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軍長這話說的就見外了,在下雖然和唐指導相交不久,卻深被其人品折服,能爲其報仇,即使背上處分又如何?實在不行,懿便回洛陽黃河旁釣魚好了~”
說着,司馬懿一臉無所謂的看向賬外,仿佛真的在向往閑雲野鶴的生活。
在下面坐着的幾個營級軍官聽到司馬懿這樣說,都不由有些感動,覺得司馬懿雖然是關東大族出身,卻和其他關東士子不一樣,是真的把大夥當成自家兄弟了。
“我乃軍長,如大将軍真的要責罰,自然我是主責,仲達才德兼備,未來不可限量,可不要做自毀前程之事。”
“此事乃我獻策,主責當是我,将軍乃全軍之長,第十七軍的弟兄們還需要你帶領呢!”
司馬懿說歸這樣說,但心底其實一點也沒擔心過。
一來是司馬懿從馬強往日所作所爲中早就看出馬強雖然天天喊着仁義,心底卻是唯漢獨尊,别看對烏桓、匈奴等族并未屠戮,但在流官、漢語教學、科舉等制下,這些名詞遲早會變成地理名詞。
别人殺人,馬強是誅心啊。
隻要不因爲梅山蠻導緻荊南盡反,這事情也就這樣結束了。
二來則是司馬懿在協助平定揚州後看到段英又回到青州後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自己要想走得遠,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基本盤,要有支持自己的力量。
這個基本盤既要地方力量,也要軍中力量。
張繡的第十七軍就是司馬懿選定的第一個争取的軍中力量。
這也是爲何司馬懿要勸張繡屠殺梅山蠻的原因,一共幹了壞事可比一起幹了好事的關系更鐵。
而選擇張繡,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張繡或者說其叔父張濟在河北軍的派系中地位很尴尬,既不是馬強嫡系的紅星派也不是保皇派的世家大族,也多虧了有個趙雲在,張氏叔侄才算在河北軍站穩腳跟。
“不過既然大将軍讓我們戴罪立功,我們也不要放棄這個機會。
軍長,梅山蠻被肅清後,我看可以繼續往南進軍,雖說現在氣候寒冷,但我軍士氣正高,如能穿插到靈渠,我軍就截斷了黃祖等輩逃往交州的通道了!”
“諸位以爲如何?”張繡看向下面衆軍官,衆人對視一眼,齊聲道“願效死力!”
不說别的,就是爲了給兩位長官洗脫罪名大家也得賣力氣不是?
——江陵
“十七軍這一次也太胡鬧了,還好有諸葛孔明招降了五溪蠻,否則荊南局面到底如何實在是不好說了。”
馬強的訓電當然不僅僅是發給了張繡,趙雲這個安東将軍也有失察之過,不過馬強對趙雲...别說什麽軍事法庭,連句重話都沒帶說。
“也許我們都太過高看這些蠻族了,剛剛傳來的消息,梅山的事情傳開後,路山蠻主動到附近的都梁縣請降。”桓階拿着一份剛剛發來的電報給趙雲看,然後說道“司馬懿主剿,諸葛亮主撫,這一剛一柔,也許荊南很快就可以平定了。”
“希望如此吧。”趙雲歎了口氣,對桓階說道“現在我們兩線作戰,雖說益州并無大的戰事,但也大意不得,現在我真的是有點感覺心力憔悴了,這一方主帥可真不是人能當的。”
桓階要不是知道趙雲的性格,都要以爲這家夥在凡爾賽了。
河北軍因爲電報普及的緣故,趙雲雖在後方,卻一點閑也偷不得,機要室日夜都會收到各部發來的電報,趙雲也日夜不停的在思索、協調各部,用趙雲的話來說,真不如上陣厮殺來的痛快。
“荊南平定後,将軍也就可以輕松一些了,說起來益州那邊因爲下雪的緣故,先鋒魏延已經止步于平都縣,另外有情報說,巴郡嚴顔似乎有據城而守之意。”
“嗯?劉璋已經歸附,他還要戰?”
“軍情局的情報說,嚴顔已經上書成都留守王商、劉璝,勸其扶劉循繼位,統領益州。”
“什麽?成都那邊答應了沒有?”
“還在等消息。”
“那永甯郡的龐羲呢?我軍下一步應該就要到他的江州了吧?”
“魏延已經派人給他送了勸降信,但尚未有回音,也許也還在觀望吧。”
昔日劉璋将巴郡一分爲三,墊江以北爲巴郡,江州至臨江爲永甯郡、朐忍至魚複爲固陵郡,然後分别交給嚴顔、龐羲、趙韪三人統領,後趙韪叛變後,固陵郡郡守改爲龐樂,如今河北軍已經算是把固陵郡徹底吞沒了。
趙雲背着手走了兩圈,心中越想越是擔憂,對桓階說道“荊南黃祖、劉虎已無逆天之法,我倒是對益州很是擔憂,一旦成都擁立劉循,大将軍犧牲自己名聲來換取快速恢複天下太平的目标就算失敗了。
立刻發電軍情局和錦衣衛,讓他們發動他們在成都的全部力量打探消息,如果成都再立新主,益州就不是短時間能平定的了。
另外,發電大将軍,我申請入益州就近指揮!”
你是想就近找機會上陣殺敵吧?
桓階心中暗暗揣測,但還是立刻去安排機要室發電去了。
——成都
劉璋在白帝城被河北軍擒獲,張任全軍覆沒的消息随着快馬已經在城中傳開了。
一開始,成都衆人還不敢相信,一直到嚴顔的書信傳來,才确定這個消息是真的。
而且不僅僅是真的,他們還得知了一個讓他們覺得很魔幻的消息,他們的使君劉璋正充當帶路黨,一路勸城投降,據目擊者稱,劉璋勸的那叫一個賣力,每次勸降後還總結經驗,修改說辭,簡直是把這事當成了事業來做。
不過想想也是,劉璋勸降成功的城池越多,就代表他越有用,以後在馬強那的日子也就會越好過,難怪想通了的劉璋那麽積極。
這讓留守的王商、劉璝差點想暈過去。
接着,刺史府中爲到底是降還是按照嚴顔的建議另立新主和河北軍再戰進行了争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