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象中即将出現的狂風暴雨一般的進攻并未出現,高句麗軍也不知是對城池有顧忌還是力有不逮,并未對陳北駐守的縣城攻擊,隻是在城外攻擊各地鄉亭,掠奪人口财物,直到劫掠的差不多了,才繼續往西,劫掠遼東其他地方。
等遼東總指揮部得到高句麗騷擾邊境的消息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襄平城
已經将指揮部移動到襄平城的馬強,沒想到才剛剛入城,就得到這麽大的好消息。
“啪!”
馬強将快報往桌上一丢,氣的大罵道“這些王八蛋的高句麗人,我還沒去打他們,他們倒是招惹到我們頭上來了。
現在我們才剛剛拿下遼東,遼東就被高句麗如此騷擾,一縣百姓,被高句麗幾乎劫掠一空,這讓遼東百姓如何看待我們?”
馬強越想越氣,隻覺得自己的臉被高句麗打的通紅,他還派了使者去高句麗,那些高句麗人看到,豈不是要認爲自己是在服軟?
堂堂大漢大将軍被高句麗打到服軟?
笑話!天大的笑話!!
馬強起身對郭嘉問道“我們去高句麗的使者到哪裏了?”
“應該快到國内城了。”
“可帶了收發報機?”
“雖然帶了,但路上恐怕無暇接收。”
“無礙,持續發報,要求高句麗立刻将侵略兵馬撤回,交出此次主戰的兇手,交還所有被他們俘虜的漢人,另外還要賠償我們大漢損失的财物。
如果他們答應,此事暫且罷了,如果不答應,休要怪大漢無情!”
馬強将外交口徑定下後,又說道“再發電給林海,立刻将高句麗軍給我趕出去,讓閻柔的第一騎兵師也去。
還有,調文醜第五騎兵師,出玄菟威脅高句麗的遼山方向。
奉孝,你覺得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嗎?”
郭嘉回道“高句麗襲擾我大漢,自當被懲戒,隻是嘉擔心高句麗最後交出的不是别人,而是那公孫恭!”
“公孫恭?呵~那人我聽說過,平日裏都沉迷酒色,高句麗如果交出這樣的人,那就是把我們當傻子,把公孫恭當替死鬼了!”
馬強想了想,覺得郭嘉想的還挺有道理,公孫恭對于高句麗幾乎沒有了作用,如果自己是高句麗王,也會将所有的罪名栽到公孫恭的頭上。
“嘉以爲,高句麗此次襲擾,隻掠百姓财物,不攻打城池,打的就是得實利,棄虛名的打算。
說白了,他們其實就是在等我們去問責!他們猜到了我們沒時間在遼東繼續耗下去,急于撤軍,因此已經準備好了告罪的人頭,以換取我們對他們掠走人口的視而不見。”
“高句麗...”
從整個戰略出發,馬強的确在遼東有些耗不下去了。
高句麗和遼東公孫度不同,公孫度有必須守住的遼東郡,有必須守住的城池,馬強可以很容易抓住他的主力。
高句麗此時還是一個半農耕半遊牧甚至還有部分人是漁獵爲活的狀态,隻有一座國内城算大城,一旦迫不得已,也随時都可以抛棄。
如果不能一擊而中,高句麗就可以依靠白山黑水和大漢兵馬慢慢打遊擊。
這打起來,可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徹底勝利的了。
說白了,高句麗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那...奉孝你覺得當如何?”
“高句麗雖地處偏遠,但依舊是在馬訾水旁,隻要有充足的河船,便可輕易北上攻取。
攻取高句麗,明公缺的其實是時間。
故而嘉以爲,大将軍隻需留下兩支兵馬在遼州,步兵主守,騎兵主攻,然後打造河船,探明高句麗虛實,待時機成熟,便可一戰而下其國都,屆時再收買威懾,高句麗必散也!”
說白了,郭嘉是認爲把太多精力放在高句麗不值得,中原才是最重要的,河北對高句麗就應該和當年對遼東一樣,厚積薄發,一戰功成。
馬強點了點頭,從戰略上,郭嘉說的很對。
“也罷...先看高句麗那邊如何答複吧。”
又過了三四日,高句麗的答複來了。
高伊夷模在見到馬強派去的使者後,很是痛快的承認了錯誤,并且對馬強的責問也虛心接受。
但高伊夷模也表示騷擾大漢邊境的其實都是一些聽說遼東有亂的山賊,并非高句麗國家兵馬,因此劫掠走的人口、财物,高句麗自然是沒有能力償還了。
但高句麗也不是什麽都沒做,高伊夷模表示他已經查清楚了爲什麽會有這麽多的賊軍到大漢邊境搗亂,那都是逆賊公孫恭暗中指使的。
高伊夷模願意交出公孫恭,但又表示大王子高延優得了重病,難以到大漢當質子,隻能讓二王子爲質。
總而言之,整個回複是避重就輕,充滿了敷衍。
“明公,看來高句麗也在試探我們,想看看我們對遼東到底有多看重。”
“山賊?好啊,既然是山賊,那麽我們大漢做爲宗主國,也有義務幫助藩屬國剿滅賊軍。
發電給林海、閻柔,凡是入我漢境的賊軍,一個不許留,就算他們逃出大漢,也給我繼續追殺下去,路上如果高句麗人敢阻攔,就以從賊論處,将其攻殺!”
馬強簡直要被高伊夷模的回複弄笑了。
就這樣笃定大漢拿你們高句麗沒辦法嗎?
那行,我就先讓你肉痛一下再說。
高句麗的軍隊其實戰力并不強,面對林海和閻柔的合擊,那是來的有多快,跑的就有多快,很快就捷報頻傳。
尤其是閻柔,更是讓騎兵的穿插襲取的優點表現的淋漓盡緻,第一騎兵師追殺四百餘裏,斬首三千餘首,俘獲千餘人,直到高句麗派出水軍接應敗軍,這才收兵。
此戰雖然沒能将入侵的高句麗軍全部消滅,也沒有追回别掠走的人口,但也讓高句麗損失不小,閻柔之名在遼東各部名聲大震,雖不能止小兒啼哭,也是人人談之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