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再等百年就是國寶了,雖說财富對于馬強來說已經沒什麽意義了,但多一件收藏品也是好的啊。
盧毓吐舌應了一聲,馬強這樣一搞,日後蔡邕的字得在市場上漲到天價不可。
等盧毓抄了一份送給馬強後,馬強這才在上面寫道“飛白妙絕倫,動合有神功,字好,人好,說的也好,戌時來見我。”
蔡邕拿着送回來的奏章,眉頭緊鎖,一臉迷惑。
蔡琰走來問道“父親,怎麽了?”
“我送給大将軍的奏章已經回來了,隻是...”
“隻是什麽?可是大将軍發怒了?”蔡琰擔心的問道。
“哦,那倒沒有,反而誇獎了我,隻是這奏章...不是我寫的啊,也不是,奏章是我寫的,可這字不是我的寫啊?”
蔡琰聽得是稀裏糊塗,隻覺得自己父親最近太累了,決定去熬一個清心醒腦的湯給蔡邕補補。
蔡邕按照馬強的批示,吃完晚飯後前往求見。
“卑職拜見大将軍!”
“坐,今日之後,蔡尚書應該不會再這樣忙了吧?”
蔡邕知道馬強是在說他爲張楊等人奔波的事情,臉上有些尴尬。
馬強笑着說道“讓你來不是爲了旁的,是想和你聊聊治國之道。”
聽到這個,蔡邕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昔日你上書給先帝,說了七件事,我後來翻閱從洛陽救出的各種文書時見過原件,我還記得裏面的幾句話。
你說孝武之世,郡舉孝廉,又有賢良、文學之選,于是名臣輩出,文武并興。漢之得人,數路而已。夫書畫辭賦,才之小者,匡國理政,未有其能。
你希望先帝多用一些有才之士,不要用那些隻知道琴棋書畫的人,可你自己就是以琴書聞名于世的,先帝也是因此用你,你如此上書,難道就不怕先帝聽從後,首先就把你罷免了嗎?”
蔡邕回道“先帝當時問的是政要,自然要如此回答。
而且就如大将軍所言,卑職昔日五侯就是聽說我琴鼓得好,這才舉薦我爲官,我雖不從,但也是因此得名,從而被橋公征召,一路升遷到議郎,屢次進言犯上,都被先帝寬恕,先帝對我的恩典,一直銘記于心。
但正因如此,如果卑職擔心損傷自己的利益而不敢直言進谏,那又如何對得起先帝的厚恩呢?”
馬強點了點頭,他一直隻知道蔡邕有個好女兒,自己字寫得好,其他的本事卻不清楚,但看過今日的奏章後,他發現蔡邕其實頗有遠見,便令人調出昔日蔡邕寫個桓靈二帝的奏章,這才有了今日的會談。
“好,蔡尚書說的很好,我還有一些治國的問題想問你,我們慢慢說。”
馬強和蔡邕這一說就是兩個多時辰,直到深夜呂青橙派人來問,馬強才發現已經很晚了。
“今夜就到這吧,反正離得近,我也坐的久了,幹脆我送你回去,我也順便走走。”
蔡邕對馬強的禮遇又吃驚又感動,一邊謝過,一邊跟着馬強往别院走。
“蔡公今年可到花甲?”馬強看着蔡邕滿頭灰白的頭發問道。
蔡邕點頭道“卑職是陽嘉二年生人,花甲已過兩載。”
六十二了?還真不年輕了。
不過曆史上蔡邕是被殺,也不知道真正的壽命能有多久。
但想來再撐幾年是沒問題的。
想罷,馬強說道“蔡公可聽說了改制變法的事情?”
“有所耳聞。”
“改制之後,少府就是純粹的内官了,尚書令也将取消,天下政務将由國政院内閣處理。
我和盧公正在商議内閣人選,你可願意爲天下百姓再辛苦幾年?”
内閣?
蔡邕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機構,但從天下政務就知道這個機構責權之大。
“大将軍...卑職..卑職當年可是...”
馬強笑着揮了揮手,他知道蔡邕想說什麽,不過是想說他蔡邕是董卓任命的尚書,被視爲董氏餘孽。
可真正的董氏餘孽我都收到床上了,還在乎你這個假的?
蔡邕的别院外,蔡琰一邊不時抹着眼淚,一邊擔心的走來走去。
到現在還沒回來,父親該不會出事了吧?
蔡琰忍不住就想起那日蔡邕被王允下令入獄的情景,她在世上除了嫁到兖州的姐姐外就蔡邕一個親人了,她真的不敢想象沒有蔡邕的日子。
“父親~”這時蔡琰突然看到蔡邕的身影,急忙上前迎,走了兩步才發現馬強也在身邊,更有典韋在邊上護衛,急忙低頭拜道“民女拜見大将軍!”
這是蔡琰?
說起來蔡邕都過六十了,這蔡琰怎麽看起來還這麽年輕?
蔡邕到底多少歲生的她?
馬強腦中胡思亂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快起身,想來是擔心的在這裏等吧,今日我和你父暢談政務,有些晚了,抱歉了。”
“大将軍統領天下軍政,能夜談政事是天下百姓的福氣,何必說抱歉之語。”
蔡琰繼續低頭說道。
“那就好,夜深了,我就不打擾了,如生活上有什麽需要,可以和青橙說,也可以直接和我說,無需客氣。
對了,我聽說你很有才學,既然有才學就不要天天悶在家裏,日後朝廷将不限女子爲官,你如有興趣,可以到時候使試着考考。”馬強随意說了一句,然後告辭離去。
女子爲官?
蔡琰被馬強的話吓得微微咂舌。
漢代女性地位的确不低,也有不少女性有爵位,但那都是虛爵,并不是真正的的官職。
蔡琰自認也算閱覽史書,女官不是沒有,但也是鍾無豔、婦好這樣的皇室家眷才有機會,大将軍說這話到底幾個意思?
皇室的女性家眷爲官爲将雖然少,但也的确曆朝曆代都有,因爲她們就是皇權的延伸,這也是爲何張甯、林芝等人統領一方無人說什麽,在外人眼裏,她們代表的是馬強,而不是獨立的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