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慢走!”
秦軒笑眯眯的站在門口,恭送皇帝回宮。
始皇帝政務繁忙,在答應了合作賣紅糖生意就回了宮。
最終,紅糖的事宜由李斯牽頭辦理。
征召勞力搭建工坊,以官府的名義開始全國收購甘蔗。
“覆蓋全國的紅糖生意,做人不能太貪心,一成利潤足夠了!”
一門紅糖生意,不但賺取了大量錢财,還能和始皇帝搭上關系。
一箭雙雕啊!
秦軒心裏美滋滋。
“神醫,本相也要立刻着手安排建紅唐坊的事,先告辭了。”
李斯客客氣氣的行了一禮。
對這位長公子是越來越看好了。
“相邦留下來一起晚膳吧,秦某親手炒幾個小菜,晚上好好喝一杯!”
秦軒急忙還禮,臉上挂着熱情的笑容。
對這位相邦是做足了禮節,也盡力拉攏關系。
大秦相邦位高權重,又掌管了他的紅糖生意,那是必須打好關系!
李斯眼中閃過一抹猶豫。
能和長公子單獨喝一杯,拉近彼此交情,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但公事繁忙,今日是真沒有時間久留。
無奈的說道:“神醫見諒,本相還要立刻着手處理紅糖坊,陛下交代的事情不敢耽擱啊。”
“理解,理解。”
秦軒點了點頭也不勉強。
單獨的邀請已經釋放了足夠的善意,心意到了就行。
李斯歉意的拱手承諾:“神醫放心,本相回去就征調民夫,十天内把紅糖坊搭建起來!”
“有勞了。”
秦軒大喜。
有了朝堂的力量搭建工坊,熬制紅糖,還怕不财源廣進?
沉吟片刻。
掩嘴低聲說道:“聽說今日散朝後相邦大人和大将軍談了很久?”
“嗯?”
李斯眼皮一跳,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今日散朝之後的事情,他怎麽就知道了?”
就在詫異的時候,耳旁傳來意味深長的聲音。
“聽聞趙高犯了死罪,因爲忠心,所以被陛下特赦?”
李斯呐呐道:“是…是的…。”
“相邦,請!”
忽然
秦軒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伸手指向馬車虛引。
就像剛剛的問題從來沒有問過一樣。
李斯看着笑眯眯的俊逸臉龐,神情一陣變換。
對方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清楚,隻有跟緊皇帝的步伐,才能走的更遠。
哪怕是犯了死罪,也會得到寬恕。
可是站錯隊,走到了和皇帝的對立面,後果就難測了。
李斯瞬間明悟,額頭滲出了冷汗。
後退一步,深深行了一個大禮。
堂堂大秦相邦,竟然對一個僅有五大夫爵位的年輕人行大禮。
要是被朝堂官員們看到,恐怕要驚掉一地的下巴!
秦軒并沒有閃避,也沒有自大的就承受堂堂大秦相邦一禮。
踏前一步輔助對方的手臂,引導着走向馬車。
李斯登上馬車,深深看了一眼,誠懇的說道:“多謝神醫提醒!”
秦軒笑了笑,看着馬車緩緩駛離,背負雙手慢悠悠的回了府邸。
大秦一統天下後,文臣武将們功勳卓絕,都想要拜相封侯。
隻要能夠分封諸侯,就能傳承萬代。
以大将軍赢成爲首的宗室最爲強烈。
紛紛上奏要求效仿古制,分封嬴姓宗室爲諸侯,鎮守一方。
始皇帝雄才大略,曆經十年戰争才讓天下一統,又怎麽會分封諸侯讓大秦四分五裂呢。
如果實行古制,恐怕又是一個春秋戰國的開端。
秦軒深知,中央集權制,才是始皇帝想要的!
而昨日李斯在赢成的遊說下,居然被豬油蒙了心,答應明日上表皇帝進行分封。
本來,按照軌迹該是今晚由趙高奉命登門進行敲打。
當然,李斯立刻寫了一封谏分封書,詳細闡明了分封的危害,表明了擁護皇帝思路的堅定态度。
還得到了始皇帝的褒獎,坐穩了大秦丞相的位置。
爲此,李斯對趙高頗爲感激,兩人的交情也拉攏了不少。
既然是已經知道了結果,當然要截胡了。
随便一句話就能賣個人情,爲什麽要便宜了太監呢。
秦軒雖然自感身份低微,和皇帝身旁的大紅人,中車府令趙高地位相距甚遠。
盡管很不喜歡那個死太監,但是也不得不虛與委蛇。
如果将來有一天實力允許了,不介意親手剮了那個沒卵的東西。
現在能截他胡,心裏也挺樂呵。
還能讓大秦丞相欠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爲呢。
……
翌日
秦軒早早爲王翦施針治病。
取下最後一根銀針,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
“好了,已經不需要再施針,隻需服用三天湯藥,就能徹底痊愈了。”
總算是把這位老将軍的病治好了,皇帝那裏也能有交代了。
“父親,您感覺怎麽樣?”
“祖父,您還覺得頭暈嗎?”
王贲和王離父子守在一旁,滿臉的關切。
“老夫感覺很好,渾身都輕松就像年輕了十歲,哈哈哈!”
王翦仰頭大笑,聲音很是宏亮。
父子二人聽到中氣十足笑聲,心底也松了口氣。
老爺子是家裏的擎天柱,隻要他在世一天,王家就屹立不倒。
“多謝神醫。”
王翦背靠在床沿,誠懇的行禮道謝。
淩厲的目光在俊逸臉龐掃過,心裏暗暗感歎:“像,果然很像!”
作爲當年參加了平叛的主要功臣,深知更多的隐秘。
爲了防止秘密洩露,導緻朝堂不穩。
始皇帝曾特意派趙高深夜到府上叮囑。
每次看到這張俊逸面孔時,都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始皇帝。
心思也不由活絡了起來。
王翦能夠屹立不倒,深受皇帝信任,心思也是很深的。
比起當年的白起來,更懂得審時度勢。
這位老将對溫文儒雅的長公子扶蘇,從心底裏不看好。
朝堂暗流湧動,無論支持誰,都會深陷你泥沼,所以才低調閉門不出。
但并不代表不爲家族的未來考慮。
眼前這位真正的長公子身份隐秘,不會被其他人關注,就如同一條清流。
如果趁着現在拉攏關系,也能爲孫子鋪路。
就在心思活絡的時候。
一個年輕的仆役匆匆跑了進來。
聲音略帶尖細,慌亂的說道:
“少爺,不好了,有人在報社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