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萬的包包?”
李澤恩嘴裏喃喃斟酌了一下。
十五萬的包包對于他們李家來說,并不算個什麽高級貨。
但至少,證明了來人不是什麽尋常的阿貓阿狗。
李澤恩再次叮囑了一聲女管家把人招呼好自己,自己馬上就出去,這才把人打發走。
他折身來到裏間的衣帽間,開始挑選起衣服來。
空間寬闊的洗手間裏。
“呼...”
李澤恩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拿起鋒利的剃須刀來,開始刮胡子。
他的手指,甚至于都有些微微顫抖。
李澤恩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專注自己的形象了。
女管家的話,讓他對來人産生了無比的期待。
如果真的能借此機會合作,那麽這次的見面對他來說無比重要。
他這也才特地的收拾一下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幹淨清爽。
五分鍾後。
李澤恩整理完畢,對着落地全身鏡裏面的自己,拿起腕表帶上。
灰西裝白襯衣,看上去倒也正兒八經,就是精氣神還差點意思。
他活動了一下左手的襯衣袖子,微微低頭跨步走了出去。
會客廳裏。
鍾文澤與李芸欣兩人坐在沙發上。
“嗯,茶水不錯。”
鍾文澤放下茶杯,把另外一杯往李芸欣面前一推:“很不錯的,你不試試?”
“阿澤,你真的認識人家?”
李芸欣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保镖跟侍從:“我怎麽感覺,咱們...”
“認不認識不重要,見過面不就認識了?”
鍾文澤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你沒看到人家的這個招待規格啊,肯定是要見咱們的。”
“好的吧。”
李芸欣把包包随手放在一旁:“不過,我很不喜歡等人。”
大小姐出身的她,向來隻有别人等她,從來沒有她要見誰還要等的。
當然了。
鍾文澤是個例外。
“您老人家就将就一下嘛。”
鍾文澤笑呵呵的陪着笑臉:“我這不是來找别人談合作的麽。”
“叮咚...”
就在這時候。
專用電梯響了。
門開。
李澤中快步從電梯裏走了出來,立刻有侍從上去迎接,把他手裏的公文包接了下來。
路過會客區,李澤中的視線在鍾文澤、李芸欣臉上掃過。
隻是一秒。
他就對兩人有了個判斷。
男帥女靓。
從兩人的打扮上來看,以及李芸欣身邊的愛馬仕包包來看,應該就是個很普通的小富二代而已。
這種人,他看不上的。
自己以後可是動不動就是幾千萬幾個億的項目,沒時間帶這種人玩。
這種人來找自己,無非都是小小打小鬧的項目,自己沒時間折騰。
“我不認識這兩個人,趕緊讓他們走吧。”
李澤中百無聊賴的擺了擺手,語氣瘟惱:“我再說一次,下次沒有預約的,我沒有囑咐過的,通通不要放進來。”
“額...”
女管家語氣一頓,看着要趕人走的李澤中,小心翼翼的說到:“李總,這個是來找小李總的人...”
“我說了,沒時間見他...”
李澤中語氣不耐,跟着就要發火,話說到一半又頓住了。
“不是來找我?找他?!”
李澤中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起來,眉頭擰在一起:“還有人敢來找他?”
現在。
誰不知道他們李氏集團兩兄弟在競争的事情?
自己的手段,誰要是敢跟李澤恩合作,那分分鍾就要搞垮他。
蚝湧商業廣場那個劇院,當初就是想跟李澤恩合作,自己分分鍾就讓他們關門倒閉了。
有了這個前車之鑒,現在放眼整個西貢區,誰他媽敢跟李澤恩合作,那劇院就是最典型的下場。
而且。
馬上。
這三年之期已到。
自己已經必赢的局面了,還有人敢去見李澤恩?
跟他合作?
還明目張膽的到自己大本營來了?
腦子進水的傻子吧?!
停頓了一秒鍾。
李澤中看都不看鍾文澤跟李芸欣,也懶得過去,對着女管家一揮手:“把這兩個人給我轟出去。”
他壓根看不上這兩個年輕的撲街。
雖然自己也是年輕人,但這兩個撲街怎麽能跟自己相提并論。
“這...”
女管家煩惱了。
李澤恩才囑咐自己,好好的招待呢,要是自己反手把人轟走了,李澤恩不遷怒自己?
不去的話,李澤中又要拿自己開刀。
兩邊都不讨好呀。
“嗯?”
李澤中鼻音沉重。
女管家亡魂大冒,熟悉李澤中性格的她,更懼怕這個掌權的大哥,想了想對着一旁的保镖招呼到:“把人趕走。”
能混到這個位置的,自然都是人精。
讓保镖去把人趕走即可,大不了李澤恩問起來,就說自己不知道。
他也就不能拿自己怎麽樣了。
會客廳。
鍾文澤跟李芸欣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呢,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了别人眼裏的撲街。
“兩位,請離開吧。”
保镖做了個請的手勢,姿态不言而喻。
“啊?”
鍾文澤愣了一下。
之前還是好吃好喝的招待,怎麽眨眼間就趕人走了呢?
他扭頭看去,正好與李澤中目光對視。
李澤中不屑的撇了撇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
“有點意思,那行吧。”
鍾文澤拍了拍褲腳起身,摸出襯衣兜裏别着的派克鋼筆,在便簽紙上寫下一串号碼:“把這個給我轉交給李澤恩。”
把号碼塞進保镖兜裏,他拍了拍保镖的肩膀,努嘴示意李澤中那個方向:“那是你們的李總?”
保镖不答,催促着兩人離開。
“唉,出師不利咯。”
鍾文澤拉着李芸欣的手,把人往外面帶:“既然不歡迎,那咱們走吧。”
李澤中陰忖忖的盯着鍾文澤的背影。
原本他是壓根不想多搭理這件事的,但是在他看來,剛才鍾文澤的對視,這是對自己的挑釁。
“安排人去查一下,這個人是幹什麽的。”
李澤中面無表情的吩咐了一句:“我要讓這個不知所謂的纨绔子弟知道挑釁我的後果。”
“是。”
女管家應聲點頭就要退下去。
鍾文澤跟李芸欣兩人現在電梯口等着電梯。
“慢着!”
李澤恩急促的聲音響起。
他步伐匆匆的小跑着過來了,叫住鍾文澤,扭頭盯着李澤中:
“兩位别着急走,我看今天誰敢趕你們走!”
方才。
出來的他,正好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立刻快速的跑了出來。
“我看,誰今天敢見你!”
李澤中冷聲回複了一句,警告意味十足的看向鍾文澤,直接下達最後通牒:
“你們要是現在不走,我就讓你們破産!”
“李澤中!”
李澤恩手指緊攥,咬牙切齒的看着李澤中,卻又無可奈何。
李澤中的手段大家都知道,誰還敢得罪他啊。
李澤恩面如死灰。
原本方才燃起的希望,變成了絕望。
李芸欣聽着李澤中的話,黛眉一皺,很不滿意的掃了他一眼。
她很讨厭這種威脅自己的人。
“哈哈,李總,你好你好。”
鍾文澤置若罔聞,笑着伸手跟李澤恩握了握:“可算是等到你出來了。”
“再不出來,我們可真的就走了。”
他言笑晏晏的看着李澤恩。
至于放話的李澤中,直接就被鍾文澤給無視了。
“呵呵..”
李澤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這不是剛才有事情耽擱了,實在是對不住。”
“沒事。”
鍾文澤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掃視一圈周圍:“怎麽,李總連個自己的會客區都沒有嘛,咱們就在外面聊天?”
“啊?!”
李澤恩不可置信的看着鍾文澤,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完全無視了李澤中剛才的話?
他這是赤果果的藐視啊。
“哦?”
鍾文澤一挑眉:“既然如此,那就下去談?!”
“哪裏哪裏!”
李澤恩如夢初醒,熱情的拉着鍾文澤的手就往自己的套間裏面走:“哪裏話,到我這裏了怎麽還能下去呢。”
此時。
李澤恩的心裏莫名暢快的許多,竟然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自己在李澤中面前,總算掰回了一局。
他意氣風發的一揮手,招呼下人:“把我從米國帶回來的咖啡豆拿出來,給客人泡咖啡過來。”
“那就走吧。”
鍾文澤呵呵一笑,伸手攬住李芸欣纖細的腰身,跟着李澤恩往裏面走。
至于李澤中。
鍾文澤自始至終壓根就沒有搭理過他,如同空氣般直接無視了。
人家壓根就沒有正眼看過他。
很快。
大廳裏安靜了下來。
周圍的一幹人員,看着臉色陰沉的出水的李澤中,連大氣都不敢出。
“現在,立刻,馬上!”
李澤中一字一頓,幾乎是從牙齒裏擠出來這幾個字:“給我查他是誰,查清楚這兩個人的資料,我要讓他們後悔!”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拂他的面子,讓他在這麽多下人面前丢臉。
從來沒有。
“是。”
下人噤若寒蟬,第一時間逃離了現場,生怕受到波及。
——
李澤恩的套間裏。
鍾文澤攬着李芸欣跟着進去,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沒多久。
下人端着咖啡進來。
“李澤恩。”
李澤恩伸手沖鍾文澤:“敢問。”
“鍾文澤。”
鍾文澤與他一握手:“這是我的小女友李芸欣。”
“幸會幸會。”
李澤恩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兩位不止是男才女貌,這份心性,确實也值得我好好學習啊。”
說話間。
他在心裏琢磨了起來。
鍾文澤,是誰?
港島好像也沒有姓鍾的大家族企業啊。
“客氣的話就不說了。”
鍾文澤察覺着李澤恩的表情,開門見山直入主題:“我手裏有個項目,李先生有沒有興趣投資一下?”
“呵呵。”
李澤恩苦澀一笑,也沒有藏着掖着:“鍾生,實話告訴你吧,我目前呢,别看是李氏集團的二公子。”
“但是,我手裏可用資金少的可憐。”
“所以,投資的話,可能要讓鍾生失望了。”
“欸,格局小了呀,李生。”
鍾文澤不以爲然的擺了擺手:“投資,它不一定就局限于金錢上的。”
“再說了,你可以聽我說完,再斟酌要不要去搞點錢來投資一下。”
“洗耳恭聽。”
李澤恩來了精神。
“我準備開兩家大型影院。”
鍾文澤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連鎖影院一開,主打品牌效應。”
“額...”
李澤恩聽到這裏,臉色難免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
影院。
雖然現在港島港影火爆到不行,但純影院來說,并沒有什麽賺頭。
影院這麽多,誰能保證一定能開的起來呢。
“你聽我說完。”
鍾文澤侃侃而談,繼續說到:“兩家影院,一家開在蚝湧路商業中心廣場,另一家開在清水灣商業廣場裏面。”
“蚝湧路那邊,多是居民區,人流量不用擔心,至于清水灣,距離港島科技大學非常近,影院會很受歡迎的。”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亦或者是将來,學生的錢永遠是最好賺的。
李澤恩沉吟了一聲:“爲什麽,鍾生就這麽笃定,開影院就一定能賺錢呢?”
他不傻。
鍾文澤說一下要開兩家大型影院,那涉及到的資金項目自然不小。
他這麽有自信,那麽肯定有他自己的特點。
“具體的我無法跟你說。”
鍾文澤思考了一下,給了他一個大概方向:“我敢說,我的影院将會是極具未來體驗感的影院,也是最舒适的。”
“其次,它的經營方式相比較現在,也會有極大的改變,港島市民的觀影體驗也将達到極緻。”
“不論是便捷性還是舒适性,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将來,到我們影院來觀影的顧客,能做到随來随看,完全不需要花費時間排隊。”
“我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極緻。”
“嘶...”
李澤恩聽了個大概,眉頭緊鎖的看着鍾文澤,沒有妄下定論。
對方說的非常籠統,他沒有把握,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具體如何,他不知道。
“我需要做什麽?我又能得到什麽?”
李澤恩思考了一下,決定先繼續談談收益再說。
“你不需要出錢,但是我需要借助你的名義。”
鍾文澤身子微微往前一探,直視着李澤恩:“至于你的好處,你分不到一分錢,也得不到一點股份。”
“哦?”
李澤恩一挑眉,來了興趣:“我一點好處也沒有?那咱們還怎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