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肥皂、治疫九方都在各地證實确實可以防範瘟疫,隻怕公之謀并無效果啊。”
司馬徽笑道“此事還請公放心,那徽告辭了~”
司馬徽拜退後,龐德公看着空空蕩蕩的作爲長歎了口氣。
“蒼天如當真有眼,就保佑水鏡先生此去功成吧....”
司馬徽離了西陵,也不帶護衛,隻帶一童子爲伴,自己葛巾布袍,手持竹杖,順江水而下,入了豫章郡。
且說這豫章郡有一地,名爲龍虎山。
此山本名雲錦山,乃是象山山脈支脈,曆台山西行數十裏,折而南,分兩支,環抱狀若龍盤虎踞,又有張道陵攜弟子在山中煉丹,三年丹成,丹成時有龍虎祥雲環繞于丹鼎,故改名爲龍虎山。
司馬徽讓童子在山下等候,自己一人上山,卻見遙山疊翠,遠水澄清。奇花綻錦繡鋪林,嫩柳舞金絲拂地,當真是神仙福地。
後有詩爲證:碧水丹霞踞虎龍,洞天福地隐仙庭。道陵縱使神行遠,仍讓妖魔懼逞兇。
司馬徽走了好一會兒,來到一處山峰,卻見這座山頂聳立着一座道觀,在這荒蕪之地有這樣的建築,也是神奇。
不過這道觀也不大,看上去大概也就能容納數人居住。
“颍川司馬徽前來拜山!!”
司馬徽笑着大聲喊道,卻聽一聲長嘯,嘯聲中氣十足,直通雲霄,久久方落。
“哈哈哈!司馬公,多年未見了!你還沒死呢?”
一穿着打了數個補丁的道袍的老道走了出來,這老道發須皆白,面色紅潤,皮膚光潔無皺,也不知是怎麽保養的。
“宮真人說笑了,看真人的樣子,在這龍虎山修道應該是有所成了吧?”
“哎,恩師都沒有參透這天地玄機,貧道此生恐怕是見不到自己飛升的那天了。
來來來,我最近正好得了一樹猴兒酒,這些猴兒可是精明的很,藏得那叫一個深啊!”
說着,這老道就将司馬徽領進了道觀。
道觀内很簡陋,都是草木屋舍,司馬徽看向左右,發現屋舍上都挂着牌匾,有丹室,藥房等名。
老道讓司馬徽坐在一顆大松樹下,自己去取了酒器和菜肴。
司馬徽見這些菜肴雖然都是山間之物,但都新鮮,走了一路的他也是食指大動。
“真人就一人在此嗎?”
“兩個徒兒都在照看鼎爐,說起此事就來氣,貧道按照張道陵留下來的方子練了兩年了,從未見過什麽龍虎祥瑞!”
司馬徽哪裏懂這些,隻能安慰了幾句,說什麽機緣未到的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司馬徽開始說明來意。
“真人,你在山上享福,卻不知吾等在人間是如何受苦的啊。”
“那你也上山?”
...
“我可上山,天下百姓皆可上山乎?
真人可知河北馬子玉已經毒殺了劉荊州,帶百萬之衆殺到江夏,一旦被他攻下荊揚,他必然會效仿王莽,篡奪漢室天下!”
“哎呀,那就讓他篡嘛!
昔日商篡夏,周篡商,不也過來了?管那些事作甚?”
...
“此話不能這樣說!
真人難道忘記了王莽篡漢後的新朝是如何亂政的?
光武中興後,清算天下人口,不到昔日半數!”
“人如草芥,百年後就會恢複,無礙無礙!”
...
這天沒法聊了!
老道看着頭頂都快冒煙的司馬徽笑道“司馬公,有啥事就直說,何必拿這些大帽子來套我。
貧道早就脫俗,天下興亡和你有關,和貧道卻無關,貧道在意的隻是長生!”
司馬徽郁悶的喝了杯猴兒酒,酸酸澀澀的味道真的不咋地。
“真人昔日獻書,就是想憑借朝廷的力量修道吧。
隻要真人能出力相助,等退了北軍,荊揚兩州都會全力協助真人修道,到時各種奇花異草真人可取之不盡,還怕修道不成嗎?
而且揚州有人說尊師出沒于吳郡,吾等還可幫真人尋到于真人,有于真人的指點,想來真人修道也會更有把握吧?”
老道面露猶豫之色,點頭歎道“吾師在張角那厮兵敗後不久就郁郁而終了,豈有還在人間之理?
揚州那個不過是我一師弟爲傳播太平道而冒用我師之名罷了。
不過昔日我獻《太平經》,确有你說之意...
也罷,你且說說你要我如何出力相助吧?”
原來這老道姓宮名崇,乃于吉親傳弟子,早在漢順帝、漢桓帝時期就進獻過一百七十卷《太平經》于朝廷,希望得到朝廷的信任和嘉獎,可惜無人看重此書,使得他隻能繼續流浪江湖。
“我知順帝之時,豫章突然出現一種黑疫,你師父于真人正好經過豫章,尋覓到黑疫的疫源,将其封印,才使得天下得免此劫。
那封印之地便在這龍虎山!這也是真人之所以在龍虎山修道的原因之一吧!
如能讓黑疫傳播到河北軍中,即使馬子玉兵馬再多,軍械再精,也将不堪一擊!”
“黑疫??司馬公,你知不知道黑疫有多可怕?”
聽到這兩個字,宮崇直接蹦了起來,仿佛和踩到了地雷一樣。
“馬子玉對天下蒼生來說,比黑疫更可怕!”
看着司馬徽堅定的眼神,宮崇心中不由暗罵起來。
這些士大夫,平日嘴裏都是仁義道德,但要說狠毒,誰能狠毒過他們?
“不行!此事絕不行!
黑疫一出,死傷何止千萬?
一旦不受控制,别說貧道,就是恩師還在人間,也不一定能再次封印成功!!”
“真人如是怕損了陰德,可作法讓此事全部報應在徽身上,如何?”
這是真的不怕死啊?
漢代因爲天人感應學說的盛行,陰德、報應之說也逐漸出現并且被世人接納。
“司馬公....”
“此舉并非爲我一人,乃是爲了天下蒼生,爲了漢室江山,還請道長出山助我!!”
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司馬徽,宮崇長吐了一口氣。
早年他曾經在颍川被司馬徽救過一命,現在見司馬徽如此,隻道是因果循環,到了還當時恩情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