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小鎮之中,許多人祖祖輩輩都是漁民。
小二的爺爺是漁民,他卻來客棧打工,怎麽看都有些奇怪。
要知道,漁民小鎮因爲沒有洪荒宗門管理,所以不用上繳多少賦稅。
因此漁民的小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
在海邊打漁的時候也有鄰居朋友們相互幫襯,極少出現什麽意外。
證明看也要比在客棧伺候人,看人臉色要來的好吧?
“我爺爺看到,有很多鲛人從浮上了水面,面目猙獰恐怖,有着長長的爪子,在月光下互相殘殺。”
這一幕,當時就把老爺子給吓傻了。
身爲一位漁民,老爺子唯一屠殺的生物便是魚了。
最多還有家裏面的雞鴨鵝之類的。
他連豬羊牛等大型牲畜都沒有殺過,更别說看着這種近似人形的生物相互殘殺。
“直到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這群鲛人的互相殘殺才将将結束。
海面上一片紅通通的血色,還散發着極大的血腥味兒。”
因爲這場面,老爺子在隐蔽處愣了很久。
直到太陽高高地挂在空中,小鎮裏的人又來海邊捕魚。
有人看到他坐在那麽大一堆魚獲裏,便上來酸溜溜地打招呼。
“哎呀,老徐,你不用這麽拼吧,該不是今天早上才上岸吧?”
老爺子被人這麽一叫,這才從那場面中回神兒。
他大吼大叫地将自己昨天見到的那一場厮殺說了出來。
可海有多大?
那些鲛人的血此時此刻已經完全融入了海水之中,變得無影無蹤了。
至于所謂的血腥味兒,也已經被海水的腥鹹味兒給掩蓋掉了。
那一切,真的好似老爺子做的一個夢一般。
可他卻很清楚,那一切都是真的。
其他人隻以爲是他昨晚熬夜打漁,導緻太累産生了幻覺,隻将他的講述當一場笑話聽了。
“那日回來後,我爺爺大病了一場。醒來之後,他就轉行做了挑擔小販,在小鎮和外界之間倒賣東西。”
這小販賺的和漁民差不多,甚至有時候要更多。
但終歸是又累又受氣。
當時,客棧小二的爺爺雖然還很年輕,但是人卻太過于木讷了些。
最後也沒有成爲一個成功的商人。
“我爹呢?還是走上了漁民的那條老路。”
客棧小二嘿嘿一笑,笑容裏有幾分憂愁。
想必在老爺子親眼目睹了鲛人厮殺的場景後,是不想讓自己兒子去做漁民的。
當時,父子二人之間應該爆發了一場不小的争吵。
“他比我爺爺還會開漁船,但是最後卻陰溝裏翻船了,死了。”
小二說着,拿起一塊抹布将泡澡桶外面又擦拭了一遍。
似乎幹着活,就能讓他的心裏舒服一些。
說實話,這些事情在他們家,也屬于不能聊的禁忌。
在外面他要努力做活,期盼着能被掌櫃的高看一眼,提拔一下。
所以也沒有時間去和别人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若不是爲了勸阻秦軒,這些話多半會一輩子憋在他的肚子裏,永遠都不說出來。
這客棧小二看上去一直客客氣氣地滿足客人的要求。
但是他也是人,也能感覺到秦軒對他不錯,不想給他添麻煩之類的感情。
因此,他希望秦軒可以好好的活下來,别一不小心被鲛人給掏了心肝肺。
“我爹死在了海裏,我爺爺不讓我打漁,我也就沒了那些想法。
于是就去學堂裏念了些書,來做個客棧小二。”
雖然要看人臉色,但不得不承認,這份工作真的很安全,也很穩定。
不需要擔心下雨不能打漁怎麽辦。
也不需要憂愁突如其來的暴風雨。
更無需害怕海洋裏那些可能會随時冒出來的海中霸主。
秦軒安靜地聽客棧小二說罷後,開口問道:
“你能否讓我見一下你爺爺?”
秦軒想問問這位老者,鲛人厮殺的地方在何處,那裏說不定會遺留一些證據。
聞此,客棧小二險些翻白眼。
他說了這麽多,是希望眼前這位客人能夠知難而退。
好好的找一份工作,而不是想給他推薦自己的爺爺啊。
看客棧小二這副無語的模樣,秦軒又補了一句:
“伱知道繡坊嗎?其實我是在調查繡坊的案件,這案子可能和鲛人有關。”
客棧小二作爲漁民小鎮裏的年輕一輩,關于繡坊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
可從小到大,家裏的大人就告訴他以及小夥伴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去繡坊的附近玩。
因此,他隐約能夠猜到繡坊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秦軒這麽說後,他便點了點頭,答應秦軒。
若是老爺子願意的話,他會讓老爺子明天早上來客棧的。
因爲心裏裝着事兒,所以秦軒一夜未睡,而是坐在床上盤腿修煉。
當天上的第一縷陽光灑落人間,他就如有所感般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下來便看到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爺子在喝粥吃軟軟的糕點。
因此此時客棧中的絕大多數客人還未醒,所以小二并沒有什麽工作内容。
就坐在旁邊伺候老爺子吃飯,是不是的遞上擦嘴布或者水杯。
看來這客棧小二不僅工作利索,還很孝順家中的長輩。
“爺爺,這就是想問那件事情的人!”
小二第一個看到了秦軒,連忙拍了拍自家爺爺。
“老爺子,希望您能告訴我鲛人厮殺的地方在哪裏,我想去找找線索。”
說話間,二樓有人喊着要熱水。
客棧小二的臉上才露出了一點點的爲難,老爺子便直接揮手讓他去忙。
“客棧裏人多眼雜,出去說罷。”
老爺子吞下了最後一口糕點,起身往外走去。
或許是因爲老爺子最後轉行做了挑擔小販的緣故,他看上去已經八十多歲了,可腿腳卻還很利落。
走路并不比年輕人慢多少。
“你是要調查珍珠的案件嗎?”
出了客棧後,秦軒還沒開口呢,老爺子便反客爲主的問道。
聞此,秦軒都忍不住愣了愣。
“小夥子,别一副吃驚的模樣,珍珠可是我們鎮上最美麗的姑娘,我年輕的時候也曾是她的追求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