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鍾文澤笑着點了點頭。
莫Sir的反應讓他還算比較滿意,答應自己的事情莫Sir也一直在做,并沒有把自己給賣了,自己還沒有回來,他就已經在積極的提前做準備了。
鍾文澤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處理掉湯尼、我把手上的事情弄完即可歸隊。”
“湯尼我們會處理的。”
莫Sir跟着說到:“這一塊你就不用太擔心了。”
“你們能處理掉最好,如果你們處理不掉他們,那就把渣哥交給我,我來處理吧。”
鍾文澤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冷了幾分,語氣森然不帶一絲感情,眼神中兇光畢露,一字一頓道:“監禁,太便宜他們了。”
“這...”
莫Sir察覺着鍾文澤這滿滿的戾氣,一時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鍾文澤扭頭看向宋子傑:“那個小女孩的後續事情,處理好沒有?”
“處理好了。”
宋子傑點了點頭,回答到:“我們這邊該給的人情安撫已經下發,你讓我送過去的鈔票也已經給到她的家屬手裏了。”
“好吧。”
莫Sir忽然明白鍾文澤爲什麽要執着于幹掉湯尼三兄弟了。
鍾文澤這個人與常人不一樣,他有着自己絕對的是非觀,也有他自己的執着。
或許。
阿虎當着鍾文澤的面摔死那個小女孩以後,就已經注定了他們三兄弟的命運,鍾文澤已經把那份怒火遷移到了他們三兄弟身上。
莫Sir點頭應允:“如果我們不能成功,一切交由你全權負責這件事。”
此時。
他看向鍾文澤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贊許,自己的這個嫡系手下,心裏有着對正義的執着。
“嗯。”
鍾文澤點了點頭,大跨步離開了。
···
西貢某破舊的鄉落。
房間裏。
湯尼坐在窗戶邊上,拿着油布擦拭着手裏的微沖機槍,擦拭完畢以後,他拿過大黑星,退出彈匣來,一顆一顆往裏面按壓着子彈。
裝好了幾個彈匣以後,他停下手裏的動作,目光深邃的看着外面的黑夜。
屋内。
被湯尼放過一馬的馬仔正在給床上癱瘓的弟弟喂食。
這幾天的時間,湯尼就一直藏身在這裏,專門由馬仔去外面采購保證衣食起居。
“走吧。”
湯尼掃了眼裏面已經喂食完畢的馬仔,語氣平靜的說到:“晚上跟我出去做事。”
“做什麽?”
“帶我弟弟回來。”
“好。”
馬仔聞言點了點頭,幫弟弟把被子蓋上,跟着湯尼身後出門,坐進駕駛座開車前往市區。
晚上十二點。
夜宵攤。
此時距離阿虎被打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了,店鋪裏的生意已經逐漸恢複正常了,由于今天是工作日,再加上之前阿虎事情的影響,所以生意倒不是很忙。
“靓仔,兩位嗎?”
老闆坐在凳子上無聊的翻看着報紙,見到一前一後進來的兩人,快步迎了上去,掃了眼戴着鴨舌帽,把帽檐壓的很低的湯尼,笑道:“現在什麽都有,上菜也快。”
“嗯。”
湯尼拉開座位坐下,随意的點了幾個菜上來,然後開吃。
他掃了眼忙碌的老闆,随口問到:“前幾天聽說你們這裏打死人了?”
“是啊。”
老闆一說起這件事,立刻就有些氣憤了:“那個人現在就停在前面那個醫院的太平間呢,聽說還有差人專門看守着,事情還沒有過去。”
“哦。”
湯尼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這個消息與他打聽到的消息完全一緻。
“冚家鏟!”
老闆一說起阿虎的事情,那股子怒火上來就刹不住車了,繼續說到:“那個死撲街,哪不好去偏偏要來我這裏,還弄死了一個小女孩,多殘忍啊。”
“不過還好,那個撲街也沒有什麽好下場,硬生生被人當場活活打死,也算是遭了報應,死的好。”
“撲街玩意,如果不是他,我的生意現在也不至于這麽差,現在人家都不敢來我這裏吃飯了,叼他老木的!”
老闆越說越氣憤,喋喋不休的謾罵着。
“哦。”
湯尼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聽着老闆的話,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嘴裏的食物。
好一會。
他仰頭将手邊的啤酒瓶喝幹,跟着用力一掐,易拉罐瞬間被捏的粉碎,伸手把易拉罐撕開,雙手掰持對折。
很快。
一把鋒利而尖銳的軍刺形狀就出來了,醜陋的刀身上,隐隐還帶着一條簡易的放血槽。
“這年頭,這種撲街就應該死絕!”
“那小的小女孩他也下得去手!”
老闆一邊忙着燒烤,嘴裏還在喋喋不休,發洩着自己的怨氣。
忽然。
有人拍了拍他的背。
老闆轉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戴着鴨舌帽的湯尼,整個人吓了一跳:“靓仔,你走路怎麽都沒有聲音的啊。”
“等一下,正在做,馬上...”
半分鍾後。
湯尼壓了壓腦袋上的鴨舌帽,雙手插兜若無其事的從燒烤店裏走了出來,馬仔面色驚恐唯唯諾諾,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後。
燒烤店内。
老闆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死死瞪着眼睛肢體抽搐。
在他的脖頸上,半個易拉罐順着脖頸紮了進去,還留了個瓶口露在外面,瓶身下方的放血槽裏,正“滋滋”往外冒着鮮血。
兩人一前一後坐上轎車。
“哥,你...我...”
馬仔被吓得不輕,坐在駕駛座上一個勁的哆嗦着,手腳抽搐:“我們...我們不是來接你弟弟回家的嗎,爲什麽..爲什麽要殺人!”
馬仔從來沒有拿刀砍過人,更沒有見過死人。
目睹了湯尼從制作武器再到做掉老闆整個過程的他,此時已經被吓懵了。
“他該死!”
湯尼冷冷的擡了擡眼皮子,一字一頓道:“他嘴裏罵的那個該死的撲街,就是我弟弟。”
“我...”
馬仔頓時啞口無言,好一會,他才哆嗦着說到:“咱們,咱們現在去哪裏?”
“醫院!”
湯尼冷哼一聲:“開車!”
很快。
車子來到前面三百米遠的醫院,先是繞着醫院轉了兩圈,然後停在了醫院後門的區域。
“你到這裏等着我。”
湯尼開門下車,腦袋伸進窗戶,指尖敲了敲:“到時候,如果你看到差佬來了,就加速開車從這裏逃離。”
“咕咚...”
馬仔咽了口口水,哆嗦道:“還...還有差佬啊!”
“是!”
湯尼掃了他一眼,吩咐到:“記住了,是差佬來了以後你再開車逃離,制造動靜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那你怎麽辦?”
“你的任務就是這個,其餘不該問的别問。”
“哦。”
馬仔應了一聲,跟着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你就不怕我等你進去以後就跑了?”
“這是你跟你弟弟唯一活命的機會。”
湯尼收回了身子,壓了壓鴨舌帽四下看了看,跨步往裏面走去:“你要是不按我說的做,那麽你跟你弟弟的下場,就會跟那個燒烤店的撲街一樣。”
“……”
馬仔看着湯尼進入醫院的背影,手指哆嗦着想要放手刹起步開車逃離,但是手掌卻不受指控的,根本用不上來力氣。
燒烤店老闆的死狀再度浮現在他的面前。
最終。
他放棄了逃離的想法,緊張的坐在車裏等待。
醫院。
湯尼順着走廊一直往裏走,目光一直在牆上看來看去。
好一會。
他終于看到了走廊盡頭的位置。
牆上。
太平間三個字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些慘白。
樓下太平間門口。
四個便衣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翻看着手裏的雜志或報紙,一個個哈欠連天的。
“唉,命苦咯。”
其中一人伸手搓了搓臉蛋子,吐了口氣:“撲街啊,爲什麽是咱們四個過來守着這裏啊!”
說話間。
他還扭頭看向走廊的盡頭,順着大門進去,裏面就是停放屍體的地方了,門口上挂着的牌子散發着白色的光芒,憑添了幾分陰冷。
“你是衰佬咯!”
另外一人撇嘴跟腔到:“鬼知道要守到什麽時候,咱們四個大活人守着裏面一具屍體,想想都覺得惱氣,我威風凜凜的一個人,什麽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你不守,難道讓那些鬼佬來守嘛?自己什麽身份什麽地位不知道嗎?”
便衣不屑的撇了撇嘴,哆嗦着身子:“陰森森的真難受,我先去外面那裏抽支香煙先。”
“我也去!”
另外一人當即起身跟上。
“我也要去!”
“撲街,一次隻能離開兩人啊,等啊,一會換你們去。”
兩人起步往外面走去。
剩下的兩人,其中一人黑眼圈濃郁,打了個哈欠:“你看着先,我眯一下,一會叫我。”
“撲街啊!”
便衣罵了一句,聳了聳肩繼續看起雜志。
出來抽煙的兩人順着樓梯往上走,準備去外面露天的位置抽煙。
走廊裏。
湯尼壓低着帽檐,很快在樓梯口相遇,掃了眼眼兩人,側身挨着樓梯牆壁,繼續下行。
兩個便衣也掃了一眼湯尼,倒也沒有太過于在意,繼續跨步往上。
“你說湯尼那個撲街到底會什麽時候來啊!”
其中一人摸出煙盒從裏面掏煙,嘟囔到:“他會不會來把李虎拖回去啊?”
“傻佬!”
另外一人直接就笑了起來:“人家來不來,難道還提前給你打個電話通知你一聲?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做的隐蔽一點呐!”
他說着說着,忽然臉上的表情一滞,下意識的歪頭看向身邊的便衣。
對方同樣在看他。
兩人眼神對視。
下一秒。
兩人幾乎是同時轉手,手掌快速的往腰間的點三八摸去。
“噗嗤!”
“噗嗤!”
兩聲利刃穿透人體沉悶的聲音響起。
兩人身子僵硬在了空中。
原本伸向腰間的手掌也停滞了下來。
“你...”
“你...”
兩人察覺着身體機能的流逝,呼吸顫抖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身下。
兩根鋒利的尖刺,一左一右的自兩人身後紮透了兩人的身體,自身後紮入,自腹部穿透而出。
鋒利的刺頭上,殷紅的鮮血還冒着熱氣。
鮮血一滴一滴的順着尖刺往下流淌,滴在樓梯上四向濺開,然後變成暗紅而刺眼。
兩人額頭冒汗身體顫抖,緩緩的轉過頭去往後看。
在他們身後。
戴着鴨舌帽的湯尼自下而上,左右手各持一把鋒利的尖刺保持着紮人的姿勢。
他緩緩擡起頭來。
帽檐下。
那雙眼睛犀利而冷漠。
“你...”
“你...”
兩個便衣支支吾吾。
下一秒。
湯尼抽出尖刺,兩人應聲倒地,自樓梯上翻滾滾落了好幾圈,躺在地上隻有出氣沒了進氣。
“叮叮叮...”
湯尼随手把尖刺丢在了地上,大跨步往樓下走去,一時間樓道裏隻剩下金屬質的尖刺在地面上彈跳的聲音。
湯尼快步向下。
身後的樓梯之上。
還沒有死透的便衣,沾染着鮮血的手哆哆嗦嗦,艱難的扭動着摩托羅拉對講機的頻道按鈕,切換到地面的呼叫台:“來..來人...湯尼..”
話還沒有說完,腦袋一歪直接倒地死去。
走廊裏。
下到負一樓的湯尼,透過中間隔斷門的玻璃,看着長長的走廊盡頭,太平間門口的牆上亮着白色的指示燈,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太平間門口。
“啊...”
看着雜志的中年打了個哈欠,掃了眼身邊睡着的同伴,聽着腰間對講機裏面想起的幹擾嘈雜聲,咂嘴嘟囔到:
“撲街啊,睡的跟豬一樣,壓到對講機了都不知道嘛。”
說着。
他側身伸手,在同伴的腰間摩挲了起來,找到對講機按了按了,但是自己對講機裏的雜音還沒有消除。
中年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當即按響對講機對着裏面呼叫外面出去抽煙的兩人,但是卻無人應答。
他大感不妙,當即用力把身邊的同伴搖醒:
“起來了啊,出去看看情況!”
“啊...什麽啊!”
同伴打了個哈欠,嘟囔道:“昨晚上喝了一晚上的酒,白天沒怎麽睡覺,你就再讓我睡會,吵什麽吵。”
“起來!”
中年吼了一聲,扭頭起身,一眼就看到了跨步走來的湯尼。
當即。
他摸出腰間的警棍來,直指外面的湯尼,大喊道:“喂,幹什麽的,站在那裏不要動!”
“吧嗒。”
剛剛穿過中間隔斷門的湯尼應聲止步,站在了中間的隔斷門前。
“擡頭!”
中年警棍直指湯尼,跨步上去:“把頭擡起來。”
湯尼緩緩舉起雙手,但是并沒有擡頭。
“擡頭啊!”
剛剛被吵醒的同伴,這會怒火正大着呢,抽出警棍快速的走了上去,來到湯尼的面前:“我叫你把頭擡起來啊!你聽不到啊!聾?”
這幾天。
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就是每天晚上會有人帶着鴨舌帽下來,跟現在這個人一樣,不說話不擡頭,裝神弄鬼的,有時候一晚上要來三四次,搞得這四個便衣很煩。
但是一查這些人的身份又都是正常的,總不能說,還要封閉這一塊地方吧?
一開始便衣們還緊張的,但是一周連續下來,每天晚上都有人這麽搞,搞得他們也煩了,今晚再度重演,讓他都沒了警惕。
“撲街啊,我叫你擡頭!”
同伴罵了一句,伸手去揭湯尼的帽子。
“唰!”
湯尼猛然出手,雙手用力往前一抓,揪着他的胳膊用力一拉,反應不及的便衣直接就被拖了過去,重重的撞碎了隔斷門的玻璃。
“我擡頭了,看清了嗎?”
湯尼擡起頭來,揪着他的頭發,冷冷的說到:“但是,你也該死了!”
“噗!”
湯尼用力往下一按,隔斷門上鋒利的玻璃直接割破他的脖頸,鮮血噴濺周圍,濺射的到處都是。
門闆随着屍體的搖動跟着搖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我...”
中年看着同伴的慘狀,手掌顫抖摸向腰間别着的點三八。
由于單兵素質極低,他的點三八甚至都沒有往裏面按壓子彈,胡亂的往裏面裝填了兩顆,然後擡槍就要射擊。
中年這才剛剛擡起頭來,隻看到面前出現陰影,腦袋被冰冷的大黑星槍管頂住。
湯尼右手持槍,語氣冷漠:“阿虎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