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安東将軍!末将指揮不當,失了軍威,還請将軍治罪!”
“文将軍無需多禮,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指揮無錯,是這嚴顔老辣的厲害。”
邊上一長相醜陋的文士撫須道“說起蜀中諸将,爲首便是劉璝、嚴顔、張任三人!
這三人中,嚴顔從軍時間最長,也最得軍心,我軍想拿下此人,不用計謀,恐不容易。”
“子喬先生說的在理,這也是大将軍讓我請三位先生爲參謀的緣故,可惜公衡先生不願出仕,否則就更好了。”
張松被趙雲這樣一說,頗爲得意的看了一眼邊上的法正,意思是我就說了大将軍是明公吧~
至于黃權,他深恨自己害了劉璋,白帝城後就畫地爲牢,閉門不出,趙雲去請了一次,連門都沒進去,因軍情緊急,也隻能作罷。
法正道“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事。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嚴顔夜襲江州失敗後,沒有立刻退回墊江,而是在此紮營據守,爲的就是吸引我軍注意力,拖延我軍進攻的速度,最終目的就是希望成都有變!
因此,我軍萬萬不可在這裏耽誤,當繼續沿江水進入犍爲郡然後直取成都。
隻要能拿下成都,益州就基本平定了,嚴顔即使再堅韌,也堅持不了多久!”
文聘疑道“繼續進軍?如果嚴顔攻取江州,我軍豈不是要斷了後路?”
法正笑道“如果犍爲等郡縣不戰而降,前進之軍數量無需太多,如果犍爲、成都也學嚴顔,即使有十萬兵馬,數月之間也到不了成都。
因此,我軍可以一分爲二,安東将軍可率主力繼續前往成都,留一偏将率一兩營兵馬佯裝主力,在此虛張聲勢。
而且憑借江州城池堅固,隻要我軍謹慎一些,嚴顔斷然奪不下此城!”
趙雲剛剛入城的時候也看了一下這江州的城防,的确稱得上堅固異常。
“也罷,就按孝直先生說的去做!
守城之人,文将軍,你可有人選?”
文聘想了想,說道“之前進攻嚴顔軍寨的是魏營長和我軍第二營營長霍笃,可讓他們二人守城,不過需以霍笃爲首。”
“哦?爲何?”
“倒不是因爲兩營兵馬多寡,而是魏營長的兵馬在嚴顔手中折損頗多,我擔心以他爲主将,一旦嚴顔用激将法,魏營長會中計!”
趙雲點了點頭,覺得有理,當下定下留霍笃、魏延守江州,又給魏延補充了帶來的新軍,使二人守城的兵力達到四千。
随後,趙雲也不張旗幟,帶着文聘、朱治,裹挾劉璋、龐羲,借夜色出城,殺完犍爲。
法正判斷的很準确,犍爲和成都得知嚴顔夜襲江州差點得手後,其心态的确發生了變化,甚至連吳懿都有了是不是要擁立劉循爲益州牧的念頭。
——江陽
江陽縣也就是後世的泸州,這裏是渝江和長江的交界處,因此物産豐富,人口衆多,算是犍爲郡的一座大城。
“快開城門!!”
天還沒亮,江陽縣的門吏就聽到城外有人喊叫,不由氣惱的罵道“又是哪家公子哥喝多了,在外亂喊!”
“不...不好了!!”
一軍士跑來喊道“外面...外面好多人!”
“好多人?民變了?龜兒子的,弟兄們抄家夥!”
“不是!是河北軍!河北軍殺來了!!”
“啥?”
江陽縣縣令得知城外有大軍叫門,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就上城牆往外看,見外面軍陣森嚴,隊列一望不到頭,差點吓的摔下城去。
“你們...是哪裏的軍隊?”
“大漢國土之上,當然是大漢的兵馬!
吾乃安東将軍趙雲,速開城門,否則按謀反論處!”
謀反?
蒼天啊!我好好的貪官不做,我吃飽了撐的要謀反?
不過聽說大将軍手下貪官很難做啊,北邊已經有不少同僚被那什麽委員會弄去測試鍘刀耐久度了。
“呔!葉縣令,難道你不認識本官了嗎?莫非你忘記昔日我是如何提拔你的嗎?”
這葉縣令往下一看,卻是龐羲,忙道“是龐公啊,在下身爲漢臣,自然願意開門,隻是擔心城中百姓安危,尤其是那些富戶...”
“放心,我軍入城,必然秋毫無犯,你如不願出仕,也可攜帶錢财離去!”
啥?可以帶錢跑路?
那行!
葉縣令立刻下令開城門,然後出城拜見趙雲等人。
“安東将軍要來爲何不提前通告下官一聲,你看下官這也沒什麽準備。
那符節縣令也是的,平日裏和本官稱兄道弟,安東将軍到了也不來說一聲,害我失了禮數!”
趙雲笑了一下,說道“葉縣令也無需試探了,我軍昨夜黃昏時才入的符節縣,他想告訴你,也跑不過來啊。”
連夜殺到的?
怪不得我沒得到消息呢!
趙雲對左右道“朱軍長,我讓龐郡守聽你調遣,你率軍走渝水取廣漢,我率軍走江水取武陽,你我兩軍于蜀郡會師如何?”
“遵将軍調遣!”
趙雲當即分兵兩路,日夜趕路,七日行軍五百裏,連破數城,一路殺到了峨眉山下的南安城。
而趙雲入蜀的消息,也終于傳到了成都城中。
得知趙雲已經殺到了南安,而廣漢也有快馬來報說有河北軍殺來,城中的劉璝、吳懿等人頓時吓了一跳。
不是說好了河北軍被嚴顔擋住了嗎?
這是擋了個寂寞啊!
而嚴顔,此時也一臉狐疑的看着江州城。
安靜...太安靜了...
這幾日江州城還是不斷有軍士出城砍伐樹木,隻是這次河北軍學乖了,都不敢走遠,即使是一些不适合做軍械的樹種也砍了去。
但你們到底要做多少軍械啊,要多少木頭啊?
而且江面之上,不斷有船隻來往,似乎江水已經通航,河北軍就不怕成都派軍乘船來攻?
奇怪,太奇怪了。
嚴顔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最終決定率軍出寨到城外挑戰一番,以便探聽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