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可等人來到了商縣的城牆下,然後搭上雲梯快步往上爬,隻是爬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麽各個都把腦袋伸出盾牌,生怕城牆上的人砸不中自己的腦袋一樣。
城牆上滾木礌石不斷飛下,卻也都神奇的躲開了每一個軍士,陳可等人順利的爬上了城頭。
在後面的劉喜可沒資格有望遠鏡,自然也看不到細節,他隻看到陳可帶着軍士攀上了城牆,然後陷入了厮殺,那場面,可謂是相當的兇殘,你看,城牆上到處都有紅色的血迹流出了。
城牆上,陳可一邊和一個紅胡子的大漢呼喊着對着招,一邊看着一桶桶的不知道是什麽血的東西在往牆外倒,疑惑的問道“胡車兒,你哪來的這麽多血?”
陳可在武關這些日子,和河北做了不少生意,對張繡身邊的體己人胡車兒自然也是認識的。
胡車兒一邊和陳可玩鬧着一邊喊道“校尉爲了演的像一點,昨夜得到你的信後,一口氣就宰了一百多頭羊啊,我早上可是喝了一大碗的羊雜湯,配上馍馍,那叫一個香啊!我們的廚子可是從西涼來的,羊雜湯做的好的很啊!”
“被說了,說的我都餓了,昨晚我累了一晚上,回來就出兵了,連口吃的都沒顧得上吃,還有沒有?有的話我們下去喝一點,讓弟兄們在這裏繼續演着。”
“有啊,走,先下去吃點?順便你也在身上抹點血,再挂點腸子什麽的,看上去就更真了。”
“有道理啊!走走走,弟兄們,輪流下去喝湯了!”
城下的劉喜看着城頭上的陳可軍越來越少,不由着急的說道“陳校尉,快點再派點人上去吧,否則就要功虧一篑了!”
陳生心中又好氣又好笑,這陳可這戲演的也太假了吧,這一路上對方又是箭雨又是飛石的,你硬是一人未損,你要真的有這本事,早就該是封号将軍了。
不過還在這劉喜也是個草包,居然還讓自己派人上去。
“不好,鳴金!”
“劉校尉,爲何不再派兵馬?”
“你看,敵軍的旗幟都沒有亂,可見是佯敗,這是要賺我軍主力上前。
而且我軍既然能登上城牆一次,自然也有第二次!
鳴金!”
随着鳴金聲響起,一個個軍士從城牆上滑落,沒一會兒,陳可也出現了,他們結陣而退,不讓背後的箭矢傷到自己或者其他弟兄,顯得極有軍事素養,看的劉喜都有些詫異了。
“大哥,再給我八百弟兄,要不是武器差了點,我今日就可以殺了那胡車兒!”
說着,陳可将手中已經進化成鋸齒刀的戰刀丢到了地上,看着那鋸齒刀上還有些血肉,再看陳可一身的血迹,甚至肩膀上還挂着半截不知道是什麽人的腸子,劉喜又敬又畏,感歎道“小陳校尉真乃神人也...”
隻有陳生聞着陳可一嘴的羊肉湯的味道直皺眉,這小子...到底是去打仗去了還是去吃酒席去了?
還好沒有一身酒氣的回來,否則劉喜再草包也得露餡!
“咳咳,今日且就到這,清點人手,然後下去休息,剛剛得到消息,劉将軍他們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先擴建營寨,等劉将軍到了再說!”
清點一番,陳可倒也知道應該有些折損,留了百餘人到商縣幫忙做飯,算是給了個交代。
沒讓陳生等太久,吃完午飯,韓晞先到,黃昏時分,劉磐就到了。
劉磐得知陳生已經試探的攻擊了兩次,折損了三四百人,便召集衆人軍議。
“這樣說,守商縣的果然是張繡?”
“正是此賊,末将之弟陳可今日上午帶隊攻城,雖未看到張繡,卻看到了其親近大将胡車兒,還大戰了一番。”
“好啊,張繡号稱北地槍王,乃馬子玉大将趙雲的師弟,張濟的侄兒,在整個河北軍中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如能生擒陣斬,必能威懾敵軍!
聽說你試探了兩次,說說看城頭防禦如何?”
陳生細細的将城頭防禦部署說了一遍,然後道“商縣南城其實分爲兩道,末将以爲應該一同攻打,方可取勝!”
“嗯,今日就算了,明日陳校尉負責攻打西段,韓校尉負責東段,本将坐中接應!”
“諾!”陳生和韓晞一同應下。
“哼,東段那邊我們都說了密布弓箭手和抛車,輕易攻不下,我軍又有折損,還讓我們打東段,還好我們早已投靠河北,否則非得被這劉磐坑殺在這不可!”陳生一邊往回走一邊低聲對陳可說道“河北何時才讓我們動手?”
“還得再等幾日,他們似乎也在等什麽。”
等什麽?
陳生微微皺眉,看向北方。
難道是等潼關那邊?
——同一時刻兖州濟北盧縣
“天下即将恢複太平,這一點恐怕連曹操等人也不敢否認了!
自從董卓等人伏誅,朝廷北遷以來,整個大漢,最少在願意服從朝廷诏令的河北已經在快速恢複生産,各地的有識之士都在積極的準備投身到新大漢的建設當中來。
可惜以曹操、劉備爲首的中原諸侯,卻不舍得手中的權勢,他們造謠說大将軍不敬天子,自己私下卻在進行隻有天子才能舉辦的祭天儀式,他們造謠說大将軍要殺光天下士人,卻不見河北到處都是讀書之聲。
現在擺在天下人面前的隻有兩條。
一條是支持朝廷平叛,讓天下恢複安甯。
一條是支持各地諸侯叛亂,讓天下百姓陷入水火之中。
竊以爲那些野心家是希望走後一條路的,但他們畢竟是少數,更多的人恐怕還是希望走第一條路!
在中原諸侯麾下當兵的軍士們,你們細細想想,你們想走哪一條路?你們再仔細想想,你們爲何從軍,你們又是當得誰的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