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阿祖離開。
伍總警司也是暗中松了口氣。
原本以爲鍾文澤還是太年輕,招惹了個麻煩,誰知道想象中的争辯并沒怎麽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
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至此。
再無任何人跳出來說話。
伍總警司站在台上,開始承上啓下,進而公布了關于梁非凡的處理結果。
開除肯定是基本套餐了。
沒什麽好說的。
接着。
就開始了接下來的表彰大會。
鍾文澤的見習督察、莫Sir的高級督察按部就班走升職流程,全程由媒體記錄。
“鍾Sir。”
伍總警司親手幫鍾文澤的肩章撤下,換上了銀色的一粒花上去,固定好:
“恭喜你,希望下一步你能走得更快。”
“謝謝。”
鍾文澤笑着點了點頭,側目掃了眼肩膀上在燈光下折射着銀光的花瓣:
“會的。”
沒多久。
同樣被伍總警司親手換上的兩粒一瓣的莫Sir與鍾文澤肩并肩,面對媒體亮相。
台下。
關文總警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鍾文澤的身上,臉上表情無異常,但明顯能察覺到他的視線就一直聚焦在鍾文澤身上。
好半天。
他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陳國榮高級督察:“散會後,鍾Sir資料給我一份。”
剛才。
在鍾文澤與阿祖的辯論中,阿祖悻悻而歸,這還是關文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兒子吃癟後直接就收手了。
按照阿祖的性格,他肯定不會這麽輕易認輸的。
這個鍾文澤,有點東西啊。
一針見血的指明了阿祖内心的要害。
而且。
看他的意思,好像對阿祖還挺有興趣的,後會有期?鍾文澤想幹什麽?
所以。
關文總警司對鍾文澤也産生了興趣。
接下裏。
就全是體制裏的那一套了。
鍾文澤最讨厭這種環節了,一上午的時間好不容易熬過去,找了個機會抽身出去,準備離開。
卻被伍總警司攔住。
“鍾Sir。”
伍總警司笑呵呵的看着鍾文澤:“我聽莫Sir說起過,你的身手好像不錯?”
他上下打量着這個有身高、有體格、還有顔值非常離譜的存在:“有個活動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去參加一下?”
“什麽活動?”
鍾文澤反嘴問了一句。
自己對這種體制内的活動肯定是沒有興趣的,但是伍總警司,到底是總警司的存在。
鍾文澤也不好明着拒絕他。
“多人運動?”
“你怎麽知道?聽說了?”
伍總警司目光落在鍾文澤的身上,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明天呢,在港島科技大學有一個多人運動會...”
“多人運動?”
鍾文澤聽到這裏,表情一下變得古怪了起來,異樣的眼神看着伍總警司。
貴圈這麽亂,這麽會玩的嘛?
“嗯?”
伍總警司沒明白鍾文澤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更不知道鍾文澤的龌龊心思,看了看周圍,确定沒有外人:
“最近這個事情,想必你也知道。”
“我們跟着這群鬼佬明争暗鬥,目前來看,咱們借助着陳湘虎的案子占據了上風。”
“港島的警隊現在到底還是這群鬼佬管着的,他們也很看重血統,非常排斥我們這些冒尖往上鑽、還跟他們杠着幹的華人派。”
“所以,他們選擇明天在港島科技大學的運動館搞一個美其名曰的警隊内的格鬥體能交流會。”
“這個所謂的交流會呢,雖然也對外界發出了邀請,但是他們主要就是面向我們的。”
“我估計着,他們肯定是準備了好手,準備在這個交流會上打壓打壓我們的銳氣。”
聽伍總警司說完。
鍾文澤心裏有數了。
什麽狗屁七裏八裏的交流會。
說白了。
就是一個傳統的打擂台形式嘛。
歸根結底。
就是想好好收拾收拾他們這群華人派。
“明天?”
鍾文澤低聲嘀咕了一聲:“這群鬼佬還真是迫切啊,仇恨不過夜,連着就上了。”
“呵呵。”
伍總警司笑着搖了搖頭,攤手道:“這群鬼佬,本來就很排斥咱們這些華人的。”
“你難道沒有發現,最上層的統治者,肯定都是清一色的鬼佬,我們能爬到這個位置,也就頂尖的存在了。”
“在這件事情上,他們摔了跟頭,雖然不能再拿我們怎麽辦,但是教訓教訓我們肯定是必須的。”
他伸手拍了拍鍾文澤的肩膀:“我聽莫Sir提起過,你小子的身手不錯,所以叫你一起去。”
“到時候看現場的情況嘛,可以咱們就上去,不行咱們就偃旗息鼓,讓他們去。”
伍總警司心裏有數。
這次所謂的什麽交流會,鬼佬肯定是特地安排過的,大肆宣揚着這件事,爲的就是打壓華人派的威風。
所以。
他們肯定有好手安排好了。
之所以叫上鍾文澤。
其實還是想着關照一下他。
如果現場的難度不是很大,讓鍾文澤上,能再度把鍾文澤的形象在警隊裏拉高一個層次。
如果鬼佬安排的人太猛太内行,那鍾文澤就沒有上場的必要了。
徒增傷亡,給人打臉罷了。
“鍾Sir。”
莫Sir适時的插了一嘴:“不如,明天就一起去看看?順便可以讓你了解了解警隊的那些派系。”
“行的吧。”
鍾文澤聞言點了點頭:“那我明天抽時間去看看吧,但是我也不保證一定去,好不容易有休息時間,得陪小女友啊。”
“撲街。”
莫Sir笑罵了起來:“上臉了昂鍾Sir,伍老闆這是在給你機會,你還端起來了。”
“哈哈哈...”
伍總警司笑着拍了拍鍾文澤的肩膀:“去吧去吧,小女友第一,能出席就出席,别因爲這件事,跟小女友鬧掰了,那我伍先明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謝伍總警司。”
鍾文澤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這個伍先明,倒也挺風趣的。
從新聞發布會現場離開,鍾文澤一路驅車回到了南山裏别墅。
剛剛進屋。
還沒有坐下呢。
就看到大廳裏,阿布跟小六他們幾個人交頭接耳的,議論的正起勁。
他們讨論的就是明天在港島科技大學舉行的什麽擂台賽。
“撲街啊!”
鍾文澤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摸過茶幾上的香煙來,抽出火柴刮擦一下:
“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這個舉辦方是警隊啊,表面上對外邀請,其實就是想擴大這件事的影響力。”
“他們真正的目标是打壓警隊的華人派,你們去湊什麽熱鬧。”
這個什麽交流賽,鍾文澤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澤哥!”
阿布非常難得的搖頭反駁了鍾文澤的意見,抽出一張海報來遞過:“你看看這上面說的。”
鬼佬這次玩的也挺大的,專門印刷了海報進行宣傳,并且還給這次的交流會設置了獎金。
隻要能拿到冠軍的,獎金二十萬。
現場就發。
現鈔。
他們美其名曰是打着警民友好交流的名義,說這次的武術交流會,主要是警隊内部切磋,但如果市民有興趣的,也可以參加。
海報的封面上,印了一張碩大的穿着一身空手道服裝的人物照片。
五五分漢奸頭發型,戴着一個大黑框眼鏡兒。
配文字體加粗加大:
來自日不落帝國的斷水流大師兄,永遠的神,放眼整個港島,沒有一個對手。
YYDS?
鍾文澤小聲的嘀咕到:“這個年代,就已經有YYDS這麽一說了麽?”
他彈了彈煙灰,把海報甩了回去:“這海報沒有什麽問題啊?人家嚣張是嚣張了一點,但主要是内部鬥争,第一要義不是針對大家。”
頓了頓。
鍾文澤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他們這個宣傳的字眼确實嚣張了點。”
這次的活動警隊的鬼佬官方牽頭,看來有意是想要打出自己的威風來,強化自己在港島的地位。
“這還沒問題?”
阿布伸手摸了摸脖頸上挂着的狼牙挂墜,不屑的撇了撇嘴:“放眼整個港島沒有一個對手。”
“這不是擺明着說大家都是垃圾麽?”
他冷哼一聲:“你再看看這個人,長的是不是跟咱們一樣?爲什麽是來自日不落帝國?”
“我最看不慣這種仗着自己有點身手就人不清自己身體裏流着什麽血的角色了。”
“給鬼佬當狗?”
阿布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呸。”
“怎麽說也要去現場看看情況,如果他真的很強,我不介意收拾收拾他。”
“對!”
“阿布哥說的對。”
“對啊,在怎麽說,這裏都是咱們的地盤,他們鬼佬隻是一條外來的狗,再過不久就要滾蛋了,現在還他媽的耀武揚威起來了。”
周克華、小六等人紛紛開口應和。
大家都非常的統一,對這個宣傳的字眼非常反感,擺明着就是看不起整個港島的人嘛。
“嗯。”
鍾文澤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他們的反應非常滿意。
他們一行人的反應,說明他們非常清楚自己的骨子裏到底是什麽人,而不是任由這群鬼佬統領。
“那行吧。”
鍾文澤做出最後拍闆:“明天給你們放假,大家都可以去現場看看,呐喊助威。”
“好!”
“澤哥YYDS!”
于此同時。
港島。
很多地方都發生着同樣的一幕。
很多人在看到這挑釁味十足的海報以後,一個個義憤填膺的,表明明天一定要去。
·····
第二天。
上午十點。
港島科技大學。
今天周末。
因爲武術交流會的原因,學校裏面非常熱鬧,校園裏人來人往的。
體育館。
此刻早已經被很多人給圍的水洩不通了。
作爲舉辦方的鬼佬,看到現場這麽多人,不由也有些超乎意料。
今天來看賽的人數遠遠超乎了他們的預估。
但是。
這正是他們想要的效果。
經過陳湘虎一案,很多港島市民對華人派這幾個首領的呼聲很高。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号。
所以。
鬼佬們并不介意,讓這些人知道到底誰才是這裏的統治者,所以對于這些人,他們一概不拒。
加派警力對現場進行秩序維穩。
學校也發出通告,建議同學們發揮東道主的精神,學生什麽的就不要去觀看了。
把體育館裏面的觀衆台讓給外來的市民觀衆們。
上午十一點。
體育館裏人滿爲患。
兩邊的看台坐的滿滿當當的全是黑壓壓的一片人。
體育館的最中間。
籃球場被臨時清退出場,搭建了一個擂台出來。
擂台兩側是設立的休息區。
正前方。
視野最好的位置,放置了貴賓席,當然是留給警隊裏面的高層領導坐的。
華人派與鬼佬派泾渭分明,兩邊各自排開而坐。
鍾文澤帶着李芸欣、阿布他們,有伍總警司的關照,自然是坐在了視野最佳的中心區域。
剛剛坐下。
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響起。
“喲。”
阿祖竟然也坐在了核心區域的位置,扭頭看了眼鍾文澤等一行人:“鍾Sir這是拖家帶口的來看戲啊?”
他掃了眼阿布、李芸欣等人:“聲勢挺浩大的嘛,竟然還認識李大記者。”
“呵呵。”
鍾文澤看到阿祖,不由也跟着笑了起來,索性起身,跟周克華換了個位置,挨着阿祖坐下:
“靓仔,我就說嘛,咱們後會有期的。”
“你看,現在立刻又在這裏遇到了,這說明咱們還是很有緣的。”
“呵。”
阿祖斜眼看了鍾文澤一眼,不再看他:
“我跟你可一點緣分都沒有,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裏,隻不過是過來看你們狗咬狗的。”
阿祖雖然不是體制裏的人。
但到底他老爸是總警司,對于警隊裏的那些事情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
今天這個所謂的武術交流會,就是兩個派系之間互相撕逼而産生出來的。
鬼佬派吃癟了,自然要想着辦法找回場子。
頓了頓。
“你說。”
阿祖又回過頭來,一臉挑釁味十足的抛出問題:“你說,今天的無數交流會,會是你們這些本土狗赢呢,還是他們那些外來的鬼佬狗赢呢?”
“呵呵。”
鍾文澤龇牙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我叫你靓仔,你叫我狗子,太沒意思了。”
頓了頓。
鍾文澤無比笃定的說到:
“外來的狗畢竟是外來的狗,怎麽打,也打不過我們這些東道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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