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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軍指揮的牛輔看到龐德、閻行都在後退,立刻下令飛熊軍出動。
隻見旗門大開,一支騎兵在一員大将的率領下沖了出來。
這支騎兵全身披挂,戰馬腳踏蹄鐵,軍士手握鋼槍,爲首之将,乃李傕外甥胡封。
胡封乃北地人,勇武不下張繡,他帶着飛熊軍如同一把黑槍,硬生生穿鑿進韓馬聯軍的連接部。
董牛聯軍沒有辜負董卓在天上的殷殷期望,用手裏的鋼槍和馬蹄鐵告訴了韓馬聯軍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西涼第一軍。
一場混戰,殺得韓馬兩軍丢盔棄甲,董牛聯軍緊追不舍,追了數裏,飛熊軍甲重不能繼續向前,牛輔便讓生力軍樊稠繼續追擊。
韓馬一同撤到大營死守,龐德身上被射了三箭,閻行倒是身上無傷,這使得馬騰不由有些不滿。
馬騰覺得此次大敗,責任全在閻行,龐德是受傷了,情有可原,你閻行打的好好的後退嗎。
韓遂号稱九曲黃河,自然明白馬騰的心理,他看着外面攻打軍寨的是樊稠,想了想,對馬騰說道“我軍新敗,長安已不可取,但要一路退回長安,恐怕損失也會不小。
爲今之計,隻有說退樊稠,讓他放我們離開了。”
“如今乃生死之敵,他樊稠如何會放我們離開?”
馬騰覺得韓遂的腦子是不是有點不好用了。
韓遂笑道“今日是仇敵,他日也能是盟友。”
“這....”
馬騰的腦子一下轉不過來。
“何況用此計,說不定還能幫我們去一大敵!”
韓遂的眼中充滿了智力碾壓的自傲,然後走上望塔,讓人對正在攻打軍寨的樊稠軍中大喊“韓将軍謹請樊将軍會話。”
樊稠聽到韓遂要見自己,心中不由回想起自己這個老鄉,有些感歎的騎馬而出,卻看到韓遂身穿常服,并無甲仗,亦棄衣甲,輕服匹馬而出。
二人馬頭相交,對視一笑,韓遂說道“吾與将軍?少年同學?後亦與公同登仕路,?一晃已有白發生。将軍今年妙齡幾何?”
樊稠歎道“已三十有七?即将不惑了。”
韓遂也歎道“昔日你我在金城,青春年少?書生意氣,可還記得金城外的柳三娘乎?”
“當然記得?她家的面湯?可是你我當年的最愛啊!”
“你當年愛的恐怕不僅僅是她的面湯吧。”
樊稠想起當年,不免發笑,二人隻說往日舊事,不提軍情?倒是相處融洽?就這樣說了快一個時辰。
良久,天色漸暗,韓遂見差不多了,才歎道“天下反覆未可知,你我從小相識?今雖小違而起刀兵,他日卻亦有相助之日?将軍何必如此相逼呢?
莫非真的想殺舊人以求高位?如是這樣,将軍請動手吧!”
樊稠剛剛和韓遂一起憶往昔歲月?現在看着閉目等死的韓遂,哪裏下得了手啊?隻能歎氣道“韓将軍言之有理?也罷?如你等退回涼州,我便向董牛二位将軍美言幾句,日後你我兩軍或還能好好相處。”
“此話如當真,将軍可先退兵,我明日便退。”
“也罷,就依你言!”
韓遂大喜,當即和樊稠擊掌爲誓。
後面趕來支援的李利聽到軍士說韓遂和樊稠正在交談,感覺有些奇怪,從後軍走上前,正好看到了這個畫面,心中又驚又怒,但在樊稠軍中,也不敢發作,隻是隐在旗後暗暗觀察。
韓遂勒馬回營,正要進營,回頭大喊道“樊将軍,勿要忘記你我之約!”
樊稠隻當韓遂說的是自己也要退兵,點頭應了一聲,然後揮手道“退兵!”
李利這下待不住了,這樊稠是和韓遂私通了!不行,得快點回去告訴叔父和董牛兩位将軍。
樊稠回到軍中才知道李利來過又跑了,邊上的校尉都擔心李利回去會洩露樊稠和韓遂密談的事情。
樊稠聽了一愣,氣道“我之所以答應和他在軍前見面,就是怕爾等生疑。
韓文約已經答應退回到涼州,爾等無需擔心,等他退兵後,我再回長安解釋,董牛諸位将軍和我乃多年好友,豈會疑我?”
而韓遂回到營中,撫須對馬騰笑道“樊稠已經許諾不會追擊,此人是個武夫,不懂權謀之術,吾等今夜撤軍,他必不來追。”
說完,韓遂又對閻行道“但行軍打仗,還是要以防萬一,吾兒你帶兵馬在後設伏,如有人追,掩殺之,無人追則快馬趕來。”
馬騰見韓遂安排的妥妥當當,樊稠軍也真的退後了,不由對韓遂更加傾慕,拱手道“韓兄不愧是我西涼第一智者,壽成佩服!”
就在這時,一軍士來報“報!!我軍援軍據我軍寨不到五裏了!”
“援軍?”韓遂想了想,不記得自己安排和什麽兵馬接應。
“必是吾兒!”馬騰哈哈大笑說道“吾讓吾兒去白馬羌處求馬,必是有所獲。”
馬超此時剛好十八,身體已經長開,雖還沒到巅峰時期,但一身武藝早已驚豔西涼,前幾年更是在馬騰的命令下到羌族聚集地區曆練,打敗了上百部落的勇士,又長的俊美,時人稱之爲錦馬超。
韓遂也很久沒見過馬超了,便和馬騰一同到後寨迎接,沒一會兒就看到一支兵馬趕到,清一色長槍大馬,但見人似虎,馬如龍,人既矯捷,馬亦雄駿,爲首一員小将,獅盔獸帶,銀甲白袍,先看那馬,嘶鳴震耳,體長身高,居然是名馬沙裏飛,再看這将,生得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虎體猿臂,彪腹狼腰,如同天神一般。
“好一個錦馬超!”韓遂也不由暗暗喝彩。
馬超來到衆人面前,将長槍挂在得勝鈎上,翻身下馬,這時韓遂發現這馬背上還有一杆飛撾,長的若鷹爪樣,五指攢中,似乎是馬強的獨門武藝。
“父親,韓叔父,我聽聞此處有戰事,便邀了一萬羌騎來援,如今戰事如何了?”
“哎,吾兒要是早到,哪裏會讓賊子嚣張。”馬騰很是臭屁的歎了一口氣,仿佛這天下就馬超能打一樣,看的閻行不由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