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連串的槍聲響起,仇笑癡的胸膛上炸開了一個個血洞來。
吳警司面無表情的把持着還在冒着青煙的手槍,眯眼看着仇笑癡,不帶任何一絲感情。
仇笑癡沒有立刻斷氣,身體抽搐了好幾下,看着自己手裏攥着的大黑星,有些不甘。
似乎是憑借着心裏最後的不甘,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大黑星的扳機扣動了下去。
“咔擦。”
空機聲響起。
大黑星裏根本就沒有子彈。
此刻。
仇笑癡忽然明白,爲什麽自己能夠這麽輕易的就能搶過來鍾文澤的手槍了。
“噗通!”
仇笑癡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身下滲出的鮮血将整個地面染紅。
“全體雙手抱頭蹲下!”
吳警司再度呵斥一聲,他身後的警員一個個紛紛跟着開始控制着現場的場面來。
仇笑癡一死,剩下的這些馬仔們哪裏還敢跟警方對着幹,一個個乖巧的雙手抱頭原地蹲下。
遊輪外面。
早已經等待多時的水警開着快艇靠了上來,完全接管遊輪。
“長官!”
一個警員控制好身邊的馬仔,還不忘記跟吳警司誇贊到:“你的身手、反應速度真的好快啊!”
“就你這個身手,真的再幹個十年再退休也不遲啊。”
剛才。
仇笑癡手裏忽然多了一把槍出來,在場的警員先是愣了一下這才開始有反應。
但是吳警司的反應卻比他們快多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反應速度竟然比年輕人還要快好幾倍。
但是情況緊急,大家都知道吳警司開槍擊斃了仇笑癡,但是卻沒有人發現一個小細節。
其實。
在鍾文澤靠近仇笑癡的時候,吳警司的手就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手槍上。
在鍾文澤喊話的時候,吳警司已經把槍口對準了仇笑癡直接開火。
也正是因爲他的搶先開火,讓原本那些緊張的警員下意識的跟着開槍,根本不給仇笑癡任何投降的機會,就地擊斃完事了。
“呵呵。”
吳警司心情大好,跟下屬開着玩笑:“臭小子,再幹十年,你是想累死我啊,我不退休你們這些後輩怎麽提幹上來,該退下去就要退下去了。”
他的目光看向鍾文澤,鍾文澤也在看他,而後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與其說吳警司反應速度快,能搶在仇笑癡擡起槍口之前就開槍把仇笑癡給擊斃了,倒不如說他未蔔先知,知道仇笑癡手裏會忽然出現一把槍。
當然了。
這是他跟鍾文澤之間的事情。
“行了。”
鍾文澤伸手拍了拍面色微微發白的海棠的後背,安撫了一句:“沒事了沒事了,事情都過去了。”
“仇笑癡一死,他下面那些灰色産業很快也會被警方掃除的,也不會再威脅到你們的。”
“嗯。”
海棠深深的吸了口氣而後吐出。
她還真有些心有餘悸,尤其是剛才仇笑癡在威脅她的時候,那惡心勁,着實給海棠心裏留下了陰影。
如今。
仇笑癡一死,一切都蓋棺定論了。
很快。
遊輪回到了碼頭,幾人相繼下船離開,警方也不需要他們做什麽。
吳警司此刻心情大好。
仇笑癡伏法,接下來就是他名下的那些灰色産業的查處與橫掃,都是一樁樁功勞,都是自己的。
能夠趕在退休之前再弄一個漂亮的履曆,吳警司本人還是非常開心滿意的。
“鍾Sir!”
吳警司推了推鼻梁上的大黑框眼鏡兒,笑眯眯的看着鍾文澤:
“這個案子多謝你的配合了,有機會的話,下次再來台島玩,我接待你。”
“好的呀。”
鍾文澤也不客氣,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我還要謝謝吳警司呢,以後如果去港島記得提前通知我,我招待你。”
“哈哈哈....”
吳警司聞言當即點頭:“還别說,我還真的打算退休以後就去港島玩玩,到時候找你。”
頓了頓。
“下次我再見到你的時候,你應該自己是警司了。”
“别,您可别擡高我。”
鍾文澤謙遜的擺了擺手:“我能做到現在的高級督察就已經非常知足了,至于你說的什麽警司,我就沒什麽想法了。”
“不靈的,不靈的。”
“哼。”
吳警司伸手一拍鍾文澤的肩膀:“好啊你小子,還跟我裝起來了。”
他露出了認真的表情來,稍微思考了一下:“我預估啊,不出一年,你肯定就能到警司了,再以後,總警司都不再話下。”
這是吳警司發自内心的評價。
鍾文澤不論膽識還是頭腦,對未來的前瞻性也強。
區區警司,肯定不匹配他的能力的。
“謝謝吳警司捧殺。”
鍾文澤龇牙笑了笑,倒也沒有再繼續跟吳警司糾結這個問題:
“那咱們就回見,仇笑癡的勢力,還要麻煩吳警司肅清幹淨。”
“這種非法存在的犯罪集團掌控着灰色産業,對台島的威脅是非常大的。”
“鍾Sir放心。”
吳警司自然聽出來了鍾文澤這是在暗着敲打自己,讓自己把仇笑癡的勢力鏟除幹淨,不要讓海棠再有麻煩。
“海棠小姐。”
吳警司也是個人精,當即在鍾文澤面前表态起來:
“東盛怎麽說也是這一片非常規模龐大的集團了,我作爲轄區負責人,自然有保護好你們的義務。”
“以後,有任何事情可以第一時間聯系我們警方來處理,對了,回頭我再跟上司建議在東盛專門開設一個點。”
“謝謝吳警司。”
海棠笑呵呵的道謝,同樣,她也知道爲什麽吳警司會對自己許諾。
跟吳警司道别以後,衆人也準備分道揚镳。
“海棠。”
鍾文澤目光看向海棠:“那我們也就先走了,東盛的事情你自己有能力處理,我們也就不指手畫腳了。”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明天就回港島了,有什麽事情随時電話聯系。”
簡單的告别以後,鍾文澤又伸手摸了摸阿寶的腦袋:
“小家夥,以後好好的跟着姐姐,聽姐姐的話,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
阿寶乖巧的點了點頭,拍着自己的胸脯說到:“放心好了,以後就由我來保護姐姐,不會出問題的。”
“哈哈哈...”
衆人聞言笑了起來。
“拜拜。”
鍾文澤馬克李兩人沖他們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澤哥再見,小馬叔叔再見。”
阿寶沖兩人不停地揮着手臂,目送兩人離開。
好一會。
他看向站在自己身邊,沒有說話的姐姐海棠:“姐姐,你都不向他們告别的嘛。”
海棠隻是看着他們離開,沒有說話。
“我聽人說啊,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就要表達出來。”
阿寶擠眉弄眼的沖海棠說到:“這次不說,可能就沒有機會了喔。”
“臭小子!”
海棠一聽阿寶的話,氣的銀牙直咬,揪着他的耳朵說到: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說話很機車哎!誰告訴你的這些道理的。”
“我不知道。”
阿寶連忙求饒:“但是我說的是真的啊,下次很有可能就見不到了。”
海棠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來,眉頭皺在一起,眼神中閃過一絲糾結。
好一會。
她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是鼓起了非常大的勇氣,手掌合攏在嘴前做喇叭狀,沖着鍾文澤大聲喊道:
“哎,我們什麽時候還會再見啊?!”
鍾文澤與馬克李兩人聽到海棠的聲音,不由腳步停頓了下來。
鍾文澤扭頭看向了身邊的馬克李。
“臭小子。”
馬克李龇牙笑了起來,吊兒郎當的樣子,往嘴裏塞了一根火柴:
“你看着我幹什麽,人家問的是你,不是我。”
見鍾文澤沒有說話,他回頭看了眼那邊翹首以待,略微緊張的海棠,再度督促了一句:
“快點,臭小子,人家小姑娘緊張的很,等着呢。”
“會見面的。”
鍾文澤轉過身來,看着那邊的海棠:“待到春暖花開的時候。”
“額。”
海棠聽到鍾文澤的回答,先是停頓了一下,而後說道:
“今天晚上我給你們安排住處吧,明天我送你們走。”
“噢耶!”
阿寶一臉臭屁的在邊上喊了起來,一個萌虎下山直接就沖到了鍾文澤的身邊,拉着他的手臂:
“澤哥,晚上留下來吧,我請你吃好吃的,嘿嘿嘿。”
“...”
鍾文澤有些無語。
馬克李卻幫他答應了下來:“那最好不過了,住豪宅吃鮑魚。”
一看推脫不了,鍾文澤也沒有再拒絕,順着他們的意思。
入夜。
獨棟别墅裏。
鍾文澤幾人相談甚歡,拿起酒杯推杯換盞,院子裏時不時響起笑聲。
吃喝的差不多了,大家也就散了,各回各屋。
鍾文澤回到房間裏,簡單的沖洗了一下,坐在落地窗邊上抽血着香煙。
他看着院子裏的泳池,一時興起推開落地窗就走了出去。
将浴袍脫下,一個跳水直接紮進了泳池裏,上下翻滾着。
好一會。
鍾文澤玩累了,靠着泳池邊停了下來。
身後。
穿着浴袍的海棠出現,順着樓梯走進了泳池裏。
她來到鍾文澤的身後,而後直接伸手自身後抱住了鍾文澤,順手将自己的浴袍脫了下來。
“......”
鍾文澤身子一僵,感受着後背的皮膚接觸,表情古怪。
“阿澤。”
海棠面色微紅,紅唇湊到鍾文澤的耳邊,說話噴出的熱流夾雜着淡淡酒味,淡淡的,好聞:
“謝謝你幫我,東盛的事情如果沒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我...”
鍾文澤剛想說話,直接被海棠用手指擋住了嘴巴。
“噓。”
海棠面色微紅,水靈靈的大眼睛就這麽看着鍾文澤,布靈布靈的看着他,語氣喃呢:
“别說我,吻我。”
說完。
海棠伸手把鍾文澤掰轉過來面對着自己,直接就吻了上來。
她的眼睛閉上,長長的睫毛肉眼可見的顫抖着。
别墅隔壁二樓陽台。
正纏着馬克李玩遊戲的阿寶看到泳池這一幕。
“轉過來。”
馬克李當即捂住了他的眼睛:“小屁孩不準偷看,不适合你。”
“切。”
阿寶輕哼一聲:“不看就不看。”
第二天一早。
鍾文澤醒來,看着枕着自己手臂酣睡正歡的海棠。
“唔。”
海棠喃呢一聲,自被窩中伸出藕白的手臂,攬着鍾文澤的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度睡去。
鍾文澤疲憊有待,沒多久再度睡了過去,待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海棠已經不見了蹤影。
“臭小子。”
馬克李自外面推開門進來:“收拾東西走了。”
見鍾文澤的表情,他不懷好意的沖鍾文澤擠眉弄眼:
“怎麽?還舍不得海棠了啊?”
“屁。”
鍾文澤一個翻身起來,開始穿衣服。
“海棠去公司處理事務了,事情很多今天都不會回來了。”
“不過呢,她委托了阿寶去送我們。”
馬克李一邊說,一邊幫鍾文澤收拾起東西來,見鍾文澤沒有搭理自己,笑眯眯的看着他:
“怎麽,還憂郁起來了?舍不得走了?”
“東盛不是跟盛世集團有聲音上的合作嘛,那正好咯,以後大家加強一下合作也挺好的嘛。”
“好了。”
鍾文澤翻了個白眼,沒有接馬克李這一茬。
很快。
收拾好東西的兩人在阿寶以及海棠安排助理的陪同下,前往機場。
臨近登機的時候,兩人順着安檢口往裏面走。
後面。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阿澤。”
鍾文澤剛把手裏的登機牌交給安檢,聽到身後的聲音,轉身回頭看。
“我們會再次見面的,對吧?”
海棠出現在了外面,一臉認真的看着鍾文澤。
“嗯,會的。”
鍾文澤停頓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不論分隔多遠分隔多久,也一定會再見的。”
“好。”
海棠聽到他的話,笑着沖他揮了揮手,目送着兩人登機。
幾個小時後。
九龍機場,一台飛機俯沖而下,越過腳下的住宅區,成功落地。
“澤哥,這裏。”
早已經等在出口的周克華沖兩人揮起手來:
“這裏這裏。”
“華仔。”
鍾文澤兩人走了過去,周克華伸手接過他們手裏的行李。
“公司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你看那邊。”
周克華也不直接回答,努嘴示意了一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