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有人敢當逃兵?
這些不知死的東西!走,帶我去捉他們,我非得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挂在城頭示衆不可!”
“三将軍,這人都逃了,去哪裏抓啊?外面還都是河北軍,說不定現在他們都逃到河北軍營裏去了。”士仁勸了張飛一句,張飛反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來。
好在是老鄉舊人,張飛最後收了九分力氣,但也将士仁打了個頭暈耳花。
“胡說!你都沒去抓,怎麽知道抓不到?
現在就給我去抓!”
士仁吓得急忙點頭,連滾帶爬的往外跑,張飛氣的嗷嗷大叫,可叫完了,也隻能坐在位置上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褪去的洪水。
“怎麽樣?挨打了吧,我就說了,有逃兵這事我們知道就行,沒必要告訴三将軍。”
曹豹看到士仁揉着臉回來,笑着說道“三将軍那個人你比我了解,除了劉使君和關将軍,哪裏會把其他人放在眼裏。”
士仁嘿嘿的笑道“其實還好,三将軍對我下手不重....”
“你倒是好說話。”
“這麽多年的朋友了嘛~”士仁笑嘻嘻的說完,就去帶人抓逃兵去了。
曹豹看着士仁的背影,呸了一聲,低聲罵道“扶不上牆的泥腿子!死了也活該!”
罵完,曹豹也開始思索其自己的後路了。
在曹豹看來,劉備已經完了。
河北軍能從關中一路殺到徐州,雖說豫州空虛,但這份戰力何止是恐怖,簡直就是恐怖。
他本是丹陽人,并非徐州本地士族,在徐州雖然也有了些産業,但都是新購置的,真的要說,他的産業其實是那支丹陽兵。
但在劉備入主徐州後,不斷将他麾下的丹陽兵分化,他的官職雖然是下邳國相,但下面很多官吏都已經被劉備重新任免過了。
可以說,曹豹在徐州的地位是一直在下降的。
這也是爲何曹豹會和陳宮聯姻的原因。
做爲都是外來戶的他們,隻能抱團取暖。
要是劉備真的能一路往上,他自然也會對劉備忠心耿耿。
但現在徐州眼看就要覆滅,他自然也想另尋出路。
“張遼...可惜公台不在,否則倒是有辦法讓他牽線搭橋。
如能幫大将軍奪了徐州,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獎賞啊!”
曹豹本來就沒有什麽田地,因此對馬強的清田分地政策也就無感了,至于科舉,本就不算什麽世家大族的他更不在乎了,而且他相信,馬強再怎麽樣也不會虧待爲他奪取一州的有功之臣。
曹豹打定主意,便去招來親信,秘密安排了起來。
士仁累了一天,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些逃入民宅的逃兵,又安撫了一遍軍士,這才來見張飛。
張飛得知逃兵被抓到了,頓時大喜的要砍人,卻被曹豹攔下。
“三将軍,這樣的小事讓士将軍去做就是,我剛剛巡視時發現一個地窖,裏面全是城内大族私藏的美酒,小将以爲此物正是振奮軍心的利器,便全取了,将軍何不去看看?”
“美酒?”
張飛一聽這兩個字,頓時覺得喉嚨有些癢癢的。
自從劉備和關羽領兵出征後,他就按照和劉備的約定,滴酒不沾,現在冷不丁的聽到美酒這兩個字,還真有些想。
但想到劉備之前對他說的話,張飛還是有些惺惺作态的說道“我和大哥承諾過,在他出門期間,滴酒不沾,你可莫要來害我!”
“哎~此一時,彼一時!
使君出門之時,怕三将軍飲酒誤事,故而不許三将軍飲酒。
可現在敵軍已現,吾等隻需死守城池,等待明公救援即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激發軍士的士氣!
也不用多,一人一杯,即可激發士氣,又不會誤事,豈不妙哉!
三将軍豈不聞,酒有淩雲志!”
“喝多能上天!!”
張飛接住話茬,哈哈笑道“曹将軍不愧是軍中宿将,言之有理啊!走走走,去看看都是什麽酒!”
士仁将張飛要去飲酒,急道“三将軍,莫要忘了劉使君的話。”
“啊呀,我又不喝多,不過一杯而已,就我這酒量,難道一杯也會誤事?
你快去懲戒那些逃兵,然後來尋我,我們兄弟也喝上一杯!”
士仁擔心張飛喝多出事,三言兩語的将那些逃兵處置完畢,就去尋張飛。
“三将軍,你剛剛喝的那杯是高溝酒,這個是沛公酒,據說是當日樊哙将軍留下的秘方,來,再喝一杯,末将祝三将軍如昔日樊哙一般,輔助劉使君,創下霸業!”
“說的好!來,再喝一杯!!”
士仁急忙入屋,隻見酒壇已經空了兩三個,這尼瑪的是一杯?
你是一口一杯吧!
還真的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啊!
“三将軍,你不能再喝了。”
“士仁來了!來,我們一起喝!!”
“三将軍,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再喝就多了!!!”
“不給我面子是不是?覺得我之前打了你,生氣了?”張飛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臉上,紅着眼說道“我現在幫你打回來!現在能不能喝?”
“不是,三将軍,我沒生氣,現...三将...咕噜咕噜~”
士仁被張飛像抓雞仔一樣抓在手裏人,然後就被灌酒,灌的士仁差點直接被酒淹死。
曹豹看到張飛如此,笑着對邊上的軍士揮了揮手,然後也加入到勸酒之中。
——下邳城外
司馬懿此時正在洗自己的搪瓷缸,他此時剛剛吃完飯。
司馬懿洗完後,擡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已經可以看到天邊挂着一輪彎月。
司馬懿自言自語道“風雨過去了,洪水很快也會退下,再拿不下下邳城就麻煩了。”
“司馬參謀,師長讓你快點過去開會!”
“好,我這就來。”
司馬懿快步來到張遼所在的大帳,卻見一徐州軍一臉谄媚的站在中間,心中頓時大喜。
下邳城!要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