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奢華的馬車在鹹陽城的街道上緩緩行駛。
繁華的大街上行人紛紛避讓,好奇的站在路邊議論紛紛。
秦軒坐在馬車裏,從簾子的縫隙中看着道路旁行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指指點點,心裏感覺怪怪的。
終于體會到那些明星出門爲什麽要戴口罩墨鏡了。
像珍稀動物一樣被人圍觀,換了誰都不自在吧。
嘀咕道:“這樣下去就要成名人了……。”
青竹坐在對面,手裏捧着果盤侍候着。
聽到自家少爺的抱怨,忍不住掩嘴嬌笑:“少爺不是說過河不用漿,全靠浪麽?有了護衛不帶出來如同錦衣夜行,怎麽又不喜歡了?”
“少爺善變不行啊!”秦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原本覺得有護衛了,自然拉出來秀一波,撐撐門臉。
也讓那些刺客能知難而退。
誰知道,竟被人給當猴看了!
這輛皇帝賜下的馬車本來就奢華大氣,走到哪裏都會惹人注目。
以前,在街上頂多是被人多看幾眼。
可是現在……
馬車後面跟着八十名身穿黑甲的持戈衛士,排場之大連大秦丞相都自愧不如,不被圍觀才怪了!
也虧了是皇帝賜下,才沒有人敢說三道四。
秦軒坐在馬車裏,看着後面兩排整齊的衛士。
有了這些衛士的保護,安全是安全了,可就是太惹眼!
雖然不怕被人在朝堂上攻擊告黑狀,可被人圍觀指指點點始終不自在。
想了想,開口道:“制式黑甲太惹眼,回頭讓福伯去成衣行,照着本少爺的練功服的樣式給他們做幾套衣服。”
“是。”
青竹輕聲應下,修長白嫩的手指遞上前道:“少爺吃櫻桃,宮裏早上送來的,可甜了。”
秦軒張開嘴巴,咬住了放在嘴邊的櫻桃。
講真,現在的櫻桃真沒有後世培育過的好吃。
宮裏送來的,味道也就那樣吧。
不過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水果都有人喂到的嘴邊的生活才是男人最享受的。
喂在嘴裏,甜在心裏。
馬車緩緩前行,從城東出了繁華的鹹陽城。
在一處酒肆的二樓,一個臉上戴着紫紗,身姿曼妙的女子靜靜關注。
一雙眸子中,透着妩媚。
隻是,女子露出的臉蛋略微有些蒼白,似乎受傷了。
此人正是昨夜行刺後的獨自逃離的陰陽家左護法洛玥!
所有人都以爲刺客應該趁着夜色逃離了鹹陽,誰想到她竟反其道而行,隐藏在了一處城中的據點。
看着浩浩蕩蕩的隊伍,精緻的眉頭緊鎖。
有了這些精銳的護衛,想要刺殺就更難了。”
“嗯?”
忽然,坐在禦者旁邊的福伯眉頭一皺,似乎感應到了什麽。
循着感覺仰頭望向酒肆的二樓,見上面空無一人,才收回了疑惑的目光。
提高了警惕,手中拐杖握得更緊了。
“好險,不愧是杖劍客!”
洛玥躲在門後,心有餘悸的拍了拍鼓鼓的胸口。
沒想到充滿敵意的目光竟然被察覺!
幸虧及時躲在了門後,不然面對杖劍客和數十名衛士,怕是十死無生了!
單是馬車中的目标,就不是她現在能應付的。
想到昨夜那個男人肆無忌憚在身上掃視的目光,就起得牙癢癢。
銀牙緊咬道:“下次,下次必殺你……!”
隊伍浩浩蕩蕩前行,出了東城向着郊外走去。
隊伍走了約莫一個時辰,進入了一個名爲大陶村的小村莊。
這個村子裏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陶。
據說,祖輩已經在此地生活繁衍了數百年。
大陶村的村民們看到浩浩蕩蕩走來的隊伍時,一個個都好奇的湧到村口觀望。
當看到一名名身披黑甲的持戈衛士時,瞬間大驚失色,臉上露出了恐懼。
這樣一支隊伍來到偏僻的大陶村,難道是有人犯事了,官府派人來鎮壓?
“裏長,您老快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那麽多士兵過來,難道是抓人的?”
“……”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連連發問。
裏長杵着拐杖,蒼老的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建皇陵修馳道,大陶村不少青壯都被征召去服了徭役。
現在一支秦兵浩浩蕩蕩殺來,要把剩下的男丁全部抓去服徭役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家莫慌,老朽去看看!”
裏長安撫了衆人,杵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到村口想要詢問發生了何事。
看着緩緩靠近的奢華馬車,顯然是來了貴人,一顆心忐忑不已。
所幸,當隊伍行進至二十仗的時候,看到了領頭的一張熟悉面孔。
急忙迎了上去了:“陶方,你們這是作甚?”
“見過裏長。”
陶方對這位從小看着自己長大的裏長不敢怠慢,急忙解釋道:“車中乃當世第一神醫,大秦客卿大人,後面的都是大人的護衛。”
“哦哦。”裏長愣愣的點頭,看着奢華的馬車詫異的問道:“客卿大人來此是……?”
“特意爲我母親治病的。”陶方咧嘴笑着解釋,心裏很是高興。
裏長看了看浩浩蕩蕩的隊伍,驚訝的目瞪口呆。
大秦客卿大人,第一神醫,哪一個身份不是自己仰望的。
這樣的大人物,竟然屈尊來到小小的大陶村爲其母治病……。
一時間,裏長望向馬車的變得崇拜起來。
“少爺下令停車。”
忽然,車裏傳來清脆的聲音。
“籲~!”
禦者勒緊缰繩,把馬車停下,立刻搬起馬凳安放在了馬車後面。
小心翼翼伸手道:“少爺,您慢點。”
秦軒踩着馬凳下車,目光在前方村落掃過。
看到村民們驚懼忐忑的模樣,沉聲吩咐道:“青竹和二更随我進去,其他人在此等候。不得驚擾村民,否則家法侍候!”
“是!”
一衆衛士齊齊領命。
秦軒轉頭笑道:“福伯,村裏不會有危險,您去祭拜故人吧。”
福伯沉吟片刻,點了點。
天下第一劍客埋骨此地,自然要去祭拜一番故人。
秦軒邁步上前,行禮道:“老丈,驚擾之處還望見諒。”
“不敢不敢。”
裏長慌亂還禮,沒想到神醫竟然這般年輕。
急忙伸手虛引道:“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