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最後,聽衆會自主的維護故事中的角色,甚至會因爲别人對這個角色的敵意而攻擊對方。
這就是宣傳的力量!”
演播室的外面,馬強對林芝等人解釋着爲什麽要郭明說故事。
當然,說是故事,其中也有一些是有真實的,隻是在真實事件上加以演繹,好更加的波動聽衆的情緒。
“以往朝廷的宣傳,往往喜歡用一些簡便而抽象的語言,比如燒殺劫掠之類的。
這其實很難讓百姓或者軍士産生對敵人的憤怒。
你們應該先描述一個美麗的場景,然後讓敵人把這個場景摧毀!
比如現在郭明說的牧羊女的故事,先說她一家在西域過的有多麽幸福,然後再說匈奴人是如何殺進他們的家園,在她的面前殺死她的父母,逼迫她不過十二歲的弟弟扛着雲梯去攻打高昌城,自己也被女幹殺,連騎一會都心疼的小馬駒被匈奴兵搶走,最後爲了救她死在匈奴軍的刀下。
當然,一個人說是很難有說服力的,因此還需要典韋來印證這些故事,當然,典韋不可能看到這些故事,但他可以說看到匈奴人其他的惡行,從而讓聽衆相信這些故事都是真實可靠的。
你們要記住,孤證不立!
如此一來,這個故事就又可信,又很容易打動人了!”
馬強說的沒錯。
樸實的大漢子民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故事。
這已經不是打動人了。
一向自诩憐香惜玉的甘始在青島的辦公室中直接破口大罵,邊上一同聽廣播的樓班也是髒話連連,順口表示烏桓人雖然以前也劫掠,但絕對不會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匈奴郡中的劉泉則是一邊聽廣播一邊擦着汗。
兄長啊兄長,你怎麽到了西域後堕落到這個樣子了...
難道兄長你以爲到西域就安全了?
快點跑吧!
再不跑,就真得全留在西域了!
濮陽城外的大市場中,也是罵聲連天。
其實說實話,剛剛故事裏的事情在之前中原大亂的時候也是時常上演的戲碼。
但一來這些事情的苦主大都是說不出話的,二來也沒現在這個氣氛不是。
就連諸葛亮都把匈奴人的惡行和曹操在徐州的屠殺聯想到了一起,一改往日的儒雅,接連不斷的用徐州土語問候匈奴人的親屬,随便還帶了幾句曹操。
他一罵完,邊上的陸議就開始用揚州土語罵,順帶腳還罵了一通孫策。
邊上的黃月英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她還從沒想到過諸葛亮、陸議還有這樣的一面。
另外爲什麽剛剛那些話中會帶上曹操和孫策?他們也和匈奴人有關系?
“那郭明王子,大将軍等會就要來了,你會對大将軍提出什麽述求嗎?”
“西域是大漢的西域!西域子民也是大漢的子民!
我希望大将軍能派出大漢兵馬,驅逐匈奴,再造西域!”
“說得好!!”
馬強的聲音适時的出現在了演播室。
“各位聽衆!大将軍到了!諸位,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大漢輔政大将軍,開國廣陽郡公馬子玉!”
開國廣陽郡公是馬強最新的爵位。
郡公也是大漢新爵位制度下的王位之外的第二等爵位了,再往上就是國公,之後要麽爲王,要麽篡位,再無别的路可走了。
其實以現在的地盤,馬強自稱爲國公也足夠了,他現在已經占據了曆史上曹魏的全部國土,但馬強可不是想三分天下,他要的是一統寰宇,因此特意壓制了自己的爵位。
當然了,馬強自己都是郡公,下面的文武大臣更不可能獲封高位,甚至連縣公都隻有劉虞一人獲封,剩下的即使是賈诩、段英等人也不過是縣侯的爵位。
“主持人好,各位嘉賓好,收音機前的聽衆朋友們好,我是馬子玉!”
聽到馬強的聲音出現在廣播,不少百姓都激動了起來。
“這就是大将軍的聲音嗎?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聽起來好年輕啊!!”
“對,之前新年的時候大将軍也在廣播裏說過話,我聽過一次,哎呀,想想以前,我們一輩子恐怕都聽不到大将軍這樣的人說話,還是現在好啊,大将軍可以直接和我們說話,那些政策也是通過廣播直接宣告天下,再也不怕有人在中間搞鬼了!”
“是啊,你不知道,之前徐州有個縣的縣令,想自己加稅!
當地的百姓當然就不幹了,說廣播裏說了天下的稅率是一樣的,你憑什麽加!
那個縣令還以爲是從前呢,想讓官差鎮壓那些抗稅的百姓,結果内武衛根本不聽他的,還直接上書給了州裏,第二天州府就來了電報,直接把那縣令抓了!
時代變了!”
諸葛亮聽着四周商賈說的話,心中暗歎。
這從古未有的廣播電台,改變了整個天下的格局,以往是王令不出洛陽,一個政令到了地方到底會變成什麽樣,隻有天知道。
現在則是王令直達鄉野,地方再也沒那麽容易瞞下了。
“可惜廣播隻是單向的,如果什麽時候天下的百姓都能用廣播說話,天下的貪官污吏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諸葛亮在那天馬行空的想象着,這邊馬強則說着話。
“郭王子說的好啊!
西域是大漢的西域!西域子民也是大漢的子民!
其實流竄到西域的那些匈奴人,是以僞匈奴單于于夫羅爲首的一群不願意歸附朝廷的逆賊!
這些逆賊在之前的冀州就犯下了累累血債,本以爲他們西逃後一定會悔改,沒想到他們到了西域依舊死性不改,再次犯案!
我代表大漢朝廷在此表态,一定要這些匈奴逆賊血債血償!
在這裏,我也要呼籲大家不要因爲對匈奴逆賊的仇恨,歧視其他匈奴人。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比如現在的中匈奴郡郡守劉泉,就帶頭爲當地百姓謀福利,是一個合格的大漢國民!”
呼~
以劉泉爲首的無數匈奴人,聽了馬強的話都長吐了一口氣。
他們是真的擔心會因爲于夫羅在西域的事情受到牽連。
他們已經習慣了現在安穩的生活,甚至暗暗竊喜當日沒有跟随于夫羅西遷。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他們現在甚至覺得于夫羅那些西遷的族人太過亂來,影響了他們在大漢的未來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