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和我是故交,他如果知道我也要去涼州,一定會心生忌憚!
到時,可就不好用計欺他了!”
接着,曹操問道“爾等回到軍中,感覺如何?
文則,你現在是軍團長了,你先說說在河北爲将和之前感覺有何不同?
對了,你這個軍團的軍士大都是我們的舊部吧?”
于禁點了點頭說道“從軍士上來說,大概有七成是我們的舊部,但也有三成是原來的徐州軍或者新兵。
但從軍官上,隻有四五成是我們的舊部,另外一半有的是原徐州軍,有的是河北軍派來的。
要說不同...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這些軍士的眼神吧。”
“眼神?”曹操皺眉不解。
“對,之前軍士的眼神要麽死氣沉沉,要麽狡黠油滑,他們當兵,要麽是爲了吃飯,要麽是想發财,因此我之前爲将,經常用嚴苛的軍紀約束他們,讓他們明白自己是兵。
可從軍校出來後,我再看這些原本是我們舊部的軍士,我發現他們的眼神變了。
他們的眼神中開始有了光,即使軍官不督促他們,他們也時常自己加練,甚至會因爲内部比賽輸了而傷心哭泣,這在以前是絕對不會有的。”
“對!我也發現了!”曹仁也說道“我以前的一名親兵,叫石泉的,上次拉練他所在的伍跑了個倒數第二,回來氣的哭,還說沒臉寫信回家了,還是他們指導員勸了半天才開導好。”
“寫信回家?指導員?”曹操突然感覺現在的軍隊已經不是自己熟悉的曹軍了。
“哦,孟德你不知道,現在每個屯都會有一名指導員,負責文化教育和思想引導工作。
馬子玉改制後的軍隊其實有兩個頭,在軍隊中如果是軍事,比如行軍、打仗、訓練什麽的,那是我做主。
但如果是生活上的,比如學習、思想教育,都是指導員說的算。”曹仁解釋道。
“監軍?”曹操按照自己的理解問道。
于禁等人卻都搖了搖頭。
“監軍也不太對,因爲他們并不幹涉我們的軍事指揮。
說起來,孟德,這些指導員還真的都挺有本事的,他們教那些軍士讀書寫字,還說故事給他們聽,那些軍士都很聽這些指導員的話。
寫信也是河北軍的一個制度,每旬都要求軍士寫一封信給家裏,也幾乎每旬會有一封回信到軍營,不但讓軍士解了思鄉之苦,更因爲在學會寫字後可以自己寫信讓這些軍士的學習積極性提高的很厲害。”
曹操聽着曹仁的介紹,一邊點頭一邊回想在兖州自己的做法。
軍隊很苦,當兵想家是正常的,再加上亂世中戰争頻繁,雖然當兵可以吃飽飯,但也有生命危險。
曹操在兖州爲了保證軍士不會臨陣逃跑,就利用軍屯把軍士的家人當成了人質,一旦軍士逃跑或者違反軍規被趕出軍營,曹操也會把他的家人趕出屯莊或者直接斬殺。
這雖然讓軍士不敢逃跑,但要說什麽積極性,那也是絕對沒有的。
“就因爲可以收到信,那些軍士就有這麽多的變化?”曹操想了想覺得這也太誇張了吧。
“當然不止。”夏侯惇說道“要我說,讓這些軍士變化這麽大的其實是清田分地。
聽那些軍士說,在開拔之前,他們都回家看到了分到自己家裏的田和地契。
不少軍士看到地契時都哭的差點背過氣去了。
他們走的時候,他們的家人都叮囑他們一定要聽大将軍的話,爲大将軍好好打仗,争取早日平定天下,讓天下人都過上好日子。
據說還有的軍士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回軍營的時候是兩三個人,他們的父母不但支持他們從軍,還讓他們的兄弟也來軍營從軍,孟德,我是真的沒想到,就分一個地,那些軍士會變化這麽大!
早知道,我們在兖州也應該分地的!”
夏侯惇其實也知道自己在說氣話,當時隻是收集流民搞屯田就搞得兖州豪強紛紛造反,要是分地....
呵呵~
馬子玉能分地靠的是手中兵馬和自己培養出來的官吏隊伍,你要是不配合或者地方官吏不落實就給我滾蛋,你曹操有自己的官吏隊伍嗎?不靠豪強你靠誰?
曹操閉目思索一番,心中歎道“馬強治軍用的是王道啊...遠勝過我用霸道治軍...”
“你們再說說,還有什麽體會!”
不說曹操在那開學習讨論會,張遼和高順也通過電報聯系到了廣宗。
“大将軍回電了,他說曹操多智善謀,和韓遂也相熟,有他在我們的勝機會更大。
還說等平定涼州後會讓曹操當涼州牧?
這...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高順看着電報,一臉的不敢相信。
曹操這樣的人,你不捆起來就算了,還當什麽涼州牧?
張遼比高順更有政治頭腦。
他想了想說道“大将軍這樣做,恐怕是把曹操當成馬骨了。
曹操是之前中原盟軍的盟主,如果連這樣的人大将軍都敢用,還有誰會擔心自己的降将或降臣身份呢?
而且有我們兩個軍團在,曹操就算想反,也得有這個能力不是!而且别說我們手裏的兩個軍團,就是于禁軍中,有那些指導員在,他又能拉走多少人跟他造反?”
高順想了想,點了點頭。
張遼又道“我們還是先讨論一下出兵涼州的細節吧。”
“好!”
——荊州南陽
一個道人騎在馬上,帶着兩個小童,揮手對來送别的張濟道“張軍長别送了,那襄陽不是什麽龍潭虎穴,他劉表決不敢傷貧道分豪~”
張濟拜道“道長千萬要小心啊,從襄陽傳來的消息,這些日子,劉表動作頻繁,不斷派出使者,還各個方向都有,看那樣子,不像是想歸順朝廷!”
甘始點了點頭,表示心中有數,再次拜别,往襄陽而去。
不像想歸順朝廷?
他劉表要是想歸順朝廷,我甘始這一次不是白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