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在鹹陽兇名赫赫,可是風雲人物!
縱然不是大秦皇帝,但位高權重,一句話就可能改變目前天下大勢!
畢竟,作爲頂級權臣,他的任何一條建議都不會被皇帝忽視。
一旦皇帝聽接受,就會對大秦形成巨大影響!
所以,當在場的人聽聞是這位權貴的八卦,哪裏有不上心的!
爲首講話的人見到衆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心裏很是自得。
作爲大秦的貴族子弟,很享受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
有人催促道:“裴兄,快說說後面怎麽樣了?”
李隴目光掃視,嘴角上翹,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冷笑道:“黑面秦不知死活,竟然藐視皇權,結果惹得皇帝勃然大怒,被當着文武百官的面一頓斥責!
聽聞,當時黑面秦的臉比鍋底還黑,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認錯!
最後皇帝陛下見其可憐,才饒了他的狗命。
但是也畫地爲牢命其在大殿之上罰站,可謂是顔面盡失!
沒有了皇帝陛下的寵信,以後是再也掀不起風浪,更别說在鹹陽作威作福了!
哼哼,這就是弄臣的下場!
一旦失寵,連狗都不如!
以後看到我等士族,恐怕要乖乖低頭繞道走了,哈哈哈~!”
“哈哈哈……!”
頓時,樓下響起一片哄笑聲。
每一個人臉上,都露出幸災樂禍之色。
可以說,一樓的食客裏就每一個看黑面秦順眼的!
老秦人士族子弟就不提了。
在家族長輩的描述裏,黑面秦就是士族共敵!
雖然推恩令讓其他子弟也有了繼承爵位和土地的權力,但是通過叔父輩們加油添醋的描述,也知道了家族将面臨什麽。
等到分家之後,縱然有萬千家産,但士族勢弱再也不複當年的榮光了。
對秦軒,自然是怨憤的。
至于因此能繼承爵位和土地,都認爲那是應得的。
并不會因此而感激,隻會記得讓他們的家族示微,以後再沒那麽大的權力了!
而那些前六國的貴族,對于柏家的事情都忌憚不已。
頗有些唇亡齒寒的感覺。
現在看到這個權貴落魄了,自然是幸災樂禍。
甚至覺得看到秦吏在狗咬狗,還開心得不得了。
說不定大秦因此内亂,他們就有了複國的機會呢!
秦軒站在三樓,目光在下方一張張臉上掃過。
這一刻秦某人的臉色真黑成了鍋底!
惱怒的嘀咕道:“瞧這一個個幸災樂禍的,我真那麽招人恨嗎?”
李斯心中暗暗點頭:那确實!
推恩令,秦府外射殺三百士族子弟,殺了士族九卿,堵前六國貴族的大門将其滿門投入大牢!
這一件件的,哪一個不是招人恨!
可以說,除了有限幾個知道其身份登上了這艘戰船的,其他人那裏基本是舉世皆敵了!
連朝堂之上,他受皇帝寵信因此看不順眼的人也太多了。
要不然在朝堂上被十幾人扣罪名,朝堂之上竟無一人站出來呢!
李斯嘴唇動了動,低聲安慰道:“不招人妒忌的,那是庸才,兄弟不必和這些人計較。”
就在三樓郁悶的時候,樓下的氣氛越來越高漲。
李隴興緻勃勃,加油添醋的描述着朝堂之上秦軒的狼狽模樣。
整個一樓大堂充斥着幸災樂禍的大笑。
突然
一股流水從天而降,淋在了正肆意嘲笑的李隴頭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每一個人都聚精會神的看着他講述,親眼目睹了被一股流水迎頭淋在頭上的一幕!
這位正在侃侃而談的可是士子子弟!
而且能夠如此快掌握朝堂之上的情況,家中必定也有人在朝中爲官。
如此身份,竟然有人敢用水潑他?
頓時,所有人都仰起了頭。
順着流水的位置向着樓上看去,想看看到底是誰如此不給面子。
能上二三樓的,必定都是有權實勢之輩。
如此身份竟然和對一個後輩潑水,而且絲毫不顧及李家的面子!
目光延伸到二樓,并未看到走廊上有人。
一直到三樓,終于看到了一老一少正站在欄杆處。
而那名青年手裏端着酒爵。
而酒爵是倒拿的!
也就是說,方才是這個青年把酒液倒下來的!
大秦等級森嚴,縱然出身家世不凡,但自身沒有身份地位也沒有資格坐在樓上。
縱然李隴沒有官身,但家裏長輩,甚至可能他爹就是一位朝中重臣。
怎麽着也要給幾分薄面。
沒想到竟然有人如此狂妄,衆目睽睽之下将酒液淋下。
這不僅僅是打了李隴的臉,也是不給他背後靠山面子,打整個家族的臉!
這梁子,算是結大了!
如果是私底下,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在衆目睽睽之下,若不能找回場子,家族顔面何存?
接下來,就看誰更有權勢了!
李斯站在一旁,驚訝得目瞪口呆!
對于用酒淋了一個貴族子弟滿頭,倒沒覺得是什麽大事。
可就在一刻鍾前,眼前這位公子才剛剛反思,信誓旦旦說了最近要低調行事的!
現在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用酒水倒在一個士族子弟頭上。
不過
仔細想想,眼前這位可是敢明目張膽殺九卿的!
現在隻是用酒水淋一個貴族子弟而不是朝中重臣,似乎已經算低調了……。
秦軒看着旁邊目瞪口呆的老頭,毫不在意笑道:“今日,就最後肆意而爲當一次纨绔吧!哼,本大爺正愁沒地方撒氣呢!”
李斯張了張嘴,心裏暗暗吐槽:恐怕找人撒氣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
甚至看眼前這位的模樣,今日即便沒有這個士族子弟,這位公子也會随便找個借口找人撒氣!
李隴被突然淋了滿頭酒水,瞬間愣神了。
看着順着發尖滴下的水漬,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從小大,還從來沒人敢拿酒來淋自己的!
一股怒火在心頭燃燒起來!
直到旁邊的額朋友爲其擦拭臉上的水漬,才恍然回過神來。
氣急攻心之下連看也沒看就破口大罵:“是哪個瞎眼的竟敢以酒水淋在本大爺頭上,今日弄不死你這個鼈孫本大爺就從這裏爬出去!”
秦軒眯起眼睛,冷笑道:“是誰的褲腰帶沒拴好,把你這麽東西露出來了!”
說完,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