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Sir,跟我去廉署喝茶!”
杜天澤特地拉高音調,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尖銳與突兀,響徹在專場時安靜的發布會現場:
“現在有一宗反貪的案子牽扯到了你的身上,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
一行五人順着通道,快速的走向了最前方的發布會舞台之下。
一時間。
台上台下,所有的觀衆在聽到他的這句話以後,先是看了看台上的鍾文澤,而後齊刷刷的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随着他們的移動而移動。
“怎麽可能?”
“不會吧,鍾Sir竟然被IACA的人盯上了?”
“真的假的?鍾Sir竟然會跟貪污案有關?這不會是真的吧?”
“這誰知道啊,你見過ICAC調查下有清白的人出來過麽?”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人群中,大家頓時開始小聲的議論了起來,你來我往的發表着自己的意見。
“呵呵。”
杜天澤得意一笑,非常滿意現場的群衆反應效果,停住腳步以後,自下而上擡頭仰望着台上的鍾文澤,掏出兜裏的證件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ICAC的高級調查主任杜天澤,目前負責鍾Sir的這個貪污案的調查。”
“現在請你跟我走一趟吧?”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特地停頓了一下,頗有幾分得意:“我這個節骨眼上出現,沒有破壞鍾Sir的這個什麽帶貨發布會吧?”
他特地選擇了這個時間點上來,爲的就是要讓鍾文澤的人設崩塌,還能攪合他的這個什麽帶貨發布會。
一舉兩得。
舞台上。
發哥跟哥哥的兩個人面色略爲尴尬。
如果鍾文澤真的涉及到了貪污案,那他們自己還傻乎乎的給他代言這個什麽帶貨發布會,嚴重影響名聲啊。
“哦?”
鍾文澤眼睛眯了眯,看着杜天澤的這張臉,哂笑一聲:“不知道杜天澤同志,有什麽案子要請我配合調查的?”
此刻。
他心裏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
杜天澤這是鐵了心要跟自己作對了呀,有點招人讨厭了。
他這個人,很煩。
“是這樣的。”
杜天澤捕捉着鍾文澤微微而皺的眉頭,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
他側身避開一個身位,讓出了站在自己身後的人來。
身後。
兩個夥計夾着一個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中年男子跟鍾文澤很熟,是老熟人:鄧家勇。
他此刻一臉陰冷的看着鍾文澤,眼神中充斥着一股子怨恨。
“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杜天澤眼神輕蔑,掃視着身後的一幹觀衆,故作轉折:“或許你沒有印象了,畢竟你收了那麽多黑錢,那麽多人誰跟誰啊,怎麽會記得這個人呢。”
“呵呵。”
鍾文澤冷笑一聲,視線掃了眼鄧家勇以後就不再看他:“直接說案子吧。”
鄧家勇是國際僞鈔案的頭目。
杜天澤爲了對付自己,竟然還把他給拎出來了,也不知道雙方有什麽協議。
“看來鍾Sir嘴很硬呐。”
杜天澤伸手拿過腋下夾着的檔案袋來,在空中甩了甩做足了姿态這才抽出裏面的文件來:
“今日,我們在調查一宗貪污的時候,偶然發現了鍾Sir竟然也牽涉到了其中。”
他斜眼挑眉看着鍾文澤,語氣冷冽:“鍾Sir做過卧底對吧?根據鄧家勇的描述,你在卧底期間,就是攥住了這個人的把柄,而後向他索要錢财。”
“你在卧底期間,向其吃拿卡要,要了足足得有八百多萬的巨額款項。”
“直到他最後被警方抓住,你這才松手不了了之,今日我方在調查時發現了不對,連夜對其攻心審訊,這才有了今日的重大突破。”
“杜Sir說的很對!”
鄧家勇吊兒郎當的站在原地,得意洋洋的看着鍾文澤:“鍾文澤收了我很多的黑錢!”
“鄧家勇,看來你在監獄裏待的不怎麽好啊,幾個月不見你瘦了很多。”
鍾文澤先是出言打擊了鄧家勇一番,繼而看向杜天澤:“你說的不錯,鄧家勇的案子還是我把他抓進去的呢,但是你說的收受錢款,我怎麽不知道啊?”
“你說我貪污受賄,證據呢?還是說你沒有證據,隻是想今天在這裏诋毀我一下?”
“哈哈,真的天大的笑話!”
杜天澤冷笑一聲,不屑一顧的一揮手:“沒有證據,我會帶人過來拉你?!”
說着。
他從檔案袋裏抽出一張轉賬證據來:“根據鄧家勇提供的線索,我們去盤查了他的賬戶流水,赫然發現了一張打給你鍾文澤賬戶上的錢款流水。”
流水賬目上,是一筆三十萬的轉賬流水,足夠定鍾文澤的罪了。
“三十萬?這麽多!”
鍾文澤看到杜天澤提供的證據以後,先是驚詫一下,而後連忙沖一旁的攝影師招了招手,示意他鏡頭給到。
身後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現了這張放大的轉賬流水,清晰的呈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時間、明細,都清清楚楚的。
“不會吧?真的有證據?!”
“鍾Sir竟然貪污受賄?這還是那個保護廣大市民的警隊神探麽?”
“天呐天呐,我的偶像人設崩塌了!”
“鍾文澤怎麽可以這樣,簡直太讓人失望了,虧我還喜歡了他這麽久,一直把他當偶像!”
台下的觀衆在看到了詳細内容以後,第一時間紛紛表示對鍾文澤的唾棄。
“哼!”
杜天澤聽着台下大家義憤填膺的抗議,臉上得意的笑容也就越發的濃郁了。
但是。
也有人發現了不對。
如果這些是事實的話,鍾文澤自己心裏肯定是有數的,這張流水就是證據啊。
那他爲什麽還要特地讓攝影師把鏡頭給到這張流水上,是怕知道的人不夠多?
怕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貪污了,所以特地給到鏡頭廣而告之?
舞台上。
鍾文澤身後的李芸欣、發哥等人,都默默的看着嘴角帶笑的鍾文澤。
事情好像不簡單呐。
“好,你的這個所謂的證據我已經看清楚了。”
鍾文澤擡起手來往下壓了壓,原本還議論紛紛的觀衆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他。
“怎麽?你不服氣?”
杜天澤不屑冷笑的看着鍾文澤:“鍾文澤,現在證據确鑿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頓了頓。
他轉身看着身後衆多的觀衆,冷喝到:“如果我是你,我都不會這麽嚣張!”
“作爲堂堂一個警隊的見習督察,有公職在身,竟然還來參加這種帶有商業性質的集會,往自己腰包裏摟錢,光這一點,我就可以帶你回去調查!”
“誰知道你有沒有收受盛世集團給你的賄賂!”
這一句話确實損人。
台下的觀衆細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有相當一部分人,是看到了鍾文澤會出現,所以才過來的,因爲他們是鍾文澤的粉絲。
想不到他竟然收割了他們這群粉絲,跟盛世集團聯合在一起,收他們的錢幫他們代言。
“呵!”
鍾文澤高傲的擡起下颌來,整個人高傲的不行,他伸手從兜裏摸出一份文件來:“巧了,我這裏也有一份文件。”
這一次。
攝像師很識趣,立刻給到了鏡頭,将這份文件傳印在後面的大屏幕上。
“我這次過來,特地向我的最高上級伍先明伍總警司有過申請的,就是想借助盛世集團這次發布會的契機,向廣大市民宣傳一下警隊的最新型武器。”
鍾文澤侃侃而談,字字頓挫有力,慷慨激昂的發表着言論:
“我此次出席的目的,隻是爲了展示咱們警隊的實力,在精良武器的加持下,我們完全能夠保衛港島市民的安全,拉近警隊與市民的距離,僅此而已!”
“怎麽到了杜Sir嘴裏,我就成了一個一文不值,收受賄賂、貪污腐敗的人了?你不問是非就颠倒黑白,簡直無法無天!”
頓了頓。
他的語氣再度加重了一分:“你知道我爲了能夠參加這次的發布會,給廣大市民宣傳咱們的警隊,我花了多大的力氣麽?”
“我先後六次找到了盛世集團的元朗區的負責人李澤恩,連續吃了六次閉門羹,苦口婆心的勸說他,才争取到了這次的機會。”
“李總是個有良心的商人,他也是看我一片苦心爲了警民和諧,這才勉爲其難的給了我五分鍾的時間讓我登台宣傳,怎麽到了你嘴裏,我就成了收受賄賂的人了?!”
鍾文澤嘹亮的聲音通過話筒,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铿锵有力,頓挫有力:
“杜Sir,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ICAC是一個一無是處的部門,隻知道搞窩裏鬥,見誰就咬誰的瘋子!”
“我非常失望!”
“毀滅吧,我累了!”
“唉...”
最後一聲歎息,通過話筒無限傳輸,歎息聲中透露出濃濃的失望與心疲力竭。
台下的觀衆,不乏有鍾文澤的女粉絲,在聽鍾文澤說話的時候,情緒就被鍾文澤一直帶動着,手指攥緊非常的揪心。
當最後一句濃濃失望的歎息,再加上鍾文澤那張帥氣此刻卻無比憂郁的氣質,更是一大殺器。
她們直接就濕了。
雙目中隐隐帶着淚花,情緒被渲染到了極緻。
多是粉絲的發布會這種大型集會是什麽場合?極易帶動情緒的地方。
隻要偶像一帶頭,稍稍渲染一下氣氛,就能讓現場的粉絲們瘋狂追捧。
“支持鍾Sir!”
“我真的太過分了,怎麽可以誤會鍾Sir!”
“鍾Sir永遠的神!”
更有情緒激動的女粉完全搖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歇斯底裏的大吼到:
“鍾Sir能有什麽壞心思,他不過隻是想借着這次機會宣傳警隊的實力而已,他有什麽錯?”
“鍾Sir耗費心機的去苦苦哀求李總,隻是爲了加深我們對警隊的信任而已,他有什麽錯!”
女粉絲一臉失望的攤開手掌抖了抖:“鍾Sir是我們心目中的好哥哥啊,爲什麽我們會去質疑他!”
“他隻是爲了讓我們對警隊更加有信心的好哥哥啊,爲什麽得到的卻隻是诋毀?!”
整個現場的情緒被得到了極緻的渲染,那些鍾文澤的粉絲們,全體起立對着杜天澤抗壓:
“滾走!”
“不要侮辱我們的好哥哥!”
一時間。
群起而攻之,現場的聲浪一層接着一層,鋪天蓋地。
杜天澤被這浩大的聲勢給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鍾文澤!”
杜天澤眼皮子直跳,現場的粉絲的反應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連番爆喝:“你這是在公然煽動群衆情緒抵抗ICAC,侮辱ICAC的威嚴。”
“呵!”
鍾文澤輕喝一聲,繼而擺手示意台下安靜。
随着他的一擡手,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
“鍾文澤!”
杜天澤不想再繼續拖延下去,先把鍾文澤人給帶走再說:“你不要想着轉移話題!”
“你貪污受賄的事情,證據确鑿,這件事你跑不掉,現在怪怪跟我們走吧!”
“天大的笑話!”
鍾文澤不屑冷聲呵斥一聲,再度都從兜裏摸出了一份文件來,在手裏抖了抖。
攝影師覺悟性極高。
沒等鍾文澤徹底把文件紙攤開,他的鏡頭就已經給到了鍾文澤的手上。
紙張攤開。
畫面上首先印入眼簾的鮮紅的印章。
“西貢警署黃警司前一陣子就在搞内部大審查,爲了警隊廉潔而自糾自查!”
鍾文澤右手擡空,手裏的文件巋然而立:“按照黃警司的指示,我們每個人警員都去對自己明下的個人财産進行了明細打印。”
“我鍾文澤從來沒有在銀行開過戶,我名下沒有在任何一家銀行開戶的記錄。”
鏡頭再度被放大,上面的文字清晰呈現。
如同鍾文澤所說的,這份公證文件描述的一模一樣,鍾文澤名下就是一個銀行賬戶都沒有。
“唰!”
杜天澤眼皮子一跳,呼吸急促死死的盯着鍾文澤手裏的這份文件。
他的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杜Sir,根據你提供的證據,半年前我就收到了鄧家勇高達三十萬的巨額賄賂,銀行流水明細呈現。”
鍾文澤笑眯眯的盯着杜天澤:“但是我到目前爲止,名下都沒有任何的開戶記錄,請問這半年前,鄧家勇是怎麽通過銀行把錢打到我的賬戶上的?!”
他頓了頓,伸手整理着自己的白襯衣衣領子,淡淡的說到:
“鄧家勇是被我抓住的,他自然懷恨在心,你作爲ICAC的一個PI,這麽高級的長官,竟然連一點常識都沒有,實在是廢物!”
最後兩個字,鍾文澤咬的很重,不帶任何留存顔面的考慮。
“對啊!”
“人家銀行賬戶都沒有,錢怎麽通過銀行打給了鍾Sir!”
“這是赤裸裸的污蔑!”
台下的觀衆立刻進行了響應。
“廢物!”
“滾出去!”
“廢物!”
群起而攻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杜天澤腦海裏隻感覺天昏地暗,連番否定:“你的這個文件絕對是作假的,正經人,誰一天到晚的把這種文件随身攜帶!”
此時此刻。
杜天澤頭皮發麻、心裏慌的一批。
鍾文澤收受賄賂的這份銀行流水記錄其實就是僞造的,他的目的隻是帶走鍾文澤。
把鍾文澤關起來以後,後續怎麽操作證據那都是自己的事情了。
自己說他有貪污,那就有證據顯示他貪污。
但是鍾文澤竟然随身攜帶了無賬戶證明,正經人,誰他媽的随身帶着這種證明啊?!
鍾文澤這是有備而來?
他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舉動,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杜天澤這時候恍然醒悟,伸手摸向後腰的點三八,指揮手下上去抓人,大吼着給鍾文澤戴上高帽子:
“鍾文澤你做僞證爲自己辯白,而且還煽動群衆公然對抗ICAC的執法,給我抓住他!”
眼下。
唯一的辦法就是快刀斬亂麻,将他按住再說,人抓到了那一切都還在可控範圍以内。
兩個ICAC的專員立刻就要上台抓人。
就在此時。
“誰敢抓我的人!”
一聲铿锵有力的聲音響起。
舞台後。
伍先明伍總警司與關文總警司兩人大跨步走了出來,一襲警服的兩人看上去威嚴十足。
肩膀上一拖二的徽章在燈光山閃爍着光澤。
那兩個ICAC的專員在看到他們以後,條件反射的站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伍總警司...關總警司...”
杜天澤看到兩人以後,身如雷擊的呆滞在了原地。
他們..
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叫長官!”
伍總警司居高臨下,自台上俯瞰着杜天澤,沉聲道:“一點常識都沒有?還是說你目中無人!”
“長官好!”
杜天澤咬了咬牙,硬着頭皮大吼到。
旁邊。
舞台助理見到兩位長官要說話,立刻善解人意的拿了話筒湊到他們的身邊,幫忙擴音。
“鍾Sir爲了宣傳警隊耗費苦心,特地向我申請了這次的計劃,他背後煞費苦心的請求李總給予機會。”
伍總警司的聲音通過話筒,清晰的傳遍整個現場:“我們今天過來,特地就是要看看這宣傳效果。”
“鍾Sir這種别具一格的宣傳手段在現場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做到了警民和諧的效果,我們也非常滿意。”
“怎麽到了你嘴裏,反倒成了鍾Sir收受賄賂、爲己謀私的托詞了?”
“我...”
杜天澤心裏千萬隻草泥馬奔騰,毫不猶豫的撇清自己的關系:“我沒有說過。”
“哼!!”
伍總警司并不跟他在這個話題上有過多糾結,繼而說到:“你證據确鑿要抓鍾Sir?”
他冷哼一聲,一甩手根本不看杜天澤:“你身爲IACA的PI,竟然做僞證針對鍾Sir?”
“我沒有做僞證!”
杜天澤下意識的跟嘴反駁,自然不會承認。
“那就是鍾Sir做僞證咯?”
伍總警司冷笑到:“他的證明文件我跟關總警司都親自審核過,而且向有關部門再次确認過,鍾Sir名下确實沒有任何賬戶,真實無誤。”
“你說你的證據沒問題,那就是我跟關總警司有問題咯?”
“不敢!”
杜天澤隻感覺後背一片冰涼,伍先明跟關文的出現,讓他徹底失去掌控權。
他第一時間撇清關系:“這中間可能有誤會,我這是被鄧家勇給誤導了,他誤導了我!”
“我不知道他跟鍾Sir之間有糾葛,誤信了他的鬼話,信了他的鬼證據,全是一場誤會。”
此時此刻。
杜天澤隻想快點從現場離開。
他現在是徹底反應過來了。
自己原本是想着設套出其不意把鍾文澤抓了,然後操作他。
誰知道。
自己才是那個中圈套的人。
今天又是各種證明,又是伍總警司、關總警司在現場的,重重迹象表明自己中圈套了。
鍾文澤好像早就猜到了自己要來,早就撒開了大網就等着自己往裏面撲呢。
自己才是其中的獵物。
離開。
越早離開這裏越好。
“呵呵!”
鍾文澤捕捉着杜天澤的表情變化,并不跟他繼續往下說,而是目光轉移到了鄧家勇身上:
“勇哥,坐監的日子,不好過吧?你看你人都瘦了,大背頭也不複存在了,沒有當年一分威。”
鄧家勇盯着鍾文澤,不說話。
“剛才,杜Sir說,你誤導了他,給他提供了僞證,也就是說,今天這件事所有的過錯都在你!”
鍾文澤嘴角微微上挑的,繼續往下說到:“你得承擔後果,今天這件事,少說也能讓你罪加一等,再加個十年監禁!”
鍾文澤張口就來,随口唬到。
“我草你媽!”
鄧家勇聽到這裏,整個人直接就炸了。
坐監的日子好受嗎?
這不廢話麽。
肯定不好受啊。
他爲什麽會答應給杜天澤做僞證?因爲杜天澤許諾給他,幫他做僞證,能幫他減刑。
現在。
杜天澤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來了,沒有減刑還要加刑,我玩尼瑪。
“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
鄧家勇破口大罵,怒視着杜天澤:“全是這個撲街找到我的,他說隻要我出面幫他作證就好了,他會準備好一切證據來對付鍾文澤!”
“隻要我答應他幫他做僞證,他後續就會幫我操作減刑,讓我早點出監。”
“冚家鏟!我撲你老木。”
鄧家勇對着杜天澤怒吼着罵道:“你他媽的現在倒好,把責任全部推到我身上來了?滾你媽的吧!”
說着。
他往前沖了幾步,語氣急促的看着鍾文澤:“鍾Sir,我要做污點證人啊,我要檢舉揭發這個杜天澤!”
“他做僞證來害你啊,我要做污點證人!”
鍾文澤隻是簡單的幾句話,讓他們兩人之間原本就脆弱不已的合作關系徹底崩裂。
“拿下!”
關總警司大手一揮。
舞台後早就等待很久的陳國榮高級督察帶着夥計沖了出來,直接把杜天澤給按倒在了原地:
“抓回北區警署,陳Sir你全權負責這個案子,ICAC誰來提人都不給!”
“是!”
陳國榮應聲答應,直接把他們幾個人全部押下。
“鍾文澤!”
杜天澤呼吸急促,紅着眼死死的盯着鍾文澤:“我叼你老木,你他媽的坑我!”
陳國榮跟他的夥計早就等在這裏,就等着抓人了,他杜天澤怎麽會看不出來。
鍾文澤早就等着自己往出跳呢。
他所有的準備,都隻爲抓住自己,現場坐實所有罪名。
“癡線!”
鍾文澤翻了個白眼,一揮手:“帶走,真的是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