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鍾文澤在落地全身鏡前整理着襯衣領子,然後止不住毫無征兆的連打了兩個噴嚏:
“我去。”
鍾文澤伸手扇了扇鼻子:“大清早的,誰這麽惦記着我,閑的吧。”
衆所皆知。
忽然打噴嚏。
要麽有人在罵你,要麽有人在想你。
神不隆冬的。
“老實交代!”
李芸欣披着單薄的絲質睡衣出現在他的身後,右肩的絲質睡衣自肩頭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膚來。
她虎視眈眈的看着鍾文澤,開始審問到:
“說,最近又勾搭上了哪個小妹妹,大清早的就惦記着你了,還想的這麽激烈。”
自從上次鍾文澤與李芸欣兩人捅破最後一道窗戶紙以後,有些事情的格局自然也就打開了。
鍾文澤同學本着愛護女士的态度,強烈要求李芸欣同學搬到自己房間裏一起住。
畢竟。
現在世道這麽亂,雖然同住在一個别墅裏,但到底不是一個房間,難免有意外發生。
所以。
鍾文澤同學義不容辭的請求做李芸欣的貼身保镖兼秘書。
慢慢的。
慢慢的。
食髓知味的李芸欣在鍾文澤同學的那次引導下成功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難免有些招架不住。
于是乎。
李芸欣同學也就半推半就的搬到了鍾文澤的卧室裏了,開啓了幸福生活。
“大佬。”
鍾文澤翻了個白眼,無比委屈道:“我是清白無辜的呀,保不準是誰在罵我呢。”
“切。”
李芸欣傲嬌的擡起下颌來,直接表示不相信:“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才不會相信你,肯定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
鍾文澤瞬間無語,有些無奈:“那怎麽樣才能讓你相信我呢。”
“哼,就不相信你。”
李芸欣眼珠子一轉,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讓我相信你也可以,除非...”
“除非什麽?”
鍾文澤好奇的看着她。
“除非...”
李芸欣皓齒微露,半咬着嘴唇看着鍾文澤好幾秒鍾,嬌媚無比。
而後。
她靠近鍾文澤的身邊,湊到耳邊輕語:
“除非,你交個作業給我檢查檢查,我就知道我平時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老老實實的了。”
“呼呼....”
說話間。
灼熱的鼻息拍打在鍾文澤的耳朵上,溫熱溫熱的。
“不是吧。”
鍾文澤伸手按住李芸欣的肩頭,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理所當然道:
“昨天晚上不是已經做了一個小時的作業了麽?”
“哼!”
李芸欣一撇嘴,腦袋微擡輕哼一聲:“看來我是猜對了,你有問題。”
“大姐,我沒問題啊!”
鍾文澤察覺着李芸欣那布林布林的眼神,嘴裏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被動如脫兔的李芸欣撲了上來。
反手把鍾文澤按倒在床上,那兩條十分吸睛的修長白皙的大長腿一橫跨,整個人翻身上馬直接坐了上去把鍾文澤的身子壓住。
緊接着,她手裏的動作也不停下,開始解鍾文澤剛剛整理好的襯衣扣子:
“來,讓我好好的檢查檢查你的功課。”
“我...”
鍾文澤被李芸欣壓倒,整個人躺在床上瑟瑟發抖,委屈的如同小媳婦:
“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你敢!”
李芸欣嬌喝一聲:“有沒有,得我親自檢查了才知道。”
此處省略檢查作業過程的三千五百萬字。
一個小時以後。
鍾文澤這才得以被放過,再次穿戴好從房間裏出來,雖不說讓他有些發虛,但至少還是有點壓力的。
“表現不錯。”
李芸欣面色紅潤,臉頰兩側的绯紅還未完全散去,整個人慵懶的躺在床上,沖着鍾文澤離開的背影招了招手:
“晚上回來再獎勵你一次給你補習功課的機會。”
“....”
鍾文澤幽怨的看着她,關門出去:“女人...猛如虎也...”
來到樓下。
坐下吃早餐的時候。
鍾文澤整個人就有些出神,一邊吃,注意力全集中在的系統界面上了。
眼前這塊虛拟的光幕上。
隻有目前自己待完成的任務挂在上面:查處葛婷失蹤案的真正兇手。
“系統啊系統。”
鍾文澤百無聊賴的咬着手裏的菠蘿包,在心裏嘀咕着:“你說你怎麽就沒有一個系統商城的功能呢?”
“商城嘛,簡單一點就挺好,也不要你賣什麽多高端多黑科技的東西,賣一點日用品就挺好啊。”
“比如說,有強身健體功能的保健品啊...”
“還有啊,這次任務完成了,能不能再給我獎勵幾個屬性強化點啊。”
“我發現上次屬性點用在了強化腰子上,好像并沒有什麽效果嘛....”
“強化點不過如此,所以,麻煩你多搞點...”
“澤哥。”
阿祖端過來一杯咖啡往鍾文澤面前一推:“你今天怎麽感覺神神叨叨的,一直在自言自語?”
說話間。
阿祖伸手在鍾文澤的額頭上探了探,再在自己的額頭上感覺了一下:
“沒問題啊,不發燒啊,怎麽坐在那裏自言自語念念有詞的。”
“莫非是最近查案壓力太大了?”
阿祖不愧是有一口好口才,說話吐槽的語速很快如同機關槍一樣,都不帶一點停頓的。
不等鍾文澤說話,他已經說完了。
“我特麽...”
鍾文澤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謝謝你,我帥氣逼人的阿祖。”
說着。
他放下咖啡杯,拿起車鑰匙車門:“差不多了,該去警署了。”
“好的。”
阿祖連忙起身跟上,還不忘記嘀咕到:“真的,你要是壓力太大完全可以交給我嘛,我先來代管一陣子,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
“話多!”
鍾文澤再度翻了個白眼,車鑰匙插進鑰匙孔裏,點火啓動對着警署而去。
他摸出兜裏的香煙來,拿着煙盒抖了抖遞給阿祖一根:“下面的人,最近有沒有新的消息傳回來?”
“沒有。”
阿祖皺眉搖了搖頭:“一點新的進展都沒有,每天二十四小時的盯着他,沒有新發現。”
他腦袋微擡,略作思考後說到:“澤哥,你說會不會是咱們的推斷有錯啊?”
“嗯。”
鍾文澤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你看,寶利每天的活動軌迹非常的簡單。”
阿祖把夾着的香煙塞進嘴裏,側了側身子,抽出内兜裏的小筆記本來,翻開總結了起來:
“他每天早上八點鍾準時出門,開車去上班,一天流程走完以後,然後就開車回别墅了,進了别墅以後也基本上不出來。”
“咱們在隔壁别墅安排的監視點位能全方位的監視到寶利在家的活動,都很正常的。”
“偶爾有什麽應酬,那也都是應酬完就回家了,根本沒有去過任何其他的地方。”
他眯眼叼着香煙,看着眼前煙頭往上冒的藍青色煙霧,皺眉道:
“那他根本沒有時間出去玩啊,那他做那些又有什麽意義呢?”
“說明他警覺了呗。”
鍾文澤專心開着車,做出了總結:“根據樂少的說法,寶利絕對是屬于超級會玩的那種。”
“他現在這段時間的作息非常正常,那就說明他察覺到有人在跟着他了。”
“啊?”
阿祖狐疑的看向鍾文澤:“沒可能吧,這些人分成了六個小組輪換着來的,車子也經常更換,他沒可能發現吧?”
鍾文澤非常肯定:“肯定是發現了。”
“那怎麽辦?”
阿祖一下子拿捏不住主意了:“既然這樣咱們還跟不跟了?”
“跟。”
鍾文澤毋庸置疑的做出答複:“換一批人,繼續二十四小時盯着他。”
“有本事,他就一直這樣老老實實的給我待着。”
末了。
鍾文澤又補充到:“别着急,現在煩心的人應該是他,他現在心裏肯定憋屈着呢。”
“他待不住的。”
“好的。”
阿祖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多說什麽了。
很快。
轎車來到警署。
隔着一段距離,就能看到警署門口站着十來個人聚攏在那裏。
邊上。
還停了一台沖鋒車。
鍾文澤的眼力很好,一眼就看清了那幾個圍聚在那裏的人的長相。
十個人裏。
四個熟面孔。
黃警司、莫SIr、以及宋子傑、仇雄。
剩下的六個人全是生面孔,不是西貢警署任何一個部門的人,也從來沒有見過。
黃警司他們幾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他們大清早的堵在這裏幹什麽?”
随着距離的拉近,阿祖也看清了這些人:“好像有什麽事情發生?”
“....”
鍾文澤略微沉吟了一聲:“可能是奔着我來的。”
“啊?”
阿祖先是一愣:“鬼佬寶利又要搞你了?”
“看着吧。”
鍾文澤不以爲然,把車子停到警署門口,開門走了下來,奔着他們而去。
“鍾Sir。”
黃警司看到鍾文澤走過來,大聲的喊了一句,但是卻用眼神在示意鍾文澤别過來,直接走。
一旁的莫Sir同樣微微搖頭,給他示警。
“早。”
鍾文澤卻視而不見,應聲回答了一句,腳步不停的繼續往他們那邊走去。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從黃警司他們的表情中,就知道事情很嚴重。
如果自己跑了,那還真的就正好中了他們的下懷。
眼看着鍾文澤到來。
“鍾文澤,鍾Sir?!”
領頭國字臉中年的目光立刻鎖定在了鍾文澤的身上,身邊的那五個下屬,立刻呈扇字型分開,把鍾文澤給包圍在裏面。
“是!”
鍾文澤一挑眉,看着國字臉中年:“哪位?”
“八鄉分區重案組組長。”
國字臉中年摸出證件來豎在鍾文澤面前,直接就懸停也不着急着收回去,大有讓鍾文澤好好看看看清楚的意思。
證件,是真的。
照片與本人也完全吻合。
“前幾日,我們轄區發生了一起重大的殺人案,嫌疑人殺死三人後潛逃。”
國字臉聲音沉穩,義正言辭道:
“經過我們的初步調查,根據現場留下的痕迹篩選出來的證據,鎖定到嫌疑人是你,鍾文澤見習督察!”
最後幾個字說完。
原本半包圍鍾文澤的幾個夥計直接圍了上來,将鍾文澤鎖定在裏面。
“我?”
鍾文澤眉頭一皺,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瘋狗吧!”
阿祖一聽臉色直接變了:“不可能,我就是澤哥的證人,我們這幾天都在一起。”
“對,就是你。”
國字臉壓根不搭理阿祖,從腋下拿出夾着的文件檔案袋來,甩在沖鋒車車頭上:
“這是案件卷宗,以及我們得到的證據,現場提取的指紋等證據跟你也完全吻合。”
“你看看。”
鍾文澤沒有說話,拿起車頭上的文件來,案件就是他說的那樣,證據鏈這塊,做的也非常的完整。
很直觀的指向自己。
“今天,我們要來帶你回去調查的。”
國字臉見鍾文澤看完了,繼續說到:“我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想必是你得罪了什麽人,有人在故意做局害你。”
“這些,可能都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以後才能得出結論了,現在,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他們準備的非常充分,不等鍾文澤說話,他再度摸出一份文件來:
“這是托馬斯助理處長親自簽發的調查令。”
他把文件懸空在鍾文澤的面前:“調查令也已經給你們的黃警司确認過了,所以我現在要帶走你調查。”
一旁。
黃警司等人臉色有些難看,同樣也沒有說話。
他們自然是知道鍾文澤不可能牽扯到什麽殺死三個人的兇殺案中去的。
但是。
他們卻無話可說。
誰都知道是假的,但是托馬斯助理處長可不是玩笑,這身份擺在這裏,他們沒人敢說什麽。
哪怕伍總警司、關文總警司過來,那也得老老實實的把鍾文澤給交出來。
“我發現,你們還挺回吸取教訓的啊。”
鍾文澤看着面前的這個紅戳調查令,龇牙笑了笑,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
“上次弄個什麽調查令來西貢警署帶杜天澤走,文件被我撕了,這一次,你們幹脆找黃警司先驗證文件的真假了?”
“謝謝誇獎。”
國字臉中年呵呵一笑,謙虛的點了點頭。
繼而。
他臉上的笑容直接消失,一揮手冷呵到:“帶走!”
說完。
立刻兩個夥計湊了上來,一左一右按住鍾文澤的肩膀,把他的手往後拽,同時手铐套了過去。
“鍾Sir。”
國字臉掃了眼鍾文澤:“沒辦法啊,早就聽說過你的身手很好,隻能給你上手铐了。”
“你如果有什麽異議的話,你也可以選擇現在就拒絕被我們帶走啊。”
“你畏罪潛逃,我們追不到你的。”
“謝謝。”
鍾文澤眼角眯了眯,看着國字臉中年:“謝謝你的提醒,我心裏有數了。”
“哈哈...”
國字臉仰頭大笑一聲:“謝謝你的配合!”
“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