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院子裏。
浩浩蕩蕩的三十幾口人發起了第一輪沖鋒。
鍾文澤雙手拄着唐刀,腰闆筆直的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這沖鋒而上的人群,不動如山。
“滋..”
他用力的吸了口香煙。
身後。
小六一行人大吼一聲,自他身後沖鋒而上,勇往直前,兩撥人快速的打在了一起。
一時間。
現場混亂無比。
雖然他們小六他們一行隻有七人,但是氣勢卻絲毫不輸對面衆多馬仔,戰鬥力更是強上不少。
他們平時住在别墅裏,沒有别的事情就整天待在健身房裏鍛煉,日常訓練更是基操。
俗話說:酒色就是刮骨刀。
大B這三十來号人,一個個都是正兒八經的爛仔,每天不是喝酒泡妞,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身子骨早就被酒色給掏空了,三個回合下來就開始氣喘籲籲了。
短時間内。
他們并沒有占到什麽好處,反倒是被小六他們給放倒一片。
随着時間的推移。
伴随着體力的消耗,小六幾人逐漸落入下風,在兩三人的圍攻之下,手上腳上逐漸多了傷口。
即便是阿布,現在也由最開始的主動攻擊逐漸轉爲防守,打法保守了很多。
大B站在隊伍的最後方,學着鍾文澤的樣子,雙手拄着西瓜刀站在原地,嘴角的笑容也逐漸濃郁起來。
一開始。
小六一行人的生猛讓他心裏大吃一驚,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自己這邊到底是人數占了優勢,局面逐漸回轉。
自己這方的氣勢也再度給打了回來。
這讓大B心裏不由多了幾分信心。
消磨掉小六這幾人。
最後僅剩下鍾文澤一人,還能翻出什麽浪花?
“鍾文澤!”
大B長刀一指,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閃爍着寒光:“我宣布,今晚,盛世集團将不再存在!”
吃掉鍾文澤。
上面自然會派人蠶食掉鍾文澤手下的盛世集團,那個時候,自己将是首功。
“滋...”
鍾文澤不爲所動,嘴裏叼着的香煙煙灰凝聚的老長,也不掉落。
“呼...”
起風了。
夜風吹過,帶動着院子裏的樹葉,嘩啦做響。
鍾文澤用力的吸了兩口香煙,将煙蒂彈飛,扛着手中的唐刀,大跨步往混亂的人群中走去。
額前垂落的劉海随着步伐的走動而跟着擺動。
“哒..”
“哒哒哒..”
他的步伐逐而加快,短暫的加速以後,直接發起沖鋒,唐刀入手置于身前,左手一帶刀鞘。
“唰!”
唐刀出鞘。
燈光反射在刀身上,隐約折射光芒。
鍾文澤手中的唐刀如同毒舌吐信,速度飛快的左右橫切,濺射的鮮血中,兩個馬仔應聲倒地。
眼看着鍾文澤加入戰局,對方立刻分出五人,刀棍生掄橫劈左右圍攻砸向鍾文澤。
隻是。
鍾文澤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不退反進,主動發出沖鋒,手中唐刀好似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與他融爲一體。
空中。
唐刀不斷的揮出。
沉悶的切割聲相繼響起。
圍攻的五人隊伍瞬間被沖散,一個個倒地不起。
一時間。
目睹了這一幕的馬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不敢往鍾文澤這邊靠。
他們說到底,就是個普通爛仔而已,有些人甚至是第一次砍人,在鍾文澤這尊殺怒機器面前,哪裏還敢上去。
“砍死他!”
大B眼皮子一跳,看着鍾文澤身邊空出的一圈,大吼到:“誰砍死鍾文澤,每人二十萬,現鈔!”
二十萬。
數目不錯。
在聽到大B的話以後,好幾個蠢蠢欲動的馬仔再度圍了上去,虎視眈眈的看着鍾文澤。
“唰!”
鍾文澤手中刀柄一正,再度沖進人群,手中唐刀生掄橫劈,沒有任何的招數,簡單粗暴。
原本剛剛集結的馬仔再度被沖散,一個個受傷倒地喪失行動力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此時的鍾文澤,如同一頭餓狼,随着他的加入,倒在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戰局再度扭轉。
衆多馬仔剛剛拾起的信心,被鍾文澤無情的踐踏碾壓,越打越猥瑣。
“草!”
大B怒吼一聲,拎着西瓜刀沖了上去,雙手緊握着刀柄砍向鍾文澤的腦袋。
“铛!”
鍾文澤持刀格擋。
兩刀碰撞。
火花迸濺。
“你他媽的就是一條瘋狗!”
大B棱着眼珠子盯着鍾文澤:“把我的兄弟當菜砍,不好吧?”
“呵!”
鍾文澤冷笑一聲:“你,也不會例外!”
他的手掌發力,操控着唐刀往後一推,蠻橫的力道直接将大B推的後退兩步。
“再來!”
鍾文澤昂頭大吼一聲,雙手攥着唐刀,主動砍了過去。
大B剛剛穩住身形,看着砍過來的唐刀,握緊西瓜刀迎上去進行格擋。
“铛!”
“铛!”
一刀接着一刀。
鍾文澤完全使用着蠻力,用力劈砍。
在刀口火星飛濺的火花中,大B完全處于被動的位置,持刀的雙手被這蠻力震的虎口發麻,越打越退。
“來!”
鍾文澤嘶吼一聲,再度劈砍而下。
金屬碰撞聲中。
大B再也承受不住這力道,手中刀刃翻卷的西瓜刀應聲脫手掉落在地。
“呲啦!”
緊接着刀刃切割皮肉的聲音響聲響起。
大B手臂上留下一道刀口,翻卷的皮肉間,隐約能看到裏面的間間白骨。
殷紅的鮮血逐而流出,将他深色衣服的整條手臂染成了暗黑色。
鍾文澤右手成拳,猛然打在大B的腹部,巨力之下大B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倒一片桌椅。
“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你擋得住嗎?!”
鍾文澤冷眼看着臉色煞白倒在地上的大B,反手把唐刀插在地上,提氣吼到:“還有誰?!”
“嘩啦!”
随着這一聲吼。
一個個目瞪口呆的馬仔手裏刀棍落地,放棄了抵抗,紛紛抱頭蹲在了地上,不敢反抗。
鍾文澤環顧周圍一圈,衆多馬仔無人敢與之對視:“從此,元朗再無大B!”
“走!”
他大手一揮,招呼小六一行人帶着大B離開了這裏。
至于倒在地上宛如死狗的阿飛,沒有人會去關注他到底怎麽樣了。
今晚。
注定是不安靜的一晚。
整個元朗區。
大B手裏十多個酒吧場子,全部遭到了橫掃,看場子的馬仔無一人能擋。
他們甚至不知道來人是誰,隻知道對方留下的一句話:保留着場子,等我來接手吧。
随着事情的發酵,越來越多的消息傳開了。
大B消失了,手裏的場子被人橫掃了。
沒有人知道爲什麽大B會被人橫掃。
一時間道上的人對此議論紛紛。
有人說是大B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也有人說。
人家早就觊觎大B的場子了,吞并他是遲早的。
還有人說。
大B是被西貢區的鍾文澤幹掉的。
很多人都保持着觀望的态度,也沒有人敢去指染大B手下的這些場子。
場子的主人、大B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
等他再度出現的時候,直接對外宣布場子已經全部轉讓給了盛世集團,自己永久退出。
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明白過來。
原來傳言是真的。
這一切真的是西貢區鍾文澤做的,前段時間西貢區熱度十足的盛世集團,誰不知道啊。
大B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了代價。
爲了能活下來,他選擇了跟鍾文澤做交易:我把手裏的這些酒吧全部都給你,你放我一條生路。
鍾文澤欣然應允。
“澤哥。”
小六看着從倉庫裏離開的大B:“難道真的就要這麽把他給放走了麽?”
“放不放走大B,他的場子都會是咱們的,爲什麽要跟他做這個交易?”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鍾文澤給出了自己的解釋:“我們的根基都在西貢區,如果做的太狠把大B做了,日後咱們進駐元朗,怕是會遭到道上同行的抵制。”
“好的吧。”
小六聞言隻能點了點頭,小聲的嘀咕到:“斬草不除根,這不像是澤哥的風格啊。”
“大B背後的僞鈔集團已經讓人聯系我了。”
鍾文澤咧嘴笑了笑,話鋒一轉:“你以爲,我放走了大B,大B他就能跑的掉嗎?”
“有時候,如果能讓别人去做的事情,就不要自己去做。”
“你懂我的意思吧?”
“啊...”
小六頓時一愣,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他忽然想起了港省第一代旗兵的肥菇,那時候,鍾文澤答應肥菇隻要他告訴自己大東在哪裏,他就放肥菇一馬。
最後。
肥菇被大東打死了。
如今的大B,怕是同樣會受到同等的待遇。
早在橫掃元朗大B那晚。
第二天。
藏在大B身後的國際僞鈔集團就安排人來跟鍾文澤對接了,鍾文澤不跟他談,隻跟背後的大佬交談。
對方也答應了。
但是有個前提,就是必須把大B交給他們。
鍾文澤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下來。
有人願意幫忙處理掉大B,何樂而不爲呢。
當天晚上。
大B從鍾文澤這裏恢複自由以後,并沒有回到自己家去,而是進入了一家小公寓住下。
這個小公寓是他早些年買下來的,不住人。
他每次過來的時候,也從來不會讓别人知道,隐秘性非常好。
這些年。
他自己也是積攢了不少的身家的,鈔票沒有存進銀行,也沒有放置在自己家,而是放置在了這個公寓裏。
大B專門定制了一個保險櫃,跟自家立式冰箱的大小剛剛好,把保險櫃放置在冰箱裏,誰都不知道。
他拉開冰櫃門,彎腰蹲了下來,伸手旋轉按鈕再配合鑰匙把保險櫃打開。
裏面。
滿滿當當的一櫃子鈔票一卷一卷的用橡皮筋捆在一起往上堆疊碼好,呈入視線之中非常具有視覺沖擊力。
他拿出自己早準備好的帆布袋子,開始往袋子裏面裝錢,裝了大半個袋子以後就停止了下來。
拎起帆布袋來到床上,随意的拿了些衣服放上去,壓了壓把下面的鈔票掩蓋好,看上去沒有什麽顯露以後這才作罷。
他要跑路。
自己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被鍾文澤打服以後手下的所有産業都拱手相送給鍾文澤。
這個時候的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
國際僞鈔集團那邊不可能再用自己,而自己又知道他們那麽多事情,他們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大B坐在床上,擡頭看了看牆上的石英挂鍾,摸出香煙來點上,他就一直坐在這裏抽着煙。
直到晚上十點。
大B這才拎着帆布袋起身,戴上鴨舌帽開門出去了,這些年他多少也有點關系,認識幾個蛇頭。
他也沒有提前聯系蛇頭,決定直接過去給錢讓他們送走自己,減少蛇頭出來自己的風險。
拎着帆布袋出去走了沒多久,大B的步伐忽然加快了幾分,直接轉換了路線,對着人流量多的地方走去。
他發現了。
身後好像有什麽人跟着自己。
混入人群以後,他的步伐明顯快了幾分,左拐右拐一頭紮進人來人往的步行街裏。
回頭看了看。
身後跟着自己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草你媽的!”
大B惡狠狠的咬牙罵了一聲,壓了壓鴨舌帽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前面。
兩個有說有笑的年輕人正往前面走着,兩人保持着間距,正好把狹小的道路給擋住了。
要想過去,隻能從兩人中間穿過去。
大B步伐很快,眼看着就要超越了他們。
雙方擦肩而過。
也就是這個瞬間。
兩個年輕男子一左一右伸手,直接挽住了大B的胳膊,将他整個人架住,順勢捂住了他的嘴巴。
迎面。
一個穿着寬松外套的男子出現,伸手摸兜,抽出一把狹長而鋒利的匕首。
“唔..你...”
大B眼珠子大瞪,奮力的掙紮着卻沒有任何效果。
“噗嗤...”
随着第一刀插入他的身體,跟着又是連續好幾下捅了進去。
整個過程無比的快速。
原本架着他的兩個年輕男子适時的松手,繼續說笑着離開了。
持刀的男子把匕首收進内兜,信步遊庭的跟着離開。
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一般。
“咳..我..”
大B眼珠子充血,呼吸困難的低頭,看着腹部被鮮血染紅的傷口,呼吸急促。
整個人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直接倒在地上,身體抽搐。
殷紅的鮮血自他的身下流出,染紅了一片。
周圍的行人見此一幕,這才發現大B的不對勁,紛紛圍了過來,對着他指指點點。
“咳嗬..”
大B仰面躺在地上,喉嚨發出粘稠的呼吸聲,看着眼前圍着自己已經重影的臉,努力的想要擡手。
他感受着自己身體機能的流逝,腦海裏浮現了往事:
“如果,自己不跟着高英培合作,或許自己現在還是元朗區手握着十幾個酒吧的大佬。”
“如果,自己不自作主張,指使阿飛去砍周克華,或許自己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
“如果....”
沒有如果。
大B努力伸出求救的手無力的拍倒在了地上,徹底沒有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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