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銀行了!”
大街上的人群快速逃散。
短暫的混亂以後,街上的行人就已經很少了,第一時間找地方躲避。
“哇,不是吧。”
阿健半低着腰藏在轎車車身後面,往槍響的位置看了看:
“港島什麽時候這麽刺激了,聽槍聲,這是微沖的聲音啊。”
“嗯。”
鍾文澤點頭應了一聲,随即沖馬克李說到:“小馬哥,你開車先送他們回去。”
這件事發生在西貢警署的轄區,現在刑偵組一二三組又無比的和諧,到時候肯定還是歸鍾文澤他們來處理這個案子。
“好。”
馬克李點頭應允了下來。
李芸欣也沒有逞強,非常懂事的示意鍾文澤小心一點。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阿健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看向鍾文澤:“正好看看港島到底什麽行情。”
“算了吧。”
鍾文澤搖頭拒絕了:“沒有避彈衣,萬一被流彈掃中就撲街了。”
“你不是讓我跟你當差麽?”
阿健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我倒是有點興趣了,如果真跟你當差,這種場面還不是要面對的。”
“這....”
鍾文澤一時間沒說出來下一句。
馬克李考慮了一下點頭表示贊同:“阿澤,你就讓他跟你去看看吧。”
馬克李對于讓阿健去當差這件事還是表示贊同的,畢竟他自己以前走錯了路。
雖然說現在洗刷了一下,讓阿健去當差也是間接性的洗刷自己身上曾經的罪惡。
當下。
兩人不再糾結,送走馬克李跟李芸欣後,鍾文澤伸手摸出後腰别着的點三八遞給阿健:
“這玩意會用吧?”
“小意思。”
阿健接過點三八,彈開彈橋檢查了一下而後合上:“槍給我了,你呢?”
“我随便就行了。”
鍾文澤伸手在兜裏掏了掏,虛拟的空間儲物盒裏儲存的伯萊塔随即出現在手裏。
烤藍色的槍身保養的極好,在陽光下閃爍着獨特的金屬光澤。
“靠!”
阿健脫口而出,翻着白眼道:“伯萊塔!這玩意比點三八靠譜多了,你還真是随便啊!”
“嘿嘿。”
鍾文澤龇牙笑了笑,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走了走了。”
兩人貓着腰沿着牆角,逆流人群對着槍聲掃射的位置而去。
很快。
距離拉近。
鍾文澤與阿健兩人藏在牆角後面,側身看向事發點。
有人在搶銀行!
街尾銀行門口,一台運鈔車車身起火側翻在路上,碎裂的玻璃碴子掉了一地。
想來。
剛才的爆炸聲應該就是運鈔車發出來的。
四個戴着頭套的劫匪人手一把微沖将運鈔車圍住,兩人負責警戒,持槍對着周圍時不時開槍威懾。
另外兩人則是拎着大帆布袋,正在運鈔車打開的車尾位置接力往外面裝錢。
很快。
旁側的位置。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距離事發銀行最近位置巡邏的軍裝警趕到現場,手持點三八對準四個劫匪:
“不許動!”
“哎!”
鍾文澤看着直愣愣出去喊話的軍裝警,直呼“無腦”,這種劫匪,你還喊個屁的話,一看就是實戰經驗不足。
剛想叫住他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負責警戒的兩個劫匪一眼就看到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對白。
“哒哒哒....”
劫匪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微沖槍口噴射着火舌宣洩着子彈。
“啊...”
慘叫聲跟着響起。
剛剛冒頭的軍裝警慘叫一聲直接倒地,身體上爆開好幾團血霧。
“哒哒哒...”
劫匪手指不停,手指扣壓着扳機,一口氣把彈匣裏的子彈直接打完,然後更換子彈。
兩人配合很好,無縫銜接。
兩輪掃射下來。
剛剛趕來的這幾個巡邏警瞬間撲街三個,強大的火力覆蓋下,打的剩下的兩人不敢冒頭。
“衰佬!”
鍾文澤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伸手把倒在自己身邊的巡邏警拉進牆角。
巡邏警的對講裏發出聲音:“003,情況怎麽樣,情況怎麽樣!”
“呼叫支援!”
鍾文澤拿起對接喊了一句:“呼叫支援。”
他的目光看着銀行門口的位置。
這個時候劫匪已經搶的差不多了,背着兩個裝的滿滿的帆布袋往轎車靠去。
負責警戒的兩人也立刻往那邊靠。
“要跑了。”
阿健蹲在角落裏,看着要走的四人,随即貓腰探頭,點三八對準其中一人。
“砰!”
點三八槍口冒煙。
這一槍直接擊中劫匪的後背,但是意料中的應聲倒地并沒有出現。
中槍的劫匪在中槍後身子一個趔趄往前走了兩步,而後快速轉身,端着微沖對着槍聲的位置直接掃射。
“卧槽!”
鍾文澤眼疾手快,一把把阿健拉了回來,子彈瞬間打在阿健原本冒頭的位置,火星四濺。
“尼瑪的!”
阿健甩了甩頭發,吐了口唾沫:“這他媽的打劫還穿了避彈衣?搞這麽專業?就很離譜!”
剛才他這一槍,就是被劫匪穿的避彈衣給抵擋下來了。
劫匪似乎動了怒,一邊開槍邊往他們這邊靠了過來。
這時候。
遠處傳來警笛呼嘯的聲音,支援的差人正在路上。
“走了走了!”
劫匪中有人喊了一句。
開槍的劫匪有些不爽,沖着他們這邊再度壓了幾槍,這才退向轎車。
鍾文澤見槍聲停止,短暫的停頓以後,冒頭往劫匪的位置看了看。
這時候。
四個劫匪都已經全部上車,正在伸手關門。
“阿健!”
鍾文澤手中的伯萊塔往前一壓,槍口對準轎車的位置:“打胎,打胎!”
阿健跟着蹿了出來。
兩人心照不宣,槍口各自瞄準目标。
“砰砰!”
鍾文澤半眯着眼,槍口對準轎車前左車輪,兩聲幹脆利落的連擊。
車輪在子彈的擊中下,瞬間爆胎。
“砰!”
“砰!”
相比起鍾文澤的連射Double Tap,阿健的開槍沒有連擊,但是精準度同樣不錯,車子左後輪跟着也應聲炸裂。
“嗡嗡!”
轎車剛剛點火啓動,劫匪剛剛給油,車胎正好爆了,而且都是炸的左邊,車身失去平衡直接往左邊竄去,險些失控。
“砰砰!”
再度兩聲槍響,轎車的右後輪再度炸裂,炸裂的輪胎沒氣,輪子壓在地面上根本跑不起來。
“草你媽的!”
開車的劫匪一巴掌拍在反向盤上,氣急敗壞的看着後視鏡裏角落冒頭開槍的鍾文澤與阿健:
“下車,幹死他們!”
一時間。
四個劫匪紛紛下車,拉動的槍栓對着鍾文澤、阿健兩人藏身的位置,瘋狂扣動扳機。
“哒哒哒...”
四把微沖同時噴射着火舌,子彈傾掃在兩人藏身的位置,邊打邊往這邊壓。
看得出來。
這夥人是真的怒了,子彈就跟不要錢一樣。
牆角裏。
鍾文澤與阿健兩人身子緊緊的貼着牆壁,兩人都很心照不宣的一動不動。
“這夥人還真是有錢啊。”
阿健接過鍾文澤遞給自己的子彈,彈開彈橋往裏面壓着子彈:
“四把微沖,就剛才這幾分鍾,得有幾百發子彈了吧。”
“嗯。”
鍾文澤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在心裏粗略的估算了一下:
“我就納了悶了,這夥人怎麽會有這麽專業的裝備,又是避彈衣又是微沖的,子彈還管飽管夠。”
“我覺得....”
阿健半壓着腦袋,聽着越來越近的微沖槍聲,有些苦逼的說到:
“我覺得咱們應該要跑路了。”
槍聲越來越近。
但是。
兩人的這個位置卻非常的尴尬,再繼續往後退的話,就會進入劫匪的視野,瞬間會成爲槍靶子。
但是不退的話,這四個人馬上壓上來了。
“未必!”
鍾文澤右手緊攥着伯萊塔,整個人精力高度集中,耳朵無比靈敏的捕捉着槍聲。
響亮的槍聲,在下一個瞬息弱了幾分。
應該是有人在更換彈匣。
鍾文澤右腳點地發力,右手攥着伯萊塔就要開槍還擊。
就在他身體剛剛支棱起的時候,耳朵裏忽然傳進來一個拉環卡扣跳動的聲音。
“這是什麽聲音?”
鍾文澤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繼而感覺心髒都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我草你媽!”
他怒吼一聲,原本右手伯萊塔擡起的槍口繼而一轉,槍口指向阿健。
阿健看着指向自己的槍口,頓時愣了一下。
“砰砰!”
鍾文澤直接扣動扳機,子彈對着阿健的方向,打在了他身後商鋪的落地鋼化玻璃門上。
鋼化玻璃門瞬間龜裂,密密麻麻的蜘蛛裂紋往四周擴散而去。
鍾文澤整個人猛地蹿起,抱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阿健,對着商鋪的鋼化玻璃撞了過去。
兩人撞破落地鋼化玻璃,翻滾進裏面的商鋪,在玻璃渣子中翻滾了好幾圈。
也就是這個瞬間。
原本兩人藏身的位置先是響起重物彈跳的聲音,跟着傳來一聲劇烈的炸響。
“轟!”
劇烈的爆炸伴随着熱浪襲來。
即便是兩人早就提前跳開,但是強大的沖擊力還是震得兩人感覺心髒都顫了一顫。
“卧槽!”
阿健灰頭土臉的甩了甩頭發,把夾雜在頭發中的玻璃渣子甩掉,耳朵裏全是嗡嗡嗡的耳鳴聲,整個人額頭冒汗:
“這他媽的...還有手雷?這夥人什麽來路啊!港島的劫匪已經狂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此刻。
他有些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鍾文澤提前預警,估計剛才兩人都全部嗝屁了。
“哒哒哒..”
随着爆炸過後,槍聲再度響起。
劫匪完全無視了越來越的警笛聲,勢必要做掉鍾文澤與阿健,再度往前壓。
有人無比瘋狂的嘶吼着:“草,這都沒炸死,快做掉他們!”
阿健快速的打量着四周,尋找店鋪的出口。
此刻。
他有點慌了。
相比起阿健,鍾文澤則顯得無比沉穩,整個人壓低着身子一動不動的躲在櫃台後面。
“靠!”
阿健掃視了一圈,硬是沒看到出口,破口大罵:“這群撲街差佬,怎麽還沒有到!”
“别急,有我在!”
鍾文澤聲音無比沉穩,跟着他側了側身子,調整着自己的姿勢,原本面向櫃子的身體調整成側身。
儲物空間。
最後一枚高爆手雷出現在手裏。
“呼!”
阿健深呼吸一口,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右手手掌活動了一下,緊攥着點三八。
他整個人精神高度緊張,眯着眼盯着上方位,等待着劫匪現身露面,就能第一時間把槍對着劫匪的頭部位置開槍。
須臾。
槍聲愈來愈近。
幾個人已經出現在牆角。
原本半眯着眼聆聽聲音的鍾文澤猛然睜眼,一直藏在身後的右手大拇指彈了一下。
手裏的高爆手雷拉環彈開。
“呼。”
右手在空中劃過,好像帶帶陣陣風聲,手心的高爆手雷順勢脫手而出。
手雷出手。
鍾文澤立刻調整着身姿,背靠着櫃台,雙手自左右緊緊的捂着耳朵。
阿健有些傻眼,雙目聚焦在從鍾文澤手裏脫手飛出去的手雷,有些呆滞。
他的目光就随着高爆手雷的運動軌迹跟着移動,而後這才跟着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咚咚...”
高爆手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而後落入街尾拐角的位置,落地後彈跳了兩下,穩穩的落入四個劫匪站立的位置。
剛要露頭的劫匪看到腳下忽然落進來的手雷,整個人直接人傻了。
在那麽短暫的一瞬間,都忘記了開槍,槍聲戛然而止。
“轟!”
一聲劇烈的炸響。
整個地面好像都跟着顫抖了一下。
爆炸過後。
整個世界好像都陷入了清淨,隻剩下路邊停放着的車子警報聲以及呼嘯而至的警笛聲。
“這....”
阿健喉結聳動,吞咽了一口口水,先是看了看劫匪的位置,再看了看甩着腦袋站起來的鍾文澤,有些不可思議的說到:
“現在...港島的差人都随身裝備手雷了?現在都玩的這麽高級了麽?”
說着。
他撲向鍾文澤,伸手在他的口袋裏掏了起來,試圖尋找,心有餘悸:
“你口袋裏裝了手雷?”
“好家夥,你剛才裝着這玩意跟我一起吃飯?!你就不怕誤觸了?!”
“你難道就不怕咱們這幾個人吃飯吃着吃着,忽然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