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做爲征北軍的最高機密,到現在也隻有獨立師和紅星營守備部隊可以随意使用,田楷的第六軍雖然也發了一些火藥,但田楷擔心軍堡被攻陷後,火藥會被袁軍繳獲而沒有下發給軍堡,畢竟軍堡的防禦力已經足夠強了,那些下發的火藥要麽在滏山軍寨,要麽就在邺城武庫中。
現在的他,真的是恨不得插上翅膀把火藥送到軍堡中。
自己擔心個啥啊!
田楷心裏其實也明白自己在擔心什麽。
他畢竟是降将,甚至攻打過紅星營,他擔心如果從自己手裏丢失了火藥,會被一些人乘機上本清算。
他不是郭銀,郭銀可以隻做點苦力,現在甚至服役都過了一半了,而他,大概是沒坐牢服役這個福分。
即使馬強再怎麽表示往事都過去了,他自己心裏也是有這根弦在的。
“軍長,這樣下去,我們軍堡的弟兄今晚都得玩完了,得想個辦法啊!”
田楷聽到邊上軍士的喊聲,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搖搖頭道“我們兵力太少,一旦出兵,必将全軍皆墨。
軍堡的弟兄都登記在冊,即使有個三長兩短,隻要征北大将軍府在,他們的家眷都會得到安置的。
傳我軍令,全軍不得擅自出營,堅守待援!!”
說完,田楷再次舉起望遠鏡,每一次爆炸聲響起,他都會拿起筆在邊上的紙張上記上一筆。
從第一聲爆炸開始,紙上已經寫了三個正字了。
弟兄們,放心去吧,我田楷一定會爲你們報仇的!
但看着紙上的正字,田楷又覺得放松了很多。
這袁軍要麽火藥威力不夠,要麽就不太會使用,否則怎麽炸了這麽多下都沒打完。
其實說起憤怒,袁紹比田楷要怒的多。
他早就知道征北軍在從白土關到邺城一路上都建造了軍堡來加強防禦,因此這些軍堡都在大道上,不敲掉對後勤補給威脅太大,他也想着能漲漲士氣,便不顧顔良、文醜的勸阻下令強攻。
結果一交手,他才發現這些軍堡比顔良等人說的還要惡心一百倍。
整座軍堡隻有上下兩個門,但全部都從裏面堵死了,别的城池好歹你不能加蓋啊,這個軍堡卻是有蓋子的,還是硬的要死的水泥蓋。
這讓自己的軍士想進去都找不到地方,而渾身上下的射擊孔也保證了這個軍堡的攻擊力十足? 甚至還有床弩這樣的利器? 這一靠近就是萬箭齊發,幾個軍堡還可以互相照應,這打的叫一個慘啊!
整整死傷快兩百人了? 對面恐怕連個輕傷的都沒有。
袁紹這才相信之前顔良文醜和他說的是真的。
想打這樣的軍堡? 要麽用地道,要麽用火攻? 強攻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我還有火藥!!
袁紹一揮手,全副武裝的黑衣軍沖了上去。
這支部隊就是他精心打造的火器部隊,因爲都穿黑衣,被叫爲黑衣軍。
不過因爲袁紹還沒做出來火槍? 這支火器部隊的主要攻擊方法是手榴彈或者爆破。
至于火炮? 袁紹倒是做出來了...就是威力不足,數量太少。
和火槍比起來,火藥的技術含量要低得多。
最少在有無問題上是這樣的。
而且黑火藥由于爆速太低,使用黑火藥的火炮天然就難以小型化,因此馬鈞試制的第一門火炮雖然因爲是試制? 不敢做的太大,也有百餘斤重,有效射程不到八十步,袁紹看了一次後隻覺得索然無味,讓馬鈞繼續努力後便離開了。
男人,就應該要又大又粗,射的還遠的東西,這點射程夠幹啥啊。
黑衣軍在四周軍士的掩護下舉着盾牌來到了軍堡下,然後在軍堡的根基處用炭筆标記了一下,就開始拿鑿子敲擊了起來。
铛铛铛的敲擊聲,很快讓軍堡中的軍士發現了,他們通過窺視孔一看,好嘛,你們慢慢挖,燒不死你們!
守衛的軍士打開投擲孔,就往外丢灌滿了火油的火罐,接着就丢火把,火罐掉落在盾牌上有的摔碎,有的彈了一下再咕噜噜掉在地上,卻還是好好的。
幾個軍士看了一眼這陶罐,頓時暗道不好。
“封死上面,不要讓火把落地,快!!放火藥!!”
軍官的判斷很正确,火把落在盾牌上,即使燒着了盾牌,一時也不能威脅下面的軍士,如果火把落在地上...這裏可有不少火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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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撤!!”
随着盾牌陣的離開,軍堡中的軍士紛紛發出嘲笑聲,在他們眼裏,袁紹軍根本傷不了他們分毫,即使是鄉兵也在這個時候爆發出極大的勇氣和戰鬥力。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讓整個軍堡抖了一下,所有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仿佛喉嚨被什麽抓住了一樣。
“天雷!!”
“是火藥!!袁紹有火藥了!”
“不好,西南方的牆角被炸了,不過還沒炸透,他們的火藥威力似乎不足。”
“但這也是時間問題了!”
軍堡中立刻亂成一團,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袁軍殺入軍堡,就軍堡中這點人,拼命也拼不了幾個啊。
“姜軍侯,怎麽辦?”
所有人看向了軍堡中軍銜最大的姜旗。
姜旗抓了抓腦袋,他哪裏知道該怎麽辦。
“不好,那些盾牌又上來了,還扛着箱子,那箱子裏一定是火藥!”
“砸,砸開他們的盾牌,然後丢火罐!”
火罐雖然存儲的很多,但你放火我就用沙土來滅火,你的火罐畢竟是有限得,我的沙土可是無限的。
因此,當第四次火被沙土壓滅後,姜旗放棄了這樣的辦法,這不是長久之計,與其這樣,還不如留着等會燒死幾個人再說。
“所有人穿甲!準備肉搏!!”
姜旗穿上了自己的戰甲,蒼天可鑒,自從他進軍堡後,他都沒想過還需要穿這東西。
軍堡就是他最好的戰甲了。
姜旗回頭看了一眼也在穿甲的弟兄們,以及那些眼中有些畏懼的内武衛和鄉兵,摸了摸鼻子,這指導員要是也在這軍堡裏也好了,思想工作不是自己擅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