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的這個山地營,軍官大都是漢人,其中不少都還是他從義陽帶出來的家鄉人,而軍士則大都是蠻人,因此剛剛開始建軍的時候,就出現了一個語言上的問題。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魏延帶頭學習五溪蠻和山越人的語言,又讓五溪蠻和山越人學習漢語。
一開始這些五溪蠻和山越人對魏延等漢人還心有戒備,但他們很快發現這些漢人和其他漢人好像有些不一樣。
最少這些漢人對他們是公平的。
他們吃什麽,這些漢人就吃什麽。
漢人穿什麽,他們就穿什麽。
甚至連功過處理也是一樣的,不但對他們沒有歧視,甚至一開始還因爲他們聽不太懂漢話而多有照顧。
尤其是那些被稱爲指導員的人,更是待他們比兄長還像兄長。
比如之前有人生病,那些指導員都是沒日沒夜守在他們床邊照顧的。
當有山越人收到家中的來信,并從信中得知朝廷已經做主給他們遷移到山下的家人分了土地、農具以及糧種和口糧後,便安心的訓練并且還對軍功有了渴望。
畢竟在馬強這裏,軍功可是能換土地的。
當然,有喜就有憂的。
也有一些山越貴族,很不開心。
在被強制遷移下山後,他們的一切特權都消失了,四周都不是自己原來部落的族民,雖說也有土地,但卻要自己耕種,這不是沒天理了嗎?
不過這些貴族畢竟隻是少數,而且就連漢人士族老爺的土地都被清分了,這些山越貴族的聲音實在是沒人願意聽。
山越人得到了土地,魏延也從老家來的信得知義陽也開始了清田分地。
魏延在老家本來也是有些資産的,可惜後來得罪了當地的豪強,家中田地被吞,資産散盡,自己也被迫帶着一群兄弟出來從軍。
得知那讓自己不敢回去的豪強因爲民怨太大,被派往當地的巡遊法院抓住流放到了最北端的什麽大島上,又聽着趙雲說馬強的志向和對未來大漢的暢想。
現在魏延是真的覺得遇到明主了,他現在就恨自己遇到馬強太晚,否則憑借他的能力,不敢說一個軍團長,一個軍長應該是沒啥問題的吧?
等一天的訓練結束後,軍士們吃完飯正準備按照往日一樣開始唱歌學習,卻被魏延集中了起來。
“弟兄們!我們在一起也有不少時間了,你們說,在這裏能不能吃飽飯?”
“吃得飽!”
“在這裏,衣服穿的暖和不暖和?”
“暖和!!”
“在這裏,軍饷有沒有欠過?”
“沒有!!!”
魏延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古人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朝廷和大将軍給了我們吃,給了我們穿,現在到了報效朝廷,報效大将軍的時候了!
奉安東将軍軍令,我營有秘密任務需要執行!
現在聽我命令!!準備七日口糧,修整軍械,好好休息一夜,明早出發,記住!所有人不許問去哪,不許問去幹什麽!
聽明白了嗎?”
“諾!”
魏延看着下面的兩千軍士,心中隻覺得有團火在燒。
憑借此戰,自己一定能名揚天下!”
——白帝城
白帝城,地處瞿塘峽口長江北岸的白帝山上,這裏東望夔門,南與白鹽山隔江相望,西臨魚腹,北倚雞公山,地處長江三峽的西端入口,可謂是依山傍水,憑高控深,自從公孫述在這裏建城後,這裏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在後世,因爲三峽水壩的建立,白帝山變成了一座孤島,而此時的白帝山還是和陸地相連的。
張任已經在白帝城多日,他在這裏打造了軍營,将城中一些破敗的房屋進行了補休,等一切事了,便安心等着劉璋的到來。
“将軍,這裏就是白帝廟了。”
在當地官吏的帶領下,張任走進了白帝廟,走入廟中,張任發現這裏氣象甚古,松析皆百年物,便問道“這白帝廟何時所建?”
白帝廟的廟祝回道“傳秦文公所立,實是光武年間所建。”
“祭祀何人?”
“白帝公孫述!”
“爲何要祭祀他?”
廟祝便道“因怨吳漢,故思白帝而祭祀。”
張任頓時明白了。
昔日吳漢攻破成都後,因爲怨恨公孫述差點将自己擊殺,因此不但吧公孫述以及延岑全族全部殺盡,還大掠成都城,殺人無數,這也難怪蜀人思念公孫述了。
倒不是公孫述對蜀人有多好,主要是思念公孫述當時咋不把吳漢這厮殺了。
張任不由歎息了一聲,小兩百年過去了,天下又亂了。
希望蜀人不用再次遭受那種劫難吧。
想到這裏,張任不由想起在不遠的江陵城中的兩個師弟。
既然是恩師的弟子,想來日後即使入川也不會和那吳漢一般吧。
“聽聞公孫述發現有古井白霧升騰,宛如白龍,這才建築此城,可當真?”
“卻有此事,那古井就在廟中,名爲白鶴!不過在那之前此城便有了,當時名爲子陽,後改名白帝城。”
“帶我去看!”
張任跟着廟祝來到了廟中的白鶴井,轉了幾圈,覺得這就是一口再普通不過的水井,又伸頭往裏看了看,發現除了頗深外,并未其他異常,便問道“那近日可還有白霧升騰?”
廟祝笑道“卻是有的,不過那不過是水汽罷了,并無太多神異。”
張任點了點頭道“前兩日使君來信說要帶着天使一同來此賞景,爾等小心準備,不可怠慢!”
“諾!”
張任帶人離去後,廟祝的笑容慢慢收斂,将廟門一關,然後快步來到了一殿内,對殿内的道童道“你到外面守着,如果張任他們又到,就來喚我。”
那道童點頭離去,廟祝這才繼續往裏走,推開暗門,走進一個隔間,帶上耳機開始發報。
既然已經定計要在白帝城動手,紫虛怎會不在白帝城布子,這白帝廟早已成爲了錦衣衛的據點,就等劉璋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