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裏别墅。
鄧家勇帶着手下,怒氣沖沖的出現在了門口,被門口的周克華、小六等人阻攔了下來。
周克華等人要搜身,他們拒絕,雙方在門口吵了起來。
“讓他們進來吧。”
鍾文澤聽到動靜出來,看着鄧家勇:“勇哥,這麽大怒火?”
“呵!”
鄧家勇冷笑一聲,大馬金刀的在沙發上坐下,斜眼看着鍾文澤:“米國老魏,是你救下來的吧?”
“我不懂你什麽意思。”
鍾文澤摸過茶幾上的香煙,給宋子豪、馬克李派了一圈:“老魏我能放過他就不錯了,我救他幹什麽?”
他手裏的芝寶打火機火石摩擦,火苗跳躍湊了上去點上香煙吸了兩口:
“再說了,這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勇哥再度提起是什麽意思?”
“他炸了。”
鄧家勇冷冷的盯着鍾文澤:“如果當初不是你救了他,現在就不會給我埋雷。”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鍾文澤把手裏的打火機一甩,砸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什麽叫我給你埋的雷?”
“第一,老魏不是我救的,他要殺我,我能放過他就不錯了,我還救他,我腦子進水瓦特了?”
“第二,你跟他之間的事情,那是你們的事情,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就算在我頭上?”
說到這裏。
鍾文澤的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直勾勾的盯着鄧家勇:“勇哥,你是不是以爲你掌握了我的把柄就什麽話都可以說了?”
他不屑的冷哼一聲:“我忌諱是我忌諱,但如果你要拿着雞毛當令箭,呵呵,那你可以試試。”
“送客!”
鍾文澤大手一揮。
一旁的周克華、小六等人立刻上來,示意他們出去。
“可以!”
鄧家勇咬了咬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重新讓我再度認識了你。”
就在他要走的時候。
宋子豪忽然站了起來,插了一句:“勇哥,你今天過來到底什麽意思?”
“大家現在都是這麽深入的合作關系,有什麽事情你就直接說出來,别吵了半天因爲什麽事情我們都不知道。”
“呵!”
鄧家勇腳步停頓,斜眼看着鍾文澤:“你們救下的老魏,現在老魏把我米國紐約的僞鈔基地端了。”
“我手裏的一大票技術人員死的死,抓的抓。”
他沖鍾文澤豎起大拇指來:“不得不說,鍾文澤之前留下的一手果然是高啊。”
“因爲你,我在米國的僞鈔生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我笑了呀。”
鍾文澤争鋒相當,直接拍手鼓掌:“勇哥,你讓我深刻理解了拉屎不出怪茅坑這個詞。”
“你在米國的僞鈔生意崩盤了,你就把原因總結到我的身上來了?你是不是有點太廢了?”
鍾文澤毫不客氣的反駁到:“不要一有什麽事情就把原因放在我的身上,跟我有屁的關系啊。”
“你殺了他全家,他像瘋狗一樣咬着你這不是很正常麽?你他媽的倒是怪起我來了!”
“趕緊給我滾蛋!”
他的聲音高了幾分,直接一揮手:“我沒心思跟你在這裏扯淡!”
這一次。
周克華不客氣了,手掌直接伸進了外套内兜裏,意味不言而喻,冷聲道:“勇哥,走吧,我送送你。”
“……”
鄧家勇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往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
他又轉身回來,再度坐了下來。
“怎麽?”
鍾文澤被他的這個行爲給逗笑了:“勇哥這還是賴上我不肯走了?你再這樣,我報警拉人了啊。”
“哼!”
鄧家勇冷哼一聲,并沒有搭理鍾文澤,而是轉頭看向宋子豪:“豪哥,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啊?”
宋子豪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以前在恒連做事的時候,還認不認識做僞鈔的技術人員?”
鄧家勇直奔主題,開門見山:“我想你幫我聯系一下。”
是的。
他今天過來的目的,并不是找鍾文澤吵架的,他的真正目的就是找宋子豪的。
尋找僞鈔技術人員。
米國紐約新的僞鈔基地已經可以開工了,隻要人員到位那些丢失的僞鈔市場還是可以挽回的。
現在。
技術人員沒了。
如果不及時補充,那就意味着那邊市場的丢失,所以鄧家勇此刻也是迫在眉睫,必須得快速的找到技術人員。
所以他想到了宋子豪。
至于爲什麽沒有一進來就說這件事。
還是出于謹慎心理。
他鄧家勇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他覺得老魏是鍾文澤救的,所以老魏做的這件事跟鍾文澤有關系。
但鍾文澤并不承認。
而且反應比他鄧家勇還要激烈,這符合鍾文澤的性格。
眼下。
鄧家勇他耗不起。
繼續耗下去,拖延了那邊的基地正常運作,到時候僞鈔市場很快就會被别人瓜分了。
他隻能主動開口問宋子豪了。
“僞鈔技術人員?”
宋子豪先是看了看鍾文澤,而後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了:“都已經過去很久的事情了,這誰還能找的到人啊。”
“當初恒連倒下以後,所有人的就已經全部散了。”
“豪哥!”
鄧家勇聲音高了一分,語氣也變得急促:“你認識的,你肯定認識的。”
“這件事你幫我找一下他們啊,我有重謝!”
他剛才捕捉到了宋子豪與鍾文澤兩人有眼神交流,笃定宋子豪肯定知道這些人在哪裏的。
隻不過是礙于鍾文澤的面子,沒有說出來。
“沒辦法。”
宋子豪無奈一攤手,保持着剛才的态度:“勇哥你去找找别人吧。”
“澤哥!”
鄧家勇提氣喊了一聲,目光落在鍾文澤的身上:“這件事你讓豪哥幫幫我啊!”
說完。
他身後的馬仔立刻把手裏拎着的兩個大錢箱擺在了桌面上,箱子打開。
裏面整整齊齊裝的滿滿的一箱子美金。
“呵?”
鍾文澤似是有些意外,随手抓出裏面一疊子美金來,手指捋着看了看:“看來勇哥是有備而來啊。”
“你說你要來求我辦事你就直接說啊,非要一上來跟我吵一架然後再送錢,你說你這是什麽毛病呢?”
鍾文澤如同一個嘴炮,似乎是沒嘲諷夠,又補充了一句:“你是做僞鈔的,這美金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澤哥!”
鄧家勇咬了咬牙,沒有再跟鍾文澤吵架:“錢是真的,這是辛苦費,麻煩你們幫我找一下啊!”
“豪哥!”
鍾文澤笑了一聲,沒再繼續刁難他:“勇哥要找什麽技術人員,你要是認識的話,倒可以幫幫他。”
“不看勇哥的面子,也要看美金的面子嘛。”
“呵呵。”
宋子豪清了清嗓子接過話題,有些尴尬的看着鄧家勇:“我好像忽然又想起來了,我确實認識這技術人員。”
“嗯。”
鄧家勇自然知道宋子豪剛才是不願意幫自己,也很識趣的沒有說話。
“陳伯。”
宋子豪直接扯了個人出來:“陳伯當時在恒連就是屬于最核心人員的存在。”
“每一批的美金生産出來,都必須要經他的手,他...”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鄧家勇給打斷了,表現的非常興奮,眼神中透着光。
“對!”
鄧家勇用力的點了點頭:“陳生我知道的,行業裏誰不知道他的名号啊。”
“恒連之所以能做的這麽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你們有陳生這個技術人員。”
“呵呵。”
宋子豪笑了笑,點頭道:“既然你知道,那我也就不用多說什麽了。”
“他人在哪裏?”
鄧家勇語速飛快的追問到,嘴唇一張一閉,甚至帶着飛濺唾沫出來。
早些時間。
他曾經就專門派人去打聽過陳伯的下落。
對于陳伯的行蹤道上的人說法不一,有人說恒連倒下以後,陳伯直接就出國跑路了。
也有人說陳伯被警察抓了,現在正在蹲監呢。
具體是什麽他也沒能打聽的到。
“他在蹲監。”
宋子豪給出了準确的答案:“就在西貢的監獄,判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應該是這輩子都得在裏面了。”
“嘶...”
鄧家勇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下意識的吸了口涼氣。
蹲監。
這就難搞了。
片刻。
他好像又想起來了什麽,進而直接看向鍾文澤:“澤哥,這件事你得幫我。”
“我又不認識他咯。”
鍾文澤理所當然的搖了搖頭:“這件事隻有豪哥能辦。”
“你不認識陳生,但是你認識莫總啊!”
鄧家勇直接就點名莫Sir:“你們之間這麽密切的關系,陳生又是關在西貢的監獄裏,讓他去幫忙活動一下。”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督察而已。”
鍾文澤再度搖起了腦袋來:“一個小督察,手哪能伸到監獄裏面去呢,你太高看他了。”
“冚家鏟,你個撲街還跟我裝起來了!”
鄧家勇在心裏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當然他肯定不會說出來的,繼而拍着胸脯說到:“莫總不認識監獄的人,但是他的關系網認識啊。”
“你讓莫總去幫忙活動一下把陳生運作出來,鈔票什麽的絕對不是問題,隻要能把陳生弄出來。”
“嘶...”
鍾文澤吸了口氣,好像有些猶豫了:“有點難啊,像他那種人....”
“我說過,鈔票不是問題!”
鄧家勇直接催促了起來:“他一個老頭子,稍稍運作一下就出來了,沒有人會去關注他的。”
頓了頓。
他再度補充到:“不管是莫總還是他背後的關系,該安排的鈔票我都會安排到位的。”
此刻的鄧家勇那也是不惜血本的。
務必要把這最核心的技術人員以最快的速度配齊,盡快讓米國紐約的僞鈔基地開工。
“呵呵。”
鍾文澤這才矜持的點了點頭:“既然勇哥這麽說,那麽我就去嘗試一下吧。”
“先說好,我不保證百分百成功,隻能說盡力去嘗試,别到時候人沒運作出來,你又來找我興師問罪。”
他雙手背負在身後,頗有幾分官腔:“如果是那樣,那就沒多大的意思了。”
“呵呵,肯定不會。”
鄧家勇雖然很不爽鍾文澤這副姿态,但他也是沒有辦法,隻能陪着笑臉:“你放心,這件事我也會好好感謝你的。”
就這樣。
雙方結束了交談。
鄧家勇不知道,其實今天的事情早就在鍾文澤的算計之中了。
宋子豪、馬克李摸不到鄧家勇的僞鈔基地到底在哪裏,一直處于被動的地步。
鍾文澤索性直接就直接聯系了米國、一直在盯着僞鈔基地動靜的老魏。
複仇心切的老魏,沒有太反感救過自己一命的鍾文澤的提議。
于是他聯合鍾文澤用鈔能力早就安排好的皮特警長,端掉了鄧家勇在紐約安置制作僞鈔技術人員的别墅。
如此一來。
鄧家勇要麽丢失那邊的市場,要麽就隻能快速找到技術人員補上這個空缺。
這個時候。
主動權就再次回到了鍾文澤的手裏。
鍾文澤的辦事效率也快。
他早就聯系上了莫Sir,讓他幫自己把這個陳伯調出來,這并不是什麽難事。
爲了國際僞鈔的案子,一切都可以特事特辦。
手續也早就走好了。
陳伯跟宋子豪、馬克李之間的關系也還算挺不錯的。
當初。
宋子豪、馬克李兩人單槍匹馬去恒連搶磁帶的時候,陳伯當了他們的人質,還催促他們快點走。
陳伯年紀已經很大了,他自然也是不想在監獄待到死,所以中間的遊說并沒有花費任何力氣。
鍾文澤卻并不着急把陳伯出來的消息告訴鄧家勇。
把人接到别墅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鄧家勇在催。
鍾文澤就伸手要錢。
“媽的!”
鄧家勇怎麽不知道,鍾文澤這是在故意找自己要錢呢,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鍾文澤有這個關系呢。
再退一步說。
鍾文澤越是要錢,那就說明人就越可能帶出來。
隻要能把人帶出來,那一切消費都是值得的。
于是乎。
雙方進入了拉鋸戰。
他再催。
鍾文澤再要錢。
如此往複。
一個星期以後。
鍾文澤總算是停止了吃拿卡要,把鄧家勇叫到了别墅來:
“人我已經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