”荊轲說:“希望得到将軍的首級獻給秦王,秦王一定會高興地召見我,我左手抓住他的衣袖,右手用匕首直刺他的胸膛,那麽将軍的仇恨可以洗雪,而燕國被欺淩的恥辱可以滌除了,将軍是否有這個心意呢?”
樊於期脫掉一邊衣袖,露出臂膀,一隻手緊緊握住另一隻手腕,走近荊轲說:“這是我日日夜夜切齒碎心的仇恨,今天才聽到您的教誨!”于是就自刎了。太子丹聽到這個消息,駕車奔馳前往,趴在屍體上痛哭,極其悲哀。已經沒法挽回,于是就把樊於期的首級裝到匣子裏密封起來。
秦王見燕國派人前來割地給秦國,非常高興,就聚集群臣接見荊轲和秦舞陽。荊轲在殿上,展完地圖露出匕首,疾速抓起匕首刺向秦王政,不料秦王政機警躲開。
秦王政二十一年,公元前226年,秦王政增調很多士兵到王翦的部隊中,于是秦軍擊敗太子丹的軍隊,占領燕國都城薊城。
燕王喜和太子丹逃到遼東郡首府襄平,燕王喜一行人來到遼東,秦軍仍在後面攻打,不肯停止進軍。
太子丹到襄平後,躲在附近的衍水中,暫避鋒芒。
此時代王嘉寫信給燕王喜,說秦軍如此追趕他們,是因太子丹的緣故。
如果燕王喜能殺死太子丹,獻給秦王政,秦王政一定能諒解燕王喜而保住燕國。
愚昧的燕王喜聽信代王嘉的話,派人到太子丹藏身之所,斬殺太子丹,将其首級獻給秦國。
都派人行刺了,竟然還談情誼?
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秦軒唇角上揚,眼中露出譏諷之色。
看慣了後世各國爾虞我詐的風格,又怎麽會相信國與國之間會有所謂的友誼呢。
都是利益罷了!
再一次诠釋了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
秦軒聽到‘情誼’二字,是發自内心的笑了!
不過不是欣慰的笑,而是嘲諷的冷笑!
如果彼此真的顧忌情誼,太子丹就不會派人行刺。
而自家老頭子也不會派王翦追趕,一定要弄死他們了。
哪怕嬴政當初隻是說一句要活的,太子丹也不會死。
可最後送到鹹陽的,隻是首級而已。
現在姬臻爲了活命,已經全然不顧了。
不但把在善待自己的衰王背後捅了一刀,還把已經死掉的大哥給擡了出來。
有點病急亂投醫的味道。
這一刻,他是真怕!
沒辦法,誰讓王室直系在被抓到之後都沒有好結果呢。
不僅僅是燕國,六國的王室直系就沒有一個得到善終的。
甚至一國之君被囚禁起來活活餓死!
姬臻爲了有一個高貴的身份,一直以來對外都是自稱燕王喜嫡子,太子丹胞弟的!
最初的時候,反正燕國王室都死絕了,不管是真是假也沒處查證,自己就是燕王喜的嫡子。
現在被抓,想證明自己不是燕王喜的嫡子,隻是一個旁支都沒有人能證明了。
他倒是想說自己隻是燕國一個旁支子弟,可現在說出來誰信啊?
而且,現在的形式,即便他不是也必須是了!
能不怕麽!
秦軒眯起眼睛,玩味的說道:“既然你要談情誼,那本上将軍就給你一個機會。
來人,把這些人通通送去鹹陽,交給陛下處置!”
立刻,守在門外的衛士立刻走了進來。
也不管這些人求饒,全部都押了下去。
秦軒對審問這些人,沒有半分興趣。
這些人被抓後,該審的在昨夜都已經審了。
今日帶上來,隻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畢竟,秦軒身爲主将,現在攻破王城,當然要把這些重要的犯人讓其過目。
這是規矩!
也是對這位主将的尊重!
要是誰敢私底下不經主将過目就給處置了,那是壞規矩的。
在官場上,不遵守規矩的人通常都走不遠。
隻要親自驗明正身,就可以送去鹹陽請功了!
這些人最後還是要交給皇帝定奪!
對于秦軒來說,同樣要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