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陛下!”
雖說是在逃難,但劉協還是開了一場朝會,當然,這個朝會的主要目的是看看還有多少公卿活了下來。
縣衙的大堂被郭太等人占了,自然是開不了朝會的,劉協隻能在縣衙的後堂召開這個朝會,而且還是露天的。
白波軍本就是農民起義軍,朝會這樣高檔的東西又有幾個人看過,因此在劉協開朝會的時候,房頂上,樹上都爬滿了看熱鬧的白波軍。
劉協看着四周圍觀的白波軍,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猴子在被人觀賞,氣的捏緊了拳頭,又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朝臣身上。
随着清點,在昨夜的逃奔走,死傷了數百官員,更有數不清的财物丢在了路上,其他人員損傷何止千計。
看着這樣慘重的數字,從劉協到下面的官吏無不難受的在哭泣。
而那些白波軍,将朝堂上的官吏都在哭,不由哈哈大笑。
原來這就是朝會啊。
隻要哭就行了。
大家還以爲天子朝臣都應該是天上人物,沒想到卻是如此廢物。
聽着四周的哄笑聲,劉協等人心中更苦,這一場朝會也就匆匆結束了。
“一定要殺了郭太!此人不除,朝廷不安!”楊彪氣呼呼的看向荀攸問道“公達可有妙計?”
“郭太不過跳梁小醜,董旻等人呢?”荀攸絲毫沒有對郭太放在心上。
“他們在霸水邊上立了軍營,郭汜在渭水邊立了軍營,對我們形成了夾擊之勢。”
“楊定和張濟呢?”
“楊定還沒有消息,他們沒法再走霸水,大概隻能走藍田了,張濟得知董旻追到了霸水後就按照計劃往北撤軍。”
荀攸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現在的局勢其實也在我們之前的預料之中,隻要張濟能擊敗郭汜,我們就可以渡渭水到北岸,到那時我們就安全了。
不過在這之前,就和楊公你說的意義,必須殺了郭太,其實要殺郭太并不難,隻需如此....”
荀攸說出計謀,楊彪聽的連連點頭,很快便出去安排了。
曲郵小城不可久待的道理所有人都知道,郭太和楊奉等人也開始商議如何退兵。
要退兵,就要有人斷後。
斷後這個任務可是九死一生的,已經山頭林立的白波軍誰都不願意斷後,最後隻能是按照兵力多寡來派次序,兵力最少的胡才被推到了斷後的位置。
“渠帥,那天子說找你和楊将軍有事商議。”一個軍士進來報道。
“有事?呵呵,走,去看看!”
郭太帶着楊奉往劉協居住的房間走去,楊奉對邊上的徐晃使了個顔色,徐晃立刻跟在了後面。
“郭将軍且慢,按照舊儀,大将領兵朝見,當令虎贲執刃挾之!”守在門口的楊彪對董承使了個眼色,董承揮手讓手持短戟的軍士走上前。
“你們想做什麽?”郭太又驚又怒,剛想抽出戰刀,卻被邊上的楊奉拉着說道“渠帥,這禮儀是真的,我之前就聽過。”
真的?
這誰發明的草蛋禮儀?
“郭将軍放心,虎贲都練過,不會傷人的。”說着,幾個軍士推開郭太的護衛,邊上的楊奉則幫腔說沒事,還主動讓軍士把戰戟架在自己脖子上往裏走。
郭太看楊奉這樣,大感爲難,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楊彪厲聲喝道“郭将軍不敢上前,難道有謀逆之心?何人爲我擒拿此人!”
郭太頓時知道不妙,正想逃跑,卻感覺突然頭暈目眩了起來。
啊嘞...自己怎麽飛起來了?
“郭太無禮,我已奉诏斬殺,何人不服?”
這是徐晃的聲音。
郭太最後看到的畫面,是一個手掌向自己抓來。
楊奉一把接住飛起的人頭,喝道“郭太已死,爾等是戰是降?”
郭太的突然被殺讓這些郭太的衛士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看到形勢比人強,還是紛紛跪下口稱願降。
畢竟要殺郭太的是天子,難道還能殺了天子不成?
楊奉很快依靠天子诏書勸服了其他白波軍将領,成爲了白波軍的大渠帥。
劉協得知郭太已經被殺後,大喜不已,許諾隻要楊奉送他到洛陽,就封其爲車騎将軍。
有了劉協的當面許諾,楊奉幹活的積極性也大漲了起來,按照楊彪的指示,等待渭水北方的戰事有結果,就北渡渭水。
夜幕再一次降臨,渭水北岸的郭汜軍營遭受了張濟的突襲,郭汜本來依仗自己的武藝想反殺張濟,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張繡一通亂槍殺的差點丢了性命。
田景看着渭水北岸的戰火,立刻想到了劉協下一步是要去渭水北岸。
但當他帶着董旻等人想攔截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上萬的白波軍組成的軍陣,那爲首之将正是之前讓他們吃盡了苦頭的徐晃。
“又是這厮!給我殺!!”
劉協一行人這一次安然的渡過了渭水,和張濟會和,不等徐晃等斷後兵馬,直接往東而去。
等董旻再次擊敗徐晃,殺到渭水北岸時,劉協已經逃走多時。
田景等人自然不會罷休,集合了董旻、李傕等将的精銳兵馬,開啓看瘋狂追擊模式。
就這樣一路追一路打,雙方一日數戰,互有勝負,兩日功夫,劉協等人還沒走到鄭縣,白波軍就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們畢竟不是當日的白波軍了。
楊彪見狀,急忙讓劉協出來鼓舞士氣,許諾會封賞韓暹等人四征之位,這才讓這些軍頭又有了戰鬥的欲望。
但這樣隻給高層獎賞對整個白波軍來說,士氣增長的實在有限,終于在鄭縣城外的一場追擊戰中,白波軍被田景指揮的聯軍擊潰,要不是繞道而來的楊定救下了劉協等人,劉協的這次東歸旅程就算結束了。
可楊定的兵馬也不多啊,這些保皇派躲在鄭縣内,看着城外來回奔馳呼喊的董旻等軍兵馬,瑟瑟發抖。
“陛下,此地距離潼關不遠了,不如求救段煨吧。”董承提議道。
“不可!”楊定當即拒絕“段煨早有反意,絕不可求他!”
原來這楊定和段煨私下有怨,因此楊定并不想向段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