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的敢抓我!”
鄧家勇冷哼一聲,聲音中充斥着濃濃的狂妄。
“滋...”
他重重的裹了一口雪茄,挑釁味十足的沖着鍾文澤、莫Sir站立的位置吐了一口煙霧:
“你們既然收了我不該收的東西,總的付出點什麽吧?”
此言一出。
在場的警方行動人員,都下意識的看向了莫Sir。
從鄧家勇剛才說的話中,他們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收了不該收的東西。
對于一個公職人員來說,不該收的東西,無非就是鈔票了。
這中間道行很深,沒有人敢說話議論,所以都等待着莫Sir的下一步指示。
大廳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莫Sir。”
負責這次行動指揮飛虎隊的行動處臨時小組組長扭頭看向莫Sir,表情古怪的說到:
“要不你先處理一下現場,我出去抽根香煙。”
他跟莫Sir之間的關系也還可以。
從鄧家勇說的話中,他猜測雙方可能有點什麽,果斷選擇适當的回避一下。
及時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參與,與我無關,我也不想知道。
莫Sir側目看了眼行動組組長,并沒有說話。
“呵!”
鄧家勇冷哼一聲,看着堵在門口沒了下一步行動的一行人,志得意滿的站了起來,邁步來到鍾文澤的跟前。
腳步停止。
他先是皺眉上下打量着鍾文澤好一會,而後伸手拍了拍鍾文澤的肩膀。
“鍾文澤!”
鄧家勇身體前傾,腦袋湊到鍾文澤的耳邊,語氣嘲諷的說到:“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麽?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天真啊?”
“聯合莫Sir把我鄧家勇抓進去蹲監,然後你再一舉吞并我的僞鈔集團?不可能的。”
鄧家勇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搖了搖頭:“你以爲我傻啊,我給你們送的每一筆錢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什麽時候送的,送了多少錢,誰拿的,我都記得一清二楚,這些都是我的證據。”
頓了頓。
他擡頭掃了眼周圍,聲音壓的更低了一分:“還有你的盛世集團,幫我洗的每一筆黑錢,我都記錄的清清楚楚的呢!”
“我倒了,你會沒事?!”
鄧家勇咧嘴笑了起來,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你的這個把柄,我吃你一輩子!”
說完。
他咬着煙蒂轉身,大跨步折身走了回去,再度坐回在了座位之上,翹着二郎腿兒,優哉遊哉。
反手把嘴裏燒到盡頭的煙蒂一甩,挑釁味十足的看着鍾文澤一行人。
三秒鍾以後。
“哈哈哈...”
鍾文澤仰頭大笑了起來,來到鄧家勇的跟前,摸出兜裏的香煙來自己叼上一支,又抖出一支遞到鄧家勇面前:
“勇哥,你看你說的什麽話!”
“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個撲街舉報的虛假信息,說勇哥你這裏有問題。”
鍾文澤笑呵呵的陪着笑臉,開始解釋了起來:“莫Sir收到上級指示,這才迫不得已帶人過來的嘛。”
“他們隻是走一個流程,一個流程而已,用不着這麽生氣的對不對,犯不着啊。”
鍾文澤現在的姿态,可以說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了。
“收到虛假信息的舉報,你們就帶人過來了啊?!”
鄧家勇看着鍾文澤這低頭哈腰的姿态,心裏那股子傲氣勁兒更加嘚瑟了:
“草,今天晚上我跟我這麽多朋友在這裏喝酒吃飯,你們啪一下沖進來了,多掃興呐?”
“是是是!”
鍾文澤連連點頭:“我們的錯,打擾了你們的雅興。”
身後。
日不落帝國的一群白皮猴子看到這忽然逆轉的一幕,不由都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勇哥果然厲害!”
“基本上是把這群人掌控的死死的。”
“馭人有術啊!”
言語中。
充斥着對鄧家勇的佩服。
“不是我說你啊!”
鄧家勇聽着他們的贊揚,逐漸進入狀态:“你這個人這樣子做人是不行的,我跟你說...”
一時間。
鄧家勇擺足了大佬範兒,如同在教訓小弟一樣,侃侃而談的教育着鍾文澤。
鍾文澤也很乖,笑呵呵的聽着他的話,時不時的點頭。
門口。
莫Sir臉上憋着笑,看着在鄧家勇面前虛了吧唧點頭哈腰的鍾文澤,忍不住直搖頭。
“莫Sir,你倒是還笑的出來。”
飛虎隊行動指揮組組長看着莫Sir的表情,思考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這件事到底要怎麽辦啊?”
“要不我先走?回頭你往上面遞交一下資料?”
他也是個人精。
剛才鄧家勇跟鍾文澤說了什麽他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鄧家勇跟鍾文澤、莫Sir之間,都有着什麽說不清的聯系。
所以。
他還是果斷選擇退避三舍,這種事情自己還是不要參與,更不要知道。
“走什麽?”
莫Sir摸出兜裏的香煙,給他派了一支:“咱們是來抓人的,人都沒有抓到,回去怎麽交差?!”
“啊?”
指揮組組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今天晚上就這麽一個行動。”
莫Sir抖了抖煙灰,看着在鄧家勇跟前無比谄媚的鍾文澤:“别着急,看看戲也挺不錯。”
“……”
行動組組長嘴唇嚅嗫,不過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木讷的夾着香煙抽了起來。
大廳裏。
在長達近三分鍾的教訓中。
鄧家勇當着這麽多差佬的面,一個勁的教訓鍾文澤,後面的差佬老老實實的圍觀着,那感覺别提有多爽了。
他身後原本一個個提心吊膽的白皮猴子,在看到這一幕以後也是徹底放下了心來,雖然今天晚上出了點意外,但是總體情況最終還是被鄧家勇給控制住了,問題不大。
沒有人不喜歡裝逼。
尤其是一個賣假鈔的能當着差人的面大行其道,這種感覺比任何一個場面都要來的暢快。
鄧家勇說的那叫一個盡興啊,直到有些口幹舌燥的時候,他這才停下來。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說到了沒意思。”
他看上去好像是興趣乏乏,但大佬上位者的姿态絲毫不減:“給我的這幫朋友道個歉,你們也就散了吧。”
“是是是。”
鍾文澤連連點頭,點頭哈腰的。
他擡起頭來,帥氣的臉龐上挂着笑容:“今天晚上我的錯,給各位道歉了。”
“爲了表示歉意,我決定送大家一份大禮。”
“大禮?”
“這小子倒挺上道啊。”
立刻有人小聲嘀咕了起來。
“啊?”
鄧家勇聽到鍾文澤的這句話直接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自己說的這個什麽道歉,本來就是随口提一下而已。
鍾文澤反倒直接接話答應了下來,反手還要送一份大禮,這不符合鍾文澤的性格啊。
不知道爲何。
他現在忽然覺得鍾文澤的笑容好像充斥着濃濃的玩味,不那麽純粹了。
鄧家勇腦海裏一下子忽然蹦出了三個大字:
有問題!
他下意識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啪!”
鍾文澤一巴掌按在了鄧家勇的肩膀上,硬生生把原本身體起到半空的鄧家勇又給按回在座位上了:
“勇哥,着急走啊?”
鍾文澤笑容玩味的看着鄧家勇:“我的大禮都還沒有送給你們呢,你就要走?”
鄧家勇掙紮着想要從座位上站起來,但是肩膀被鍾文澤按的死死的,絲毫動彈不得。
“鍾文澤!”
他語氣一沉,低聲嘶吼到:“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
“咔擦!”
齒輪清脆的卡扣聲響起,把鄧家勇的話直接打斷,他的右手手腕被手铐套住。
另一頭。
在鍾文澤手裏。
這忽如其來反轉的一幕,硬生生讓後面的白皮猴子直接陷入了呆滞。
大廳裏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鄧家勇盯着手铐看了得有好幾秒,而後猛然擡頭看着鍾文澤,眼珠子瞪大,死死的盯着鍾文澤。
“我的大禮來了!”
鍾文澤目光與鄧家勇對視,臉上的笑容濃郁,語氣玩味:“送在座的諸位警署一日遊!”
“至于一天以後,你們能不能再出來,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此話一出。
大廳裏瞬間陷入騷亂之中。
原本呆滞的一群白皮猴子下意識的往外逃竄,然後硬生生被飛虎隊黑洞洞的沖鋒槍槍口給堵住。
“我撲你老木!”
鄧家勇歇斯底裏的吼道:“你他媽的就是一條瘋狗,你竟然敢抓我?!你想過後果沒有!”
“我說你是不是未免太過于自信了?
鍾文澤不屑的撇了撇嘴,大馬金刀的在鄧家勇的對面坐了下來:“你以爲我爲什麽在這裏跟你扯半天啊?我在玩你啊。”
“你怎麽就不想想,如果真的沒有出事,爲什麽到現在阿強他們人影都沒有看到?”
鍾文澤咋舌搖頭:“捧你兩句你還真就吹上了,阿強他們早就已經蹲監了啊!”
“你,也不會例外!”
門口。
“拉人!”
莫Sir大手一揮。
飛虎隊持槍蜂擁而上,半分鍾不到把整個大廳裏所有的人全部控制完畢。
“莫長空!”
鄧家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收了老子的錢,你還敢抓我?”
他的眼珠子充血變得通紅,怒不可遏的盯着鍾文澤:“還有你鍾文澤,你他媽的給我洗錢的事情你忘記了?!”
鄧家勇越說越憤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啊,既然你要玩那就大家都玩完,要死一起死!”
“呵呵!”
鍾文澤卻并不搭鄧家勇的話,自顧自的從兜裏摸出一張證件來立在他的面前:
“不好意思,忘記做自我介紹了!”
“我叫鍾文澤,西貢警署的差人!”
“你可以叫我鍾文澤,也可以叫我鍾Sir,至于怎麽叫那是你的權利。”
“從現在開始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将成爲呈堂證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