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來消息了!”
軍帳内,陳生正看着從河北傳來的話本,見陳可進來,急忙放下問道“什麽消息?”
“就在明日!”說着,陳可回頭看了一眼,确定無人後,繼續說道“兄長,你可知道荊州發生了何事?”
“何事?”
“一夜之間,長沙、武陵等荊南四郡全他娘的反了!
本來在南陽的文聘已經緊急轉向南郡支援江陵城了!”
“什麽?真有此事?”
“那還有假?是河北的人親口告訴我的,兄長你想想這幾日劉磐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陳生回憶了一下,點頭道“我說這劉磐怎麽這幾日說各部要注意保存實力,原來是後面已經沒有援軍了啊...
等等!這樣說,隻要此處...河北兵馬豈不是能過武關長驅直入到南陽?
而南陽的文聘又已經南下...
嘶!荊州危矣!”
要知道,出了武關,順着丹水是能一路殺到襄陽的。
“兄長,你說錯了,是河北大吉!”陳可笑着說道“兄長,我看我們得派一些兄弟回武關,否則這大功一件豈不是看着飛走了?”
陳生點了點頭,心中對陳可早早投靠河北的事情大感幸運。
從荊南反叛他就能看出河北對荊州的滲透比他想象的還要深,恐怕即使他不同意,也會有别人代替他此時的角色。
“那這裏的事情?”
“明日河北軍就會順着我軍所在的方向出城襲擊劉磐部,而我們要...這樣...然後這樣做!”
陳生聽了陳可的轉述,點了點頭道“張濟不愧是西北宿将,如此用兵,必能完勝,好,你去把兄弟們都叫來,我要好好布置一番!”
——次日
又和往日一樣,荊州軍在鼓聲和号角聲的催促下開始出營。
已經有些疲憊的軍士在軍官的喝罵以及鞭打下排着攻城隊形,各種器械也依次到位,準備再一次的攻城。
在他們的對面,本應該是灰色的商城城牆已經變成了紫黑色,這是鮮血凝固後的顔色。
而在城下,更有沒有來得及打掃的陣亡軍士的屍體以及丢棄的雲梯等各種攻城器械。
在通往城牆的道路上,又有不知道多少插在地上的箭矢和被推到一邊的石彈。
這些都是荊州軍多日苦戰的結果。
“今日陳校尉,你攻西段,韓、呂兩部,攻打東段!”劉磐剛剛下令,就發現陳生部中不少人都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似乎極爲不适,不由問道“陳校尉,你的部下這是怎麽了?”
陳生面色也有些發白的說道“回将軍,說來可恨,我軍中的廚子不知道從山中哪裏找來的菇子,熬了一大鍋的菇子湯,喝的我全軍上下都在拉肚子,你看我這...我這不也來了...”
說着,陳生突然頭也不回的往遠處跑,看的劉磐是腦門上青筋直冒。
“大戰之際,豈有這樣的事情?莫不是有人投毒?”呂介倒是沒有懷疑陳生自己在搞怪,畢竟之前陳生軍打的也挺努力的,沒理由現在畏敵怯戰。
“哼!此事我會讓陳生查清楚,不過不能因此他們而影響我軍士氣!
這樣,西段由我親自攻打,韓将軍,你坐鎮這裏!”
等劉磐重新安排完畢,陳生才腳步虛浮的走了回來。
劉磐看着陳生這個樣子,本來的怒氣也化成了笑意,他搖頭道“罷了,既然陳校尉身體不适,你們就回營歇息一日吧,本來應由你攻打的西段由我親自率軍攻打。
不過大戰期間出現這樣的事情,決不能掉以輕心,你回去以後要對那廚子徹查一番,看看是否是被河北收買了在投毒!”
“多謝将軍體諒,等卑職身體恢複了,必定爲将軍效死!”
劉磐對自己這一波收買人心的操作還是很滿意的,又安慰了陳生幾句,便讓陳生率部回去休息。
陳生反而來勁了,他拱手說道“将軍,我軍中還有一半兵馬未有飲用那菇子湯,不如讓他們爲将軍前驅,攻打商縣西段,否則卑職在營中恐怕要寝食難安了。”
劉磐看了一眼,發現果然有一半左右的人狀态不錯,他也不想折損自己的部下,便點頭道“也好,便如此吧。”
陳生當即讓陳可帶領能戰的一千餘人,充當劉磐的前驅攻城,自己帶着剩下的千餘人回營中休息。
鬧了這麽一通,荊州軍終于可以開始進攻了,随着陣陣鼓聲,荊州軍各部按照之前的計劃開始攻城。
城頭上,張繡拿着望遠鏡張望了一番,然後對邊上一将笑道“叔父,你看,那就是劉磐,他前面那隊人馬就是陳生的部下。”
張濟哦了一聲,嘴角微彎的笑道“好,一切和計劃的一樣,這一次要是大勝,我們也許就能殺到荊州了!
到時候如果順利,能一路殺到襄陽,取了那劉表的首級,恐怕你的前途還不僅僅是一個軍長!
不過,一切都要以此戰勝利爲基礎,繡兒,此戰我軍隻能勝,不能敗!”
“叔父放心,此戰我軍必勝!”
在他們的身後,城牆之下,一千已經全身披挂的騎兵安安靜靜的排着整齊的隊列等待在那裏。
這一千騎兵可不是無甲輕騎,而是甲具騎兵,雖然比不上玄武鐵騎那種重甲,也不是輕易能破開的。
這一千騎兵,将成爲此戰的關鍵。
“來了!”張繡對邊上的傳令兵喊道“命令各部按職責開始防禦作戰!”
随着軍令下達,東段的抛石車先工作了起來。
在東段的呂介頓時快氣的冒煙了,不是說抛車全到西段了嗎?怎麽我一到東邊,你們就跟着過來了?
接着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抛射覆蓋,當然,依舊是東段,西段則隻有稀稀拉拉的寥寥百餘箭矢,看的後面的劉磐大喜道“河北軍中計了,他們一定以爲我軍此次主攻東段,快快擊鼓,讓陳可速速強攻西段,各部準備,一旦陳可登上城牆,就随我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