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莫大的羞辱
大門打開,立刻飄出一股帶着腥味的惡臭。
入眼處,一片狼藉!
屋裏的慘狀,簡直比進了盜賊還要淩亂。
甚至,在跨過門檻處,還有一堆出恭污物!
要是不留意腳下,很容易一腳直接踩上去!
“怎麽…怎麽會這樣!”
将闾咬緊後牙槽,氣得臉色通紅,憤怒的目光讓兩眼變得發紅!
連素來儒雅的扶蘇看到這幅景象,額頭也青筋怦怦直跳。
這裏是嬴政的故居,也可以當成是他們的一處祖宅。
現在故居變成如此淩亂,甚至還有肮髒之物堵在大門處,這是持赤果果的侮辱。
是對嬴姓皇族的挑釁!
郡守和郡尉看到前方幾個年輕人愣在門外,急忙好奇的湊了上去。
頓時,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兩人眉頭緊皺,臉上露出驚怒之色。
這裏可是他們的管轄範圍,出了任何事件,他們都有責任。
更何況這裏還是始皇帝的故居,竟然被人如此糟蹋。
真要清算起來,二人難逃失職之責!
又怎麽會不怒呢!
将闾額頭青筋怦怦直跳,後牙槽都快咬碎。
憤怒的大吼:“這是怎麽回事?到底是何人所爲!?”
郡守和郡尉心頭一跳,相互對視一眼,急忙上跪地道:“是下官失職,還請公子責罰!”
以二人的身份,自然是不需要向皇子下跪的。
但這次的事關皇族尊嚴,事情已經大發了!
若是傳到皇帝耳朵裏,不知道還要發多大的雷霆之怒。
二人别說能否保住官職,能不會因爲失職而下獄問責就該慶幸了!
這個時候立刻認錯争取上峰寬恕才是首要。
若是解釋,反倒會被認爲是狡辯,會更進一步激怒上位者。
兩人都是人精,二話不說就下跪,姿态放得很低。
跪下,是對皇權的敬畏,也是一種态度。
等傳到皇帝耳朵裏的時候,也會因爲态度謙卑而從輕處罰。
那種死鴨子嘴硬,除了極個别因爲其他因素逃過一劫,基本下場都是涼涼。
所以,認錯求得原諒第一。
等到對方氣消了之後再解釋,才聽得進去。
扶蘇看着二位封疆大吏跪在地上,臉色鐵青。
若是換了其他時候,其他的小事,他樂的展現仁厚一面。
求賢若渴的将其扶起,但是事關嬴姓尊嚴,連素來儒雅的扶蘇也氣得咬牙切齒。
沉聲下令道:“立刻命人打掃幹淨,必查明是誰人所爲!”
“喏!”
郡守急忙應下,轉身揮手就要安排人進屋收拾。
不過
就在仆役和地方守軍要進屋的時候,一個身穿錦衣的年輕男子先一步跨過了門檻。
“上将軍……!”
将闾見狀,急忙就要伸手阻攔。
畢竟,屋子裏的惡臭直沖腦門,讓養尊處優的公子實在難以忍受!
不過在略作猶豫後,立刻跟了進去。
将闾已經把這個年輕的鹹陽新貴看作争奪太子之位的關鍵人物,隻要有示好的機會絕不會錯過!
這種時候不顧惡臭的同甘共苦,更能增進彼此的感情不是?
秦軒走入昏暗的屋内,目光四處掃視,眉頭緊鎖。
将闾急忙走到旁邊,也仰頭四處查看。
頓時,眉頭倒豎,眼裏裏快噴出火來。
入眼處就看到在牆上寫着幾個大字,字迹顔色深谙似乎是用血寫成。
四個大字——推翻暴秦!
在大字的周圍,還淩亂的寫了很多小字。
意思都是推翻暴秦,複辟趙國一類的激烈言辭。
甚至還拿嬴政的母親說事,大肆抨擊趙政的身份存疑。
這是犯了大忌!
扶蘇看到二人身體仰頭發怔,也邁步走了進去。
當看清牆上的趙國文字後,以扶蘇深受儒家思想荼毒的僞善也氣得想殺人!
郡守和郡尉揮退下人,也緊忙跟了進來。
看到牆上的血字,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他們沒想到,從外表看起來并無異常的皇帝故居,内裏竟然被禍害成了這般模樣!
在故居修繕完成後,外門就用鐵鏈封鎖,任何人不得庭院範圍。
在巡邏的時候,每次都是重點關注目标。
不過巡邏的地方守軍看到故居一切如故,并沒有破損什麽也就沒在意。
誰能想到,竟然會有人趁夜偷偷潛入,并把内裏禍害成這般模樣。
單是這些反秦的言論,抓住了要滅九族!
郡守和郡尉傻眼了。
二人在收到消息的時候,隻知道兩位公子是來代替皇帝祭拜授業恩師的。
也想過可能會來故居看看。
但是這裏常年無人居住,以公子的尊貴的身份想來不會選擇住在這裏。
所以在詢問了故居是否如常的之後,便沒有再進入檢查。
誰想到,外面看起來無異常的故居,内裏居然成了這般模樣!
這是天要塌下來的節奏啊!
秦軒背負雙手,眉頭緊鎖。
借着從木窗分析中透進來的陽光四處查看。
忽然,眉頭一挑,幾步走到了角落。
在角落中,郝然有一個剛好供人鑽入的洞口。
在秦軒的記憶中,這個位置的外牆放着很多稻草。
從外面看的話,剛好掩蓋了大洞。
也難怪巡邏的地方軍沒有發現。
除非進入屋内,否則從外面絕無發現的可能。
但是這裏是皇帝故居,又豈是能随随便便進入的。
犯案之人也正是利用了這點,才能從容不迫完成。
并趁着夜色順利從破洞出溜走。
趙國從來不乏反秦義士,甚至還有自诩遊俠的暗中襲擊落單的秦軍士兵。
但是對一處故居如此糟蹋羞辱,作實有些過分了。
郡守和郡尉額頭冷汗直流,後心已經被冷汗浸透。
皇帝的故居被人破壞成這般模樣,還被寫下了反秦标語,他們難辭其咎!
郡守急忙上前,義憤填膺道:“二位公子息怒,下官立刻派人全程緝拿,必将賊人抓捕歸案!”
說完,轉身就要布置人手調查抓捕。
忽然,身後傳來冷笑聲:“抓?怎麽抓?随便抓幾個人屈打成招,然後交差應付?”
秦軒臉色難看,目光中透着譏諷之色。
牆上字迹暗淡,至少已經寫了好幾個月,現在就算想查也不可能了。
真要論起憤怒來,秦某人才是最惱怒的!
因爲,這意味着需要多處理一件麻煩事!
秦某人最讨厭的,就是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