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巧。”</p>
周蘇看着關文這皮笑肉不笑,越看越古怪的笑容,隻覺得心裏發顫。</p>
她又連忙擺了擺手,搖頭否認:“不不不,一點也不巧,我正好是路過,路過。”</p>
圍着圍裙的她,此刻一本正經說自己是路過,還别說有幾分搞笑的。</p>
“呵呵。”</p>
關文忍不住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也自然了那麽一些。</p>
在他的印象中,類似與周蘇他們這種纨绔子弟一個個都是難以成大器的,性格也是那種嚣張跋扈一點禮貌都不懂的人。</p>
周蘇的表現,此刻俨然就是個偷摸做壞事被大人撞見後惴惴不安的樣子,倒也讓人覺得好笑。</p>
“怎麽?”</p>
關文往前跨了一步:“我都到這裏了,不讓我進去坐坐?”</p>
“啊!”</p>
周蘇這才猛然驚醒,連忙讓開了道路來:“快快快,快請進來。”</p>
關文昂着頭,跨步走了進來,左右打量着。</p>
房間不大,複式Loft小公寓。</p>
空間雖然不大,但是收拾的卻很幹淨,收拾的井井有條的,茶幾上擺放的香薰散發着淡淡的香味。</p>
還真有點家的感覺,小溫馨。</p>
“蘇蘇。”</p>
關文拉了拉褲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免有些意外的說到:“你收拾的啊?”</p>
他知道阿祖的性格。</p>
自己的兒子就是典型的一屋不掃專門掃天下,他的骨子裏就是要幹大事的人,根本不可能動手收拾家務這種小事情的。</p>
再說了。</p>
在家的時候,也專門有請人做衛生,阿祖也不會收拾家務的。</p>
這個周蘇。</p>
也是大家庭的孩子,在家肯定也是五指不沾陽春水的角色,竟然還會動手收拾家務?</p>
屬實讓他有些意外了。</p>
“是的。”</p>
周蘇給關文倒了杯水,十指交叉的站在邊上,也不敢看關文:“就是随便收拾了一下。”</p>
“挺好的。”</p>
關文端着水杯小口的抿了一下,心裏對這個周蘇的印象有了明顯的改觀。</p>
因爲第一次見面,周蘇的表現還是有些颠覆了關文心裏原本的料想的。</p>
接下來。</p>
就是尬聊環節了。</p>
關文問,周蘇答。</p>
關文不說話,周蘇也不敢說話。</p>
她在關文面前乖巧的如同小學生,又是端茶倒水的,又是遞送煙灰缸之類的。</p>
也不怪她,主要就是關文的氣場太強了。</p>
又是總警司頭銜,又是阿祖的老豆,讓周蘇哪敢大聲說話,生怕說錯話有什麽讓他不開心了。</p>
初步溝通下來。</p>
關文對周蘇的印象再度好了幾分。</p>
不說這個人很好。</p>
但至少,是個正常的小姑娘,懂最基本的禮儀,性子也知道收斂,比印象中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強多了。</p>
關文也是起了興趣,開始詢問起周蘇的一些情況來,總體來說還行,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這姑娘現在還沒個正經的工作。</p>
不過嘛。</p>
女孩子嘛,工作不工作的問題不大,主要是人要正經。</p>
“嗯?”</p>
關文吸了吸鼻子,聞着鑽進鼻孔的這股子糊味:“什麽味道?糊了都。”</p>
“啊!”</p>
周蘇這才想起什麽,尖叫一聲立刻鑽進了廚房裏,竈台上的鍋子都快燒糊了。</p>
方才光顧着跟關文聊天,竈上炖的東西都忘記了。</p>
“好吧。”</p>
關文跟了過來,看着燒糊的鍋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繼而伸手脫下西裝外套,捋着襯衣袖子過去接手:</p>
“做菜是吧?我今天在這裏蹭個晚餐吧,我來吧。”</p>
“啊?”</p>
周蘇有些詫異的看着關文:“您還會下廚的嘛?”</p>
“當然。”</p>
關文自然的接手了周蘇手裏的鍋來,在水龍頭下洗刷着:“還别說,以前我還隻是個小警察的時候,什麽條件都沒有。”</p>
他不免有些自得的笑了起來:“之所以能追到阿祖他老媽,就是憑借的這一手好廚藝。”</p>
“厲害哇!”</p>
周蘇露出詫異之色。</p>
“行了,你出去歇着吧。”</p>
“我可以給你打下手的。”</p>
“你還會做飯?”</p>
在關文看來。</p>
周蘇能炖個湯就不錯,還能下廚做飯?</p>
“必須的!”</p>
周蘇仿佛找到了用武之地,在一旁打起了下手,抄起菜刀來,手法熟練的切着食材,刀工熟練,俨然就是個經常下廚的老手:</p>
“我跟您說,阿祖也很喜歡吃我的做的飯菜的。”</p>
“嘶...”</p>
關文再度對周蘇刮目相看。</p>
就這樣。</p>
兩人在廚房裏忙碌了起來。</p>
一個小時後。</p>
阿祖摸出鑰匙開門進來,看着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的滿滿一桌子美食,聞着鋪面而來的香味,食指大動:</p>
“哇,這麽一桌子好菜,有你的。”</p>
說話間。</p>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一塊白切雞,沾着蘸料塞進嘴裏大口的吃了起來,含糊不清的說到:</p>
“嗯,味道不錯,什麽時候你還會做這道菜了?”</p>
“怎麽樣,不錯吧。”</p>
周蘇笑呵呵的看着咬着翅膀的阿祖,順帶着拍了一下他準備繼續抓菜的手:</p>
“好吃就對了,但是不能偷吃,人還沒齊呢。”</p>
“嗯?”</p>
阿祖聽到這裏,再度看了看桌上擺的滿滿當當的菜食,好像确實有點多了,多出了兩個人的配置:</p>
“還有誰啊?你叫了朋友?”</p>
說話間。</p>
穿着白襯衣,圍着圍裙的關文從廚房裏面端着一鍋湯出來,擺放在桌子上:</p>
“湯來了,小心燙。”</p>
“....”</p>
阿祖一看到出現的關文,臉色頓時一變,把嘴裏吃到一半的白斬雞吐了出來,扯過紙巾擦了擦嘴巴:</p>
“爲什麽讓他進來?讓他進來做什麽?!”</p>
“阿祖,不要這樣嘛!”</p>
周蘇嘟着嘴,伸手挽着阿祖的手臂:“你不要生氣啊,好好一起吃個飯嘛。”</p>
“吃個屁!”</p>
阿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沒興趣!”</p>
說話一轉身坐在了沙發上,翹着腿點上一根香煙,悶悶的抽了起來。</p>
周蘇有些尴尬的沖關文點了點頭,連忙跟了上去,小聲的勸說了起來。</p>
屋内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尴尬了起來。</p>
關文看着阿祖的這态度,心裏一股子怒火就湧上心頭,他深呼吸幾口,再度重複着鍾文澤的告誡:</p>
“吃軟不吃硬吃軟不吃硬。”</p>
他也走到窗戶邊上,摸出香煙來抽了起來。</p>
時不時的還擡起手腕看了看腕表,小聲的嘟囔着:“怎麽還不來。”</p>
“走啊!”</p>
阿祖把手裏的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沒好氣的咆哮到:“還站在這裏幹什麽!”</p>
“真打算在我這裏吃飯啊!帶着你做的菜,給我走!”</p>
關文裹了口香煙,沒有說話。</p>
“阿祖,你别這樣啦!”</p>
周蘇搖晃着阿祖的手臂,勸說着他。</p>
門被人敲響了。</p>
周蘇連忙起身去開門,看到門口站立的身材高大、長相帥氣的白襯衣男子。</p>
在他身邊,是一個長相漂亮,氣質不凡的年輕女子。</p>
周蘇面色狐疑:“你是?”</p>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鍾文澤,這是我的小女友,李芸欣。”</p>
鍾文澤露出陽光的笑容來,簡單介紹一下,帶着李芸欣直接就跨步進來了,看着劍拔弩張氣氛緊張的兩父子:</p>
“哦喲,這個氣氛很不對嘛,還沒開始吃飯呢,就打仗啦?空氣裏都是火藥味。”</p>
“鍾文澤?!”</p>
阿祖有些意外的看着鍾文澤,臉色再度冷了下來:“你來做什麽?這裏也不歡迎你。”</p>
“沒大沒小!”</p>
鍾文澤拉開餐桌的座椅,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把白酒放在桌上,自己擰開瓶蓋,抽過三個杯子開始倒酒:</p>
“怎麽說,你阿祖都要跟我當差一周。”</p>
“跟我當差就是我的小弟,大哥到小弟這裏喝酒怎麽了,不合規矩?!”</p>
他把三杯勻滿的杯子推向三個位置:“還是說,你阿祖一點賭品都沒有,比賽輸給我了不認賬?”</p>
“你...”</p>
阿祖一時間沉默了。</p>
就在前不久。</p>
關文再三考慮了一下,覺得鍾文澤這次跟阿祖的賭約,是唯一一個讓阿祖走上正道的機會了。</p>
以阿祖對自己的态度,再加上自己火爆的脾氣,保不準兩人一會又要幹起來。</p>
索性。</p>
他直接挂了個電話到鍾文澤那裏,跟鍾文澤攤牌了,明示了自己跟阿祖的關系,并讓他過來壓場。</p>
眼下。</p>
好像也隻有鍾文澤能壓制阿祖了。</p>
不論是性格、還是本事,都能穩壓阿祖一籌。</p>
鍾文澤早就知道他們的父子關系,但還是裝作意外的樣子,表示震驚後,欣然答應。</p>
于是乎。</p>
拎了兩瓶子白酒,帶上李芸欣就過來了。</p>
“行了!”</p>
鍾文澤撸上襯衣袖子,随手抓了塊白斬雞送進嘴裏:“過來坐下喝酒吧。”</p>
“你看你們兩父子整的這架勢,仇人啊?把人家小姑娘都吓壞了,這以後誰還敢跟你們打交道啊。”</p>
他龇牙笑了笑,調侃到:“回頭,我這當記者的小女友再把這件事曝光出去,你們父子倆都得成爲熱點新聞。”</p>
李芸欣連忙沖周蘇使了個眼色。</p>
周蘇會意,立刻上去勸說阿祖,關文也順着鍾文澤的台階,來到座位上坐下。</p>
一行五人總算湊齊了。</p>
“來,喝酒吧。”</p>
鍾文澤端起酒杯,小口的抿了一口:“入口柔一線喉,美滋滋啊,試試?”</p>
他們沒有喝白酒的習慣。</p>
一般都是洋酒、紅酒,白酒屬實沒喝過,再說了,白酒屬實是辛辣,他們不喜歡。</p>
“啧...”</p>
關文的跟着也小口抿了一口,皺眉咂舌:“這味道...鍾Sir怎麽喜歡喝這個酒?”</p>
“我不是土生土長的港島人,我出身大陸,我們都鍾愛喝白酒。”</p>
鍾文澤笑了笑,撿起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裏,嘎嘣咀嚼着:“白酒文化可源遠流長,比這個什麽啤酒,洋酒深了去了。”</p>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p>
阿祖就闆着個臉,坐在邊上不說話不參與,也不喝酒。</p>
“阿祖。”</p>
鍾文澤端起酒杯與他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往他身上牽引話題:“我屬實有點意外,你竟然會是關總警司的兒子。”</p>
阿祖瞪了一眼鍾文澤,依舊不說話,就是不參與。</p>
“哈哈哈....”</p>
鍾文澤抿了口白酒,仰頭大笑起來:“跟你說,關Sir跟我說了這件事以後,我屬實是震驚。”</p>
“我怎麽也想不到,關Sir堂堂一個總警司,他的兒子竟然會是個大噴子,專門四處怼人,十足的大噴子。”</p>
“你給我滾!”</p>
阿祖終于是壓抑不住了,沒好氣的罵道:“誰是他兒子,我跟他沒有關系。”</p>
“哼。”</p>
鍾文澤得意輕哼。</p>
不怕你罵人,就怕你一個字都不說。</p>
阿祖一開口參與進來,接下來就是對線了,對線這種事,鍾文澤太在行了。</p>
“你不是他兒子?”</p>
鍾文澤夾着菜食咀嚼着,搖頭晃腦道:“你們有血緣關系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p>
“父子關系,不是誰一句話否定就行了,有本事,你像哪吒那樣,削骨還父,削肉換母。”</p>
“癡線!”</p>
阿祖低聲罵了一句,并不搭理鍾文澤。</p>
“哎,你這個人能不能不要這樣啊!”</p>
李芸欣看不下去了,斜眼掃視着阿祖:“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是個大噴子哎,動不動就要罵人。”</p>
阿祖不服:“我哪裏是個大噴子了?”</p>
“你還不是噴子?”</p>
李芸欣輕哼一聲:“按照我們記者的話來說,你這種人就是個典型的憤青你知道吧,自以爲是看誰都不爽。”</p>
“我不想跟你說話。”</p>
阿祖眼看說不過李芸欣,又是個女孩子,索性不跟她對話。</p>
他郁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又吐了出來,扇着嘴巴,實在是受不了這辛辣:</p>
“撲街啊,這什麽東西啊,辣椒水嗎!?”</p>
鍾文澤輕蔑的挑了挑眉:“你看,連白酒都喝不了,除了罵人,你還能做點什麽?”</p>
“撲街!”</p>
阿祖不服,端起酒杯硬着給自己喝了半口,強忍着辛辣喝了下去,又受不了那個味道,表情難受。</p>
“你可以吃點菜壓一壓。”</p>
鍾文澤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p>
酒嘛。</p>
壞事,也能成事。</p>
酒精麻痹的狀态下,很多事情也就能撲在桌子上談了,短暫的幾口以後,阿祖倒也習慣了白酒的味。</p>
“阿祖。”</p>
鍾文澤見鋪墊的差不多了,步入主題:“我其實很好奇,爲什麽你對我們警察這麽大怨念?”</p>
“你們這群人,就是一群垃圾。”</p>
阿祖面色泛紅,再度的抿了口白酒:“一個個虛僞的要死,爲了所謂的面子,處處打壓别人。”</p>
說到這裏。</p>
他在酒精的驅使下,瞪眼看着關文:</p>
“還有你,什麽狗屁總警司。”</p>
“爲了你所謂的官職,從小動不動就打我,處處要求限制我按照你的規劃來,就連我交什麽朋友都要限制。”</p>
“對啊,什麽狗屁總警司!”</p>
鍾文澤聞言打了個響指,順着阿祖的話往下說:“在我看來,關Sir你的這些做法實在是過分了。”</p>
“……”</p>
關文瞬間無語。</p>
阿祖則是有些詫異的看着鍾文澤。</p>
他沒想到。</p>
鍾文澤竟然會跟着自己一起罵關文?</p>
“你爲了自己的這個總警司的位置,對阿祖處處苛刻要求,壓抑了他的天性,阿祖怎麽會不恨你?”</p>
鍾文澤拿起酒瓶,再度往自己的杯子裏把酒倒上,順帶着給他們續上:</p>
“如果我是阿祖,我也不認你這個爹,做什麽事情都要按照你的要求來,這跟工具人有什麽區别?”</p>
“……”</p>
關文臉色發紅,不說話了。</p>
隻是低着頭轉着手裏的酒杯,繼而仰頭喝了一口,重重的喘了口氣,點上一支香煙抽着。</p>
“但是呢,阿祖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p>
鍾文澤話鋒一轉,目光盯着阿祖:“其實關Sir也很難的,也有自己的苦衷。”</p>
“呵呵!”</p>
阿祖輕蔑一笑:“他?他能有什麽苦衷?堂堂一個總警司,多威啊,大手一揮誰敢不聽?”</p>
“阿祖,這你就錯了。”</p>
鍾文澤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順手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用力的嘬了一口:</p>
“我在新聞發布會上就說過,你太缺少生活常識了,你還不服!”</p>
“關Sir是中立派,伍Sir是華人派,另外還有鬼佬派,這三種派系中,中立派是最難的吧?”</p>
“他身爲一個中立派的總警司,手底下多少号人?他要對他的手下負責,他每天遊曳與各種關系與事情中,他做事能不小心翼翼的麽?”</p>
“你是他兒子,更是他的名片,他更怕你不懂事出了岔子,引到他身上來。”</p>
“那不就對了?”</p>
阿祖聽到這裏,雙手一攤,嗤之以鼻道:“說白了,他還是爲了自己嘛!”</p>
“他爲了自己的仕途,任意的揉捏我,我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處處要按照他的規劃來走,我活着有什麽意思?”</p>
“砰!”</p>
鍾文澤伸手一拍桌子,無比尖銳的冷聲道:“你也是個沒腦子的。”</p>
他語氣嚴肅,低聲呵斥到:“是,他這麽做是爲了他自己,不也是爲了你?”</p>
“退一步來說,他現在不是總警司了,什麽也不是,那麽你關祖算什麽東西?”</p>
“你有什麽資格住在高樓大廈裏面?憑你每天遊手好閑?你憑什麽結交朋友?憑你長得帥?”</p>
“你老母不寵愛你,不給你錢你有錢嗎?你有錢租這個大公寓住麽?你又有什麽資格跟周蘇拍拖?”</p>
鍾文澤語氣嚴肅,手指點着桌面:“你父親要不是個總警司,現在的你關祖算個什麽東西?走在大街上都沒有人多看你一眼的啊!”</p>
“大哥,這是一個物質社會,在港島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怕你有一身本事,但就你現在這個狀态,你脫離家庭能活幾天?”</p>
“天天不服這個不服那個,恨這個恨那個,覺得自己老豆就是個撲街,你在想什麽呢?”</p>
鍾文澤深呼吸一口:“如果我是你,我會從現在開始好好做人,證明自己,做出成績來給自己老豆看。”</p>
“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不是個廢物,而不是天天噴這個噴那個,完了一無是處。”</p>
“……”</p>
阿祖臉色難看,嘴唇蠕動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什麽,隻得仰頭把杯中的酒喝盡。</p>
氣氛一下子有些壓抑了。</p>
“撲街啊。”</p>
鍾文澤跟着喝了一口,語氣放緩:“阿祖,其實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p>
“我還是挺看好你的,本事不錯,真的,來跟我當差啦,體驗體驗,這不比你天天遊手好閑充實的太多?”</p>
“好好搞一搞,拿出點成績出來打關Sir的臉,是不是?用事實打他的臉,不比你每天跟他對吼有意義的多?”</p>
“撲街啊你。”</p>
關文捕捉着阿祖的表情變化,見差不多了,直接轉移話題:“鍾Sir,你今天盡是拐着彎的來罵我,回頭我找伍總警司投訴你啊!”</p>
“我這個人,不接受任何投訴。”</p>
鍾文澤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龇牙笑道:“你愛投投,關我屁事啊。”</p>
“哈哈哈....”</p>
幾人頓時大笑了起來。</p>
大家推杯換盞。</p>
阿祖雖然沒有參與進來,但是也沒有走人,坐在邊上默默的吃着菜喝着酒,表情變化很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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