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哥,你看我這打扮的如何?”
一個小宦官站在趙火的面前,小宦官長相清秀可人,說是女的也有人信。
這位,就是在呂布死後被調到長安支援趙火的小孟了,不,應該叫孟千戶。
由于之前的兖州之事,小孟被評定有功,已經升爲千戶,按理他可以負責一方刺探工作,但思念好兄弟的他自行請求到關中支援趙火,成爲趙火的副手。
“小孟,皇宮中魚龍混雜,誰的耳目都有,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一旦遇到危險,保全自己比什麽都重要。”
“放心吧,火哥,我走了!”
趙火看着離去的小孟,揮了揮手,然後再次進入屋内,看着各方收集來的情報。
——皇宮
“大将軍印?你是大将軍的人?”
劉協看着拿出一張蓋了大将軍印的手帕的小孟,倒吸了一口涼氣,驚疑不定的問道。
“你是...宦官?”劉協看着小孟的下巴,一點胡茬都沒有,這可不像是剃過胡子導緻的。
小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差點翻了個白眼。
什麽宦官,自己是标準的男人,隻是天生無須罷了,說起來,聽說有的人不僅僅是上面沒毛,下面...咳咳咳。
“這都是爲了方便進宮的權宜之計,還請陛下恕罪!”
“無罪無罪!”劉協急忙說道“如今我已元服,可以任命内官,就讓你當常侍,随我左右吧!”
“多謝陛下,大将軍在外聽聞陛下已經開始自救,不知道陛下有何事需要大将軍府協助的?”
“開始自救?”
“奇怪,難道沒有嗎?我看太尉府已經在行動了,樊稠這次被調往邊疆平叛,不就是太尉的計謀嗎?”
劉協被說的一腦子問号,搖頭說道“寡人不知啊....孟常侍,你且稍等,我去喚太尉來一問便知!”
要是往日,劉協還真的不敢随意召楊彪入宮問對,但現在正有兵事,他問楊彪這個太尉合情合理,不怕田景等人生疑。
果然,楊彪此次入宮,田景雖然知道,但并沒有懷疑,隻是讓部下暗中監聽他和劉協的對話。
但因爲有小孟在,劉協有了借口讓其他侍者退下,這使得田景的部下隻能在門外偷聽,效果那叫一個差,隻要屋内說話低聲一些,就足以避免被監聽了。
“太尉,陛下是要問你,你是否有計劃鏟除五大将軍府了?樊稠爲帥,就是計劃中的一環吧!”小孟一邊爲楊彪倒酒,一邊低聲問道。
楊彪驚訝的看向劉協,見劉協颔首,知道小孟所說的确是劉協要問的,低聲回道“挑撥離間,借刀殺人!”
“挑撥離間,借刀殺人?”
劉協被依舊是一臉微笑的小孟帶回來的話吓了一跳。
這樣的大事,爲何不和自己事前商議呢?當日的王允也是如此,雖說殺了董卓,救了自己,但接下來也是萬事不和自己商議,和那董卓毫無區别。
難道這個楊彪也是這樣?也準備讓自己當個傀儡皇帝?
他已經做夠了傀儡,再也不想當傀儡了。
“陛下,太尉也是好意,如果事洩,也和陛下無關了。”小孟安撫了一下劉協,然後說道“陛下何不聽聽太尉的想法。”
劉協點了點頭,小孟揮手讓楊彪上前,楊彪面對劉協,倒也不隐瞞,原原本本将荀攸的大緻計劃說了一遍。
荀攸的計劃其實也很簡單,核心就是一個字——等!
等李傕和樊稠反目。
等李傕勢力變大後牛董對李郭的決裂。
等雙方必然要進行的一場大混戰。
等混戰時渾水摸魚,然後再帶走劉協。
劉協聽了計劃,頓時覺得——怎麽那麽不靠譜呢?
什麽都不做,就幹等?
但小孟卻是小心亂顫。
這個計劃——太靠譜了!
已經執行過多次秘密任務的小孟深知一個陰謀最重要的就是步驟要少,越簡單,牽扯的人越少越好。
道理很簡單,如果一個計劃有十個步驟,每個步驟的成功幾率是百分之九十,那麽這個計劃真正的成功率就是百分之三十四點八。
而如果一個計劃隻有兩個步驟,即使每個步驟的成功幾率是百分之七十,最終成功幾率也有百分之四十九。
因此,真正的計謀,就應該是簡單且不複雜的,因爲隻有這樣才有可執行性。
而且荀攸的計劃最優秀的一點就是即使失敗了,楊彪等人也不會有什麽損失,因爲他們什麽都沒做,董旻等人怎麽樣也找不到他們頭上。
保全實力對于實力弱小一方往往比冒險取勝還要重要。
劉協不滿意的說道“太尉隻知等邪?”
楊彪愣了一下,立刻辯解道“陛下,此乃坐山觀虎鬥之計,非幹等啊!”
劉協撇了撇嘴,既然知道了計劃他便讓楊彪退下,然後對小孟說道“孟常侍,你覺得太尉的計策如何?”
小孟面容淡定,心裏卻是一會一個想法。
“陛下,太尉手無兵馬,除了幹等,又能如何呢?要想化被動爲主動,還是需要兵馬接應啊。”
“兵馬接應?”
“董牛等人怎會坐看陛下東歸?如無兵馬接應,東走三百裏,不過騎兵一日行程!”
劉協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寡人手中兵馬隻有執金吾,難以抵擋賊兵,大将軍可能接應?”
“大将軍的兵馬屯于并州,可順洛水而下到潼關,隻要陛下能到潼關,便可接應。”
“潼關...”
潼關距離長安有三百裏,按照大隊人馬一日三十裏的腳程計算,得走十日。
“孟常侍你之前不是說,賊軍騎兵一日便會追到嗎?”
“陛下!大隊人馬自然是走不脫,但陛下帶着太後、皇後、三公,一行不過百人,一日也可到潼關。
隻要陛下安全了,到時大将軍就不再投鼠忌器,自可剿滅賊軍!”
小隊先行?
劉協頓時有些害怕的說道“恐有不測...”
小孟笑道“可讓精銳騎兵追随,天下何人敢傷天子邪?”
劉協一想也是,最終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自此,本就混亂的長安棋盤上,又多了一名棋手。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