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眯起眼睛，目光在說話中年文士身上打量。
唇角上揚，目光中露出了嘲諷之色。
在學宮外面的時候，此人躲在人群裏四處散播謠言，鬧騰得最歡。
秦軒居高臨下，看得清清楚楚。
現在裝作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居然還敢裝糊塗，當他是傻子麽？
嘲弄的開口道：“真當本少爺是剛出道的稚嗎？說吧，你們是什麽人？”
中年文士埋着頭，惶恐的說道：“大爺饒命，小人世代黔首，就居住在鹹陽城外。”
“呵呵~。”秦軒唇角上揚，臉上露出了冷笑。
小隊長上前一步，冷笑着指向一旁地上擺放的五把青銅短劍。
“黔首能有這些東西？難道不知道私藏兵刃，是犯秦律的嗎？
少爺寬仁，給你坦白的機會，莫要不知好歹！”
中年文士身體一顫，扭頭看了看地上的兵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那些兵刃，可都是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
他倒是想承認自己是遊俠，至少能借助遊俠的身份掩蓋。
可是，他不敢啊！
當年商鞅深知俠以武犯禁的危害，遊俠就是國家穩定的禍害，必須清理。
畢竟，遊俠好勇鬥狠，對國家也沒有忠義，仗着本事好勇鬥狠，極大危害了治安。
連私鬥都被禁止，更何況是遊俠。
所以，在六國盛行的遊俠，在秦國是明令禁止的。
這些人身上被搜出了兵刃，無論怎麽辯解都難以說清了。
承認是遊俠，會犯了秦律。
不承認，又難以解釋爲什麽身上會有兵刃。
這就是一個死結。
秦軒看着中年文士鐵青的臉色，沉聲開口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什麽人？”
中年文士臉色一陣變換，擡起頭，咬牙堅持道：“小人隻是普通秦人！”
頓時，護衛們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誰都看得出來，這些人絕不是普通人。
尤其是在抓捕的過程中，當匕首抵在腰間的時候，這些人本能的進行了抵抗。
單憑力道和手法，就不是普通人該有的反應。
一再欺騙少爺，這是找死！
陶方上前請示道：“少爺請移步花園喝茶歇息片刻，屬下把廷尉府的酷刑都用上一遍，保證讓他老老實實回答！
您放心，屬下曾經在廷尉府待過，手藝好得很！”
秦軒眉頭一挑，眼中露出意外之色。
沒想到陶方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秦軒雖然經常宣稱以德服人，不提倡用刑。
不過真有人敢對他不利的時候，哪還還講究殘不殘忍。
别人都要殺自己了還講原則，那是迂腐！
“嘶~！”
中年文士和另外四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廷尉府的酷刑，那可是極其殘忍的。
很多人在用刑的時候，就扛不住大刑死了。
即便真活着扛過來了，隻怕是也沒個人形，徹底廢了！
陶方咧嘴一笑，陰恻恻的瞪了中年文士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現在老實交代，還能少受點罪。
中年文士眼中透着恐懼，但是想到家規，驚恐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在他看來，秦軒到底是官府的人，總會有忌憚。
不能在沒有罪名的情況下殺他了吧？
若是傳出去，不但前途盡毀，還得依律治罪！
隻要扛過酷刑，至少還能活命。
可一旦招供，嚴酷的家規下是必死無疑。
咬牙道：“小人句句屬實，絕無欺瞞！”
陶方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好，很好！”
一再欺瞞戲耍少爺，他是真怒了。
秦軒治好了陶嬸的頭痛，又接到秦府提高了生活質量。
現在臉色紅潤，身體也好了不少。
陶方對少爺感恩戴德，真心實意把這條命交給了少爺。
此人竟然一再欺瞞戲耍，怎能不怒！
說着話，就要上手段！
“等等。”
忽然，熟悉的聲音發出制止。
陶方轉過頭，小心翼翼說道：“少爺，此人想要害您，不可心慈手軟啊！您若是同情他，他可不會感激的！”
秦軒仰頭露出了憐憫之色。
搖頭道：“算了，别爲難他了~，少爺見不慣那些場面。”
陶方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敢再勸。
他隻是少爺手裏的刀，隻要遵從命令就可以。
如果真有危險，大不了拼了命也要護少爺周全。
隻是
少爺這般慈悲的心腸，以後恐怕要吃大虧啊！
中年文士驚訝的擡頭，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俊逸青年，松了口氣。
心底不屑的冷笑：等着，今日之恥必百倍奉還！
遊曆天下多年，曾經那些心慈手軟的敵人都死在了自己劍下。
有經驗！
對于一個心慈手軟的對手，真沒什麽好怕的！
其他四人聽說不會動刑，心底也暗暗松了口氣。
秦軒目光俯視跪在地上的中年文士，聲音平淡道：“既然你堅持，本少爺也是通情達理之人，就不爲難你了。”
中年文士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心頭不由一喜。
還沒來得及高興，說上幾句虛與委蛇的話。
耳旁傳來淡淡的命令聲音：“殺了吧！”
“什麽？”
中年文士心頭一跳，急忙驚訝的擡頭望向椅子上的俊逸青年。
刷~！
隻是，一道寒芒劃過。
中年文士隻感覺脖子一涼，鮮血噴湧而出。
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瞪大不可置信的眼睛，嘴唇蠕動似乎在說着什麽。
僅僅片刻，瞪大的雙眼失去了神采，徹底沒了氣息。
另外四人眼看着同伴身死，吓得肝膽欲裂抖如篩糠。
其中一個，甚至被吓袅了！
啪~啪~
秦軒拍着巴掌，贊歎道：“好快的劍法，不愧是天下第一劍客的傳人。”
“少爺謬贊。”
陶方急忙轉身行禮，心裏卻暗暗送了口氣。
之前還真擔心少爺是心慈手軟之人，現在露出殺伐果斷的一面，總算是放心了。
跪在最左邊的一人看着同伴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怨憤的說道：
“你~你不是說不爲難我們嗎？”
秦軒目光漠然，眼中閃過不屑之色。
這些人都在散播謠言要殺自己了，還心慈手軟，那不是傻麽？
嘲弄的說道：“本少爺隻說不爲難你們，可沒說不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