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鍾文澤大拇指、食指的力道再度加大:“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不!”
皮特警長察覺着越來越痛的喉嚨,聲音沙啞的低聲嘶吼了起來:“我有話說!”
“哦?”
鍾文澤來了興趣,嘴唇微微上挑:“皮特警長還有什麽遺言?我現在心情不錯,或許可以幫你傳達。”
“人不是你殺的,黑幫火拼的事情跟你們也沒有任何的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
皮特警長求生欲極強,語速飛快的補充到:“是我弄錯了,把你們的指紋弄錯了。”
在死亡陰影下。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做出了妥協。
“這麽大的事情,你說弄錯了就弄錯了?”
鍾文澤擡了擡眼皮子,不鹹不淡的說到:“皮特警長這是收了誰的錢吧?”
“喬治!”
皮特警長一點就透,沒有任何隐瞞的直接坦白:“是喬治,他給我送錢了,說讓我給你們的案子拍死。”
“喬治?!”
鍾文澤眼角一眯,一絲寒意流過:“那皮特警長現在的意思是弄錯了指紋?”
“對,就是這樣。”
皮特警長用力的點了點頭:“我保證弄錯了,而且我保證,你們四個人馬上就能從這裏出去。”
“這件事,再也不會跟你們有任何的關系了。”
他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證。
“你很聰明。”
鍾文澤當即松開了手來,絲毫不怕他在背後開槍,大搖大擺的走到凳子前坐下。
他的目光在桌上掃過。
下一秒。
鍾文澤随手拿起桌上的簽字筆來,伸手一甩。
破空聲響起。
簽字筆徑直的飛向皮特警長,與之擦肩而過,深深的插入了他身後的木闆門上。
簽字筆碎裂,筆身得有兩三公分插入木闆之中。
皮特警長看着門闆上還在顫抖的筆身,嘴巴微張,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
這手速、這力道..
紮穿自己那是輕輕松松啊!
鍾文澤看着吃驚的皮特警長,不屑的撇了撇嘴:
“就你那套作僞證的手段,老子幾百年前就看膩歪了,還想用在我身上?”
皮特警長大氣都不敢出,垂頭喪氣的站在原地,不敢看鍾文澤,更不敢回話。
生怕自己一句話惹得他不開心,直接将自己殺死在這裏。
“辦手續吧。”
“是!”
皮特警長如同洩了氣的皮球,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我先幫你把手铐打開。”
他非常有眼力見的摸出鑰匙來幫鍾文澤把手铐給打開直接丢進了垃圾桶裏。
做完這些。
他這才轉身出去,又怕鍾文澤懷疑,再次保證到:“我現在就去辦手續,你放心好了。”
“嗯。”
鍾文澤滿意的點了點頭,摸出兜裏的香煙來,優哉遊哉的抽了起來。
短時間内。
鍾文澤就把皮特警長的性子摸的透透的,這是個典型的黑心家夥。
既黑心又怕死。
所以。
他絲毫不怕皮特反水。
畢竟。
自己能在皮特掏槍對準自己的這個過程中,借助桌上之物輕易隔空将他殺死。
接下來。
一切都非常的順利。
皮特警長的手續辦的非常快,然後如同送祖宗一般把鍾文澤一行四人親自送出了警局。
看着他們驅車離開,這才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皮特警長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小聲的嘀咕了一聲:“ZG功夫果然名不虛傳!”
到底。
ZG功夫強大無比的事情還是沒能捂住,被這個外國人知道了。
在親眼見識到了鍾文澤徒手硬生生扯斷合金手铐以及百步飛筆這一幕以後。
皮特警長直接被吓傻了。
自己在鍾文澤面前,就如同一隻小雞仔一般,他能夠輕易的取掉自己的性命。
這種人自己還是不要栽贓陷害的好。
至于喬治那邊。
他才懶得通知喬治告訴他這邊的情況呢,他巴不得鍾文澤出去以後立刻就找喬治,将喬治搞死。
喬治一死。
他送給自己的錢,也就真正成了自己的錢了。
好歹也是百萬美金呢。
····
重獲自由的鍾文澤一行人出來以後沒有停頓,馬不停蹄的往殡儀館的位置趕。
鍾文澤有些放心不下程小西。
雖然喬治這件事,一定程度上還是因爲程小西自己的事情,但程小西知道小慧的事情以後,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還幫他們聯系後續示意。
她幫了自己這麽大一個忙,沒道理不管她的。
“你們出來了?”
殡儀館的老闆看到鍾文澤一行人以後,也是意外:“程小姐的關系可以啊,速度這麽快就把你們弄出來了。”
“小西的關系?”
鍾文澤聽到這句話眉頭一皺:“小西不在這裏?”
“對啊!”
殡儀館老闆點了點頭:“昨天晚上你們走後,我趕走了喬治,程小姐在我這裏待了一晚上。”
“今天一早,她就自己出門了,說是要去找人運作一下你們的事情。”
他說到這裏也回過味來了:“莫非不是程小姐把你們給弄出來的?”
“不是!”
鍾文澤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她什麽時候走的?”
“兩個小時前吧。”
老闆略作回憶了一下,寬慰了一句:“不過你放心好了,應該沒有什麽事情的。”
“我讓一個夥計跟着她一起去的。”
“大白天的,出不了什麽問題。”
“……”
鍾文澤習慣性的去伸手摸兜,想要拿手機打電話,忽然又想起這年代還沒有這玩意,就很煩人。
他捏了捏眉心,摸出香煙點上,有些焦躁的吸着香煙:“她有沒有跟你說去哪裏?”
“沒有。”
“行吧。”
鍾文澤點了點頭,把手裏的香煙掐滅:“豪哥,你們在這裏等我吧,我出去找找她,回頭來這裏找你們。”
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的。
喬治廢了這麽大力氣來搞自己,應該就是沖着程小西去的,他絕對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就算老闆安排了一個夥計跟在她身邊,也未必安全。
說完。
他又找老闆要了個這裏的電話号碼用作聯系,開着車子直接離開了這裏。
鍾文澤第一站就是再度重返警局。
皮特警長看着去而複返的鍾文澤,眼皮子不自覺的跳了跳,膽戰心驚的迎了上來。
好在鍾文澤并沒有糾結剛才的事情,而是直接打聽程小西的消息,但是對方的回答的沒有。
程小西沒有來過這裏。
爲了驗證自己沒有說謊,他不惜帶着鍾文澤去看監控畫面,以表明自己的清白。
在查看監控的過程中。
鍾文澤一個人同時看六個畫面,以最快的倍速觀看,畫面快到看不清人。
看完以後。
鍾文澤陰沉着臉,向皮特警長要了喬治的個人信息以後直接離開了。
皮特警長再度把人送了出來,畢恭畢敬的。
他可不想跟鍾文澤之間再發生點什麽。
雖說鍾文澤在衆目睽睽之下殺死自己,他鍾文澤肯定也會死,但自己會死啊。
他才不想死呢。
皮特看着鍾文澤離開的背影,小聲的嘟囔着:“ZG功夫裏面還真的有千裏眼?”
“這麽快的速度,畫面都看不清了,他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ZG功夫太恐怖了...”
轎車上。
鍾文澤把持着方向盤開車,腦海裏思緒活躍。
“殡儀館到警局的距離不過二十分鍾的車程,但是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小西還沒出現在警局。”
“哪怕她去找其他的關系了,應該也到警局了啊。”
“一點訊息都沒有...”
想到這裏。
鍾文澤看了看後視鏡,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原地一個掉頭直接對着喬治工作的醫院去了。
去喬治醫院的途中,鍾文澤先是在服裝店換了一身衣服行頭。
接着。
又路過一家化妝品店面,進去各種采購了一番化妝的用品回到車上。
千人前面。
早先前的化妝技能再次派上了用場,無比熟練的開始搗饬了起來。
十分鍾後。
車内的人就已經大變模樣了。
這是一張全新的臉。
一張來自三十年後的臉,三七分發型也被梳成了斜劉海。
這張臉少了那引人注目的帥氣,顔值中規中矩,卻又多了幾分沉穩與幹練。
這與鍾文澤現在的長相千差萬别、正兒八經的大衆臉,融入人群之中完全不會讓人注意。
做完這一切。
鍾文澤點上了一支香煙,看着鏡子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一時間有些恍然。
眨眼。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自己前世的這張臉,在“千人千面”的技能下,再度得以重現江湖。
一腳油門下去。
鍾文澤直奔喬治的醫院而去。
喬治這家私人醫院,是他跟幾個朋友一起合夥開的。
平日裏,如果沒有什麽重大手術的話,他一般就在裏面坐堂,做什麽呢。
賣專家号。
高達一千五百美金的專家号,一定程度上就幫他過濾掉了那些普通人,能願意挂他這個專家号的,大抵都是不差錢的。
看病是其次。
非常健談跟毒辣的眼光,會讓他有選擇性的跟病人交流。
這也是爲什麽,他憑借着自己過硬的醫術,能短時間快速的積攢到這麽多人脈的重要原因。
閑了一上午的喬治,開門的第一單,是一個黃皮膚的客人。
“佩奇?”
喬治推了推鼻梁上挂着的平面眼鏡,視線在病曆單上與這個叫佩奇的黃臉人之間來回掃視,目光從他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移開:
“這個名字有點獨特哦。”
願意花高價錢挂他這個專家号的黃皮人也有,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麽年輕的。
“準确來說,是叫野豬佩奇。”
佩奇随口扯了一句:“我的腦袋有點不舒服,你給我看看?”
“行啊。”
喬治點了點頭,有模有樣的看了起來,嘴裏卻不停下:“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小買賣。”
佩奇随口應到:“開了個遠洋跨國貿易公司...”
就這樣。
兩人讨論了得有近半個小時的病情,也沒有看出個之所以然來,而後離開。
臨走前。
喬治非常熱情的遞出了自己的名片,表示以後有什麽需要,可以随時打過來。
佩奇離開醫院回到車上,再度點上了一支香煙,目光在醫院的大樓上掃視着。
佩奇,就是鍾文澤臨時起的名字。
在千人千面的化妝術下,喬治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的這個佩奇就是鍾文澤。
“他好像一點也不着急...”
鍾文澤腦海裏思路活躍,快速的做出着自己的分析:
”如果說,是他派人抓走了小西的話,今天不會來醫院的。”
“亦或者說,他應該心不在焉,腦海裏應該是意淫着晚上要怎麽蹂躏小西才對,沒道理跟我聊的這麽慌。”
這是正常的犯罪後的期待感。
就比如說:
你心心念念很久的一件東西,終于下單了,而後等待快遞到來的這個過程中,總是非常激動的,會經常性的查看物流信息。
在快遞派送的時候,你甚至會不停的刷新配送員到哪裏了。
有時候甚至會打電話催派,即便這東西對你并不急用。
但是喬治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程小西他垂涎了這麽久,眼看着把人搶走了,沒道理這麽信步遊庭的啊。
想不出個之所以然來的鍾文澤,決定再等等。
隻是。
事情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喬治都沒有從醫院離開過。
在這個過程中。
鍾文澤時不時的就會跟馬克李他們那邊聯系,但對方給出的答複是,程小西并沒有回來過,也沒有任何的電話消息告訴他們自己去了哪裏。
等到六點以後才準時出來,也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外面的酒吧玩。
在酒吧玩的非常晚以後。
喬治打着酒嗝摟着酒吧裏的一個金發女子,直接去了外面的酒店開房睡覺去了,連回去都沒有回去。
鍾文澤全程跟蹤在喬治的身後,目睹着他摟着金發女子進了酒店房間,也并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
喬治入住的酒店房間對面。
鍾文澤同樣開了一間房間,靠着門口坐立,監視着對面的情況,一整晚,喬治依舊沒有出去。
第二天一早。
喬治從房間裏出來,驅車去醫院上班,就好像與平常一樣正常工作的作息。
就這樣。
一連續的持續了好幾天。
喬治每天如往常一樣正常作息,沒有任何異常。
而程小西也沒有任何消息。
她。
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