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嘈雜的電鋸轟鳴聲中。
地下室的牆面在電鋸的鋸動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劈開。
鬼佬寶利眼看着場面失去控制,第一時間就開始往後退去,準備跑路。
但是。
鍾文澤卻卡住了他的位置,目光盯着他,讓他根本沒有跑路的機會。
在鍾文澤的虎視眈眈下,寶利隻能老實的退了回來,表情陰晴變幻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開始。
宋子傑、仇雄還是有所顧忌的,怕實體牆太厚把電鋸鋸片給卡斷了。
事實上。
他們的擔心是多餘了。
整個牆面非常的單薄,不過幾公分後,電鋸就輕松的破開了,一股子焦糊味傳來。
原來。
牆壁後面,是貼的厚厚的隔音棉,在電鋸的摩擦高溫下發出糊味與煙霧。
“鐵錘!”
宋子傑切割出兩道直線以後,伸手接過身後夥計遞過來的大鐵錘,“咣咣”開掄。
很快。
原本中空的牆面,在大鐵錘的敲擊之下,應聲破碎轟然倒塌。
煙塵過後。
原本隐藏在裏面的房間呈現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
一個個幼小的身軀蜷縮在角落裏,身子瑟瑟發抖,空洞的眼神中,滿是恐懼的看着外面。
這小小女孩,她們沒有尖叫,隻是就這樣看着出現的衆人。
眼神中有恐懼,也有希冀。
“卧槽!”
“這....”
“這些人都是誰!”
當這些人出現在視線當中後,宋子傑等一行人滿心詫異,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些小女孩。
一個讓他們難以相信的真相浮現在大家的腦海裏:
寶利囚禁了這些小女孩。
從她們這單薄、乃至衣不蔽體的穿着來看,囚禁這些人幹什麽,已經不言而喻了。
“畜生!”
“王八蛋!”
衆人一個個義憤填膺,紛紛咒罵了起來,更喲有人就要沖上去打寶利了。
“……”
鍾文澤深深的皺了皺眉頭。
哪怕他早有所猜測,但是也沒有想到,事實情況大大的超乎了他的預料。
寶利何止是愛好...簡直已經到了變态的地步。
“葛婷?”
鍾文澤跨步進去,看着在最角落裏的小女孩,叫出了她的名字:
“你是葛柏的女兒,對吧?”
說話間。
他伸出手去,想要把葛婷拉起來。
葛婷竟然下意識的就往後退縮躲避,一臉恐懼的看着鍾文澤,低聲求饒:
“求求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
鍾文澤嘴唇嚅嗫,伸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來,努力的控制着情緒:
“不要害怕,我們是警察,我們是來救你的。”
隻不過。
沒有人回應她。
這些小女孩,在遭受了長期的迫害以後,内心早已經留下了陰影。
“托馬斯處長!”
莊Sir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眉頭不由深深的皺了起來,沉聲呵到:
“這就是你的親信下屬,堂堂一個總警司能做出來的事情?!”
“寶利!”
托馬斯助理處長眼皮子一跳,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你來解釋一下,這是怎麽一回事!”
堂堂一個總警司,家裏竟然關押囚禁了這麽多的不知名少女。
光這一條,他寶利就可以撲街了。
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對皇家警察的聲譽将帶來極大的影響。
托馬斯作爲助理處長,這個時候還還敢保寶利,那肯定就是腦子進水了。
所以。
他第一時間開始問責寶利。
“你在質問我?”
寶利站在托馬斯的身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他媽的在質問我?”
“大膽!”
托馬斯助理處長沉聲呵斥到:“寶利,你簡直無法無天,敢用這種語氣态度對上司...”
“啪!”
托馬斯的話還沒有說完。
冰冷的槍管已經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寶利突然暴起,一把挾持住托馬斯,右手攥着點三八,将他控制住擋在自己面前:
“上司?你現在算什麽上司,來,你大聲告訴我,你現在算什麽上司?”
他說話間,直接擡起槍托砸在了托馬斯的眉骨上,堅硬的槍托立刻撕裂眉骨,鮮血順着眼角流淌了下來:
“草你媽的,就你這個樣子,還好意思說你是我的上司?”
“這些年老子給你做牛做馬,關鍵時刻,你竟然不保我。”
“寶利,寶利!”
托馬斯此刻慌得一批,作爲一個助理處長,他什麽時候受到過這種待遇。
這些年。
在港島待着,每天坐在辦公室裏,指揮着下屬優哉遊哉高高在上,日子不要過的太舒服。
現在這點三八冰冷的槍管頂在腦門上,直接讓他腿都軟了:
“你不要沖動,有什麽話就好好說!”
“草!”
寶利此刻也是一臉無所謂了,既然已經豁出去了,也就沒有那麽多顧慮了:
“托馬斯,你這些年在這個位置坐傻了吧?都現在這樣了,還好好說?”
“鍾文澤他們今天晚上擺明了就沖着我來的,現在我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這件事能善罷甘休?!”
頓了頓。
他罵罵咧咧的吼道:“一個助理處長讓你做成這樣,廢物一個!”
原本。
他還寄希望與托馬斯助理處長,誰知道這個莊助理處長一出場,直接就把托馬斯給壓制的死死的。
也正是這樣。
事情才會發展到這一步。
“先把人帶下去。”
鍾文澤看着挾持着托馬斯的寶利,指揮着宋子傑他們先把裏面這些小女孩給帶出去。
接下來。
再好好的解決寶利的事情。
“都别動!”
寶利挾持着托馬斯,一步一步沿着樓梯往地面上走去:“誰他媽的都别動,不然我就打死他!”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莊Sir面無表情的看着寶利,伍先明總警司、關文總警司兩人同樣沒有開口說話。
寶利挾持托馬斯,對他們有威脅力嗎?沒有任何的威脅力。
但是現在的局面非常微妙。
他們怎麽處理,是一件非常值得琢磨的事情。
托馬斯畢竟是助理處長,怎麽處理,得看莊Sir的意思。
兩位總警司能知道莊Sir什麽心思麽?
不知道。
所以這個時候,他們不敢枉然表态。
“你别沖動。”
莊Sir短暫的思考了幾秒鍾以後,往前跨了一步:“寶利總警司,你還很年輕,就已經到了總警司的位置,前途無量啊。”
“你可千萬不要傷害到托馬斯助理處長啊,你們是老鄉,老鄉就應該照顧老鄉嘛。”
“别動!”
寶利額頭冒汗的盯着莊Sir,再度重複的嘶吼着:“你他媽的别過來,讓我走,我現在就想走!”
“莊處長!”
托馬斯更怕死,咆哮着沖莊Sir喊到:“我現在被他們挾持着,你别亂動!”
“行。”
莊Sir應聲點頭,無所謂的一攤手:“寶利,你走吧,不要傷害托馬斯處長。”
說着。
他繼而往後退了一步,朝着伍、關兩位總警司說到:“都不要動,讓他們走。”
他已經表态了。
“是。”
兩位總警司對視了一眼,明白了莊Sir的決定,而後語氣認真的對鍾文澤他們囑咐了一句:
“别亂來。”
鍾文澤咬了咬牙,雖然不爽,但還是按照他們的意思來。
畢竟。
托馬斯是個助理處長,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在内部的影響很大,這涉及到了高層的對弈。
這點常識鍾文澤還是知道的。
于是。
跟電影裏相同的一幕上演:
寶利挾持着托馬斯來到一樓大廳,所有的夥計全部退出别墅。
剩下的鍾文澤等幾個核心成員留在原地,大家也沒有亂動,隻是随着他的移動而跟着移動。
院子裏。
“鍾文澤啊鍾文澤!”
寶利挾持着托馬斯,槍管頂着他的腦袋,有些心有不甘的看着鍾文澤:
“我發現你他媽的真的很惡心,非得像一條瘋狗一樣盯着我?”
“如果不是你,我他媽的現在還是總警司,草你媽的!”
說到這裏。
他整個人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棱着眼珠子盯着鍾文澤:
“來,你大聲告訴我,你是不是有病?!”
鍾文澤皺眉看着寶利,沒有接他的茬,也沒有說話。
“哼!”
寶利冷哼一聲,煩躁的拽了拽襯衣衣領子,目光看着被往外帶出來的衆多小女孩,目光落在了葛婷身上:
“你不是一直在查這個葛婷嘛,我告訴你,對,人是抓走的,杜天澤也是我弄死的。”
“這個死撲街,做什麽不好,偏偏要看到我跟葛婷在一起的場面,他該死!”
“你該走了。”
鍾文澤深呼吸一口,語氣不帶任何情感:“車子已經給你送到門口了,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先上車,開車逃離這裏。”
“冚家鏟!”
寶利整個人直接就炸了,槍口一轉對着鍾文澤:“你他媽的在教我做事啊!”
繼而。
他的目光落在了葛婷的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戾色,表情猙獰的說到:
“你不是要救這個葛婷麽?好啊,你喜歡多管閑事是嗎?你喜歡做救世主是嗎?”
他把點三八槍口一轉,再度頂着托馬斯的腦袋,呵斥到:“讓他們把葛婷的衣服扒光,現在、立刻。”
托馬斯瞬間無語,催促到:“寶利,都過去了,現在你該離開這裏,趁着事情還沒有傳出去,趕緊跑,離開港島。”
“砰!”
寶利無比瘋狂,槍口下壓對着托馬斯的大腿直接開槍。
鮮血迸濺,瞬間把托馬斯的大腿給染紅了。
他歇斯底裏的吼道:“讓他們照做,不然我現在就做了你!”
“老子堂堂一個總警司,憑什麽玩不過鍾文澤一個小小的見習督察!”
“啊!”
說到最後。
他整個人直接咆哮了起來,無比的激動,嘶吼聲中帶着濃濃的不甘。
“照做,照做!”
托馬斯吃痛,整個人的五官都扭曲了,他表情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大腿,對着鍾文澤他們嘶吼到:
“把那個女的衣服給我扒了,扒了!”
鍾文澤聽到這裏,伸手摸出兜裏的香煙來,抽出一支叼在嘴裏。
“哒。”
煤油火機蓋彈開,聲音清脆。
火石摩擦之下,暖黃色的火苗跳動,将煙頭點燃,閃出紅光。
“嘶...”
鍾文澤咬着煙蒂重重的吸了一口,仰頭吐出一口細長的煙線來:
“托馬斯處長,你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鍾文澤!”
托馬斯低聲咆哮了起來:“我讓你他媽的把那個女人的衣服扒掉!”
“你膽敢違抗上司的命令嗎?!一個臭女人而已,毫無用處的黃皮猴子,你們在猶豫什麽!”
“他媽的。”
“草!”
宋子傑、仇雄等人心裏一股子怒火上湧,低聲咒罵了起來。
“哦。”
鍾文澤眼角眯了眯,眼神中閃過一抹寒光,繼而歪頭看向莊Sir:
“莊處長,你覺得呢?”
“鍾Sir。”
莊Sir歎了口氣,伸手捏了捏眉心:“我年紀大了,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車上休息了。”
說完。
他大跨步往外面走去。
“鍾Sir。”
伍總警司、關總警司兩人兩人跟着往外面走去:“我們身體也有些不舒服。”
“你..你們!”
托馬斯心裏“咯噔”一下,看着忽然離開的莊Sir以及兩個總警司,一股子不好的預感襲來。
“一位總警司、一位助理處長,好大的官啊。”
鍾文澤眯眼吸着香煙,濃烈的煙霧将他整個人籠罩,看不清他的表情。
頓了頓。
他的語氣重了一分:“寶利,我讓你走的時候,你怎麽不走呢?”
“鍾文澤!”
寶利剛才那股子沖勁這時候退去,整個人恍然醒悟,嘶吼到:
“你不要亂來,他可是助理處長,你他媽的想幹什麽!”
“鍾文澤!”
托馬斯語氣快速,嘴唇顫抖:“你不要亂來,我可是助理處長,我出了事情,你們都跑不掉!”
“助理處長,好威啊。”
鍾文澤挑了挑眉,眯眼看着托馬斯,一字一頓道:“我叫你一聲長官,那你就是長官,那是我尊重你,你呢,叫我什麽?黃皮猴子?!你很威嘛。”
“現在,我不叫你長官的時候,你算什麽?”
“你還不如大街上的一條流浪狗啊!”
說完。
他中指夾着香煙,用力的往空中彈射了出去:“抓寶利!”
煙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火星在空中濺射開來。
一時間。
院子裏僅剩下的宋子傑、仇雄、阿祖三人同時掏槍,點三八槍口對準着寶利與托馬斯兩人。
點三八槍口噴射着火舌。
三人皆面無表情的扣動着扳機,一槍接着一槍。
“砰砰砰!”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