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漢軍從隴山殺出來了?”
“數量有多少?”
“兩三萬人?這...他們是哪裏出來的?”
韓遂吞了口口水,他能想象到這兩三萬人會去哪裏。
反正如果是他用兵,一定是直取金城,斷自己糧道後路。
沒有糧草,聚集在渭水的這七八萬人,離死也就不遠了。
“退兵!立刻退兵!!”
韓遂當即叫人去喚各路豪強和羌人首領,商量退兵的事情。
得知渭北出現了大量漢軍,這些人也慌了。
“韓遂!你還說你沒投靠朝廷!若不是,爲何如今的局勢崩壞如此?”
要不是知道現在不是内讧的時候,韓遂真的想讓閻行一槍戳死這個腦子裏水比腦漿還多的羌王。
“我要是投靠朝廷,隻許封鎖消息,等漢軍殺到渭水,爾等皆得死于此處!何苦現在告知于你!”
韓遂的話讓衆人不由點頭。
說的有道理啊。
“韓公,吾等以你爲帥,還請發号施令,吾等當如何退兵啊?”
“是啊,還請韓公發号施令!”
韓遂見衆人願意聽從自己安排,這才點頭說道“既然聽我号令,就今夜撤軍!”
“今夜?還有這麽多東西?一時半會怎麽能撤?”
“對啊,船也不夠用啊!”
“就那麽點船隻,一夜能撤幾個人?”
韓遂聽到這些人還舍不得這些瓶瓶罐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都什麽時候了,我們是逃命,你們以爲郊遊呢!
還是當年的北宮伯玉好啊...讓他跑他就跑。
“船不夠就架浮橋!那些帶不走的就都不要了!
是财物重要!還是命重要!!
而且這隻是撤退,隻要我們手中還有兵馬,就還有勝算,别忘記中平二年,我軍也是先退後勝!
漢軍來援兵了又能如何?隻要能把戰線拉長,他們來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多!”
韓遂最後放狠話道“反正老夫今夜就要走,爾等如果要留在這裏,便留在這裏吧。
等死到臨頭的時候,可别怪老夫沒警告你們!”
其他人聽了也不敢多言,隻能擡手稱諾,表示服從韓遂的安排。
“雖說要撤,但也要退而有序,各部按傷亡多少決定撤退順序,死傷人多的先走,少的殿後。
各部的傷亡我這裏都有統計,軍師,就由你來部署吧。”
“諾!”
成公英拿出冊子開始讀了起來。
韓遂這個辦法,聽上去是公平,但因爲各部之中,他自己的兵馬最多,之前又單獨攻打了幾天冀縣,傷亡也是最多,因此按照傷亡人數排列,他的本部兵馬卻是最先退兵的。
反而是那些羌人部落,因爲之前不願意出力,現在算起來,傷亡人數也排到了後面,反而多是殿後的位置。
漢人豪強自然對這個結果沒什麽意見,那些羌人首領雖然心中不滿,但韓遂理由充足,之前又有言在先,也隻能敢怒不敢言的應下。
看着回去各自準備的豪強和首領,韓遂不由歎了口氣。
這些家夥,帶都帶不動。
衆人離去後,韓遂又派人去通知還在六峰鎮的宋健,讓他守三日才許退兵。
一來這是因爲宋健沒有參加攻打冀縣的戰鬥,折損也是最小,自然應該留到最後。
二來則是因爲六峰鎮守住了關中兵馬到漢陽的大路,隻要宋健守在那裏,韓遂就可以安心退兵。
随着準備撤軍的命令下達,涼州各部立刻喧嚣了起來,渭水渡口也開始連夜修建浮橋。
韓遂軍營的喧鬧自然吸引了高順等人的注意力。
“大半夜的,他們這是在鬧什麽?”
“将軍你看,渭水邊上有很多火把,韓遂該不會是想逃了吧?”
高順抽出望遠鏡,往渭水渡口方向看去。
“韓遂在打造浮橋,他還真的是想跑了!
快!發電報給平西将軍、于将軍,告知他們這裏的情況。
去把馬将軍、龐将軍都叫起來,我們不能讓韓遂就這樣跑了!”
高順的電報順着無線波以光速傳到了正在往冀縣趕路的張遼手中。
“韓遂要跑了?
現在距離冀縣還有多遠?”
“不到三十裏了!但根據情報,韓遂派了五千人擋在大道上,主将是自稱河首平漢王的賊首宋建。”
“平漢王?
好大的口氣!”
就一個偏僻之地的賊首,也敢自稱平漢王?
看最後是誰平誰!
“去讓關、張兩位将軍到我這裏議事!”說完,張遼勒住戰馬,來到路邊等候。
關羽、張飛是張遼握在手中的預備隊,現在,是時候派出去了。
“拜見平西将軍!”
“雲長、翼德,高将軍來電,韓遂已經發現了我軍意圖,正在打造浮橋退兵。
爲了圍殲韓遂和那些造反的羌人,我們犧牲了整個渭北,百姓損失不小,因此,此戰必須得全功!
現在,聽我号令!
我軍前方二十裏,有賊軍宋建部,此人造反十年,自稱平漢王,罪在不赦!
雲長,你率我的第七騎兵師爲前軍,丢棄除了軍械外的所有物資,在兩個時辰内将其擊破,如有機會,定要陣斬此獠!”
“平漢王?”
關羽微眯的眼睛頓時睜開了。
“将軍放心,末将定要斬殺此獠,以警示天下有不臣之心之人!”
張遼不由吞了口口水。
這話...聽得感覺怎麽哪裏不對。
翼德,你率步兵主力,等雲長擊破宋建後,渡河到渭水之北,即使不能攔住韓遂,也可以将涼州賊軍截殺大半!
此戰如能得勝,叛亂十年的涼州就算平定一半了!”
“此事包在俺老張身上!”
張飛一聽這活,立刻應了下來。
任務分派完畢,關羽來到前軍,帶着騎兵師放開馬速,直奔六峰鎮。
說起來,宋建自從渡河後,小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也不需要出兵攻城拔寨,最後分錢還少不了他這一份。
而且他還可以住在六峰鎮的房屋中,不用在軍帳裏經受風雨之苦,再加上從周邊抓來的幾個女子可以取樂,要不是不時有戰報從冀縣方向傳來,他都要懷疑自己到底是在渭水邊還是在河首當自己的土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