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裏别墅。
院外施工照舊,工人繼續在忙碌着。
鍾文澤從車上下來,招呼着馬仔出來,把從外面帶回來的宵夜給拎進去。
“澤哥,你等我一下。”
周克華掃了眼院外停着的車子,眼珠子一轉跑了過去,圍着這台轎車轉了一圈,好一會嬉皮笑臉的又回來了。
“你幹什麽了?”
鍾文澤跨步在前,斜眼掃了下周克華,看着他笑的如此詭異,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沒憋什麽好屁。
“沒事沒事。”
周克華連忙擺手,臉上忍不住的笑意,步伐加快,搶在鍾文澤前面,幫他把門給推開讓他進去。
一聲碰撞聲,明顯碰到人了。
“哎喲。”
周克華閃身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手拿抹布、另外一手捂着額頭的阿虎,頓時笑的更開心了: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阿虎嘛,怎麽親自動手,幫澤哥搞起衛生來了?”
“……”
阿虎見到周克華,臉色難看的咬了咬牙,扭過頭去不看他。
“草,你幹什麽呢,動作麻溜點。”
靠着牆壁抽煙的馬克李,反手一槍托砸在了阿虎的肩膀上:“搞快點,搞快點,讓你搞個衛生這麽墨迹。”
“我...”
阿虎剛要張嘴,看着再次擡手要打人的馬克李,連忙拿着抹布快速擦拭着門闆,那表情,别提有多幽怨了。
屋内。
一片忙碌。
連同阿虎一行五人,此時正狼狽的在别墅裏搞着衛生,每人身後跟了一個“監工”,隻要動作一慢,就會慘遭毒打。
“嗯..”
鍾文澤嘴角帶笑,左右環顧着别墅裏面的衛生情況,點了點頭:“打掃的不錯,真看不出來,你們做保潔還是挺合适的嘛。”
“那就繼續吧,幹到十二點,放你們滾蛋。”
“....”
阿虎眼神幽怨,但好歹也知道了,自己沒有生命危險,鍾文澤至少說話算話,收了錢願意放人,隻能繼續埋頭幹活。
旁邊的餐桌上,帶回來的宵夜支棱開,往外飄着香味兒,大晚上的聞着讓人食指大動,大家招呼着開始吃了起來。
可憐阿虎一行五人,隻能聞着香味兒默默幹活。
“小馬哥。”
鍾文澤笑呵呵的來到馬克李跟前,摸出香煙來給他,火機湊了上去:“晚上,多虧你幫忙擔待啦。”
“撲街啊!”
馬克李眯眼裹了裹香煙,沒好氣的說到:“就這麽幾個撲街,也用得着我親自出馬麽,一點懸念都沒有的。”
“哈哈哈...”
鍾文澤爽朗的笑了起來,跟馬克李兩人邊走邊說,往外面走去:“你看,我這别墅怎麽樣?夠寬敞夠氣派吧。”
兩人來到院子裏。
鍾文澤帶着他開始介紹起這三棟樓的整體布局來。
“喏,這個主樓呢,就是用來接待用的,一樓棋牌室、私人影院、卡拉OK什麽設備一應俱全,樓上住人。”
鍾文澤侃侃而談,手一擺指向另外一邊:“這邊呢,我改裝了一下,華仔他們這些人的住所跟醫療室都規劃在這邊。”
“行啊你小子,現在還在我面前嘚瑟起來了。”
馬克李笑着搖了搖頭,彈了彈煙灰:“不過有一說一,你小子混的确實快啊,想當初,我跟你豪哥哪有你混的這麽快,都是一步一步慢慢走上來的。”
“最後一棟。”
鍾文澤身位往後退了一步,讓出更好的視野來:“你猜猜,這棟幹嘛的?”
馬克李眉頭一挑,調侃道:“給你的那些馬子住的?”
“撲街啊,什麽叫那些馬子,我這個大帥逼在感情上非常專一的好不好。”
鍾文澤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跟着說到:“你隻猜對了一半,這樓上呢,有五六間房,特地給你留了一間。”
“給我留了一間?”
馬克李眉頭一挑,斜眼看着鍾文澤,笑罵道:“撲街啊,你小子的想法很長遠啊,還想讓我給你當起保镖來了?”
“小馬哥,你這麽說我就太傷心了。”
鍾文澤故作悲傷的擦了擦眼淚:“你看啊,你現在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住也是住,到我這裏來住不也是住麽?”
“你再想想,住在你旁邊的都是美女,你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護花使者啊,怎麽能說保安這麽粗鄙的刺眼呢?”
“撲街啊,話全都讓你一個人說了。”
馬克李笑着搖了搖頭:“差點我就信了你的話了。”
“好了好了,正經的。”
鍾文澤收起臉上的玩笑,語氣變得正經起來:“你看,你現在也已經不再做這行當了,一切都要等着豪哥出來再做打算,不如就跟我們在一起,人多還熱鬧是不是,安全系數也有保障嘛。”
他的聲音也壓低了幾分,湊到馬克李的身邊,語氣嚴肅:
“再說了,我什麽身份你最清楚不過了,你跟我在一起,等我以後回去了,那你也是我發展的線人呐,你幫我的事情那都是功勞,以後我給你一起上報上去,那以前的那些事不就都過去了?”
這是鍾文澤早就想好的。
自己隻要有需要幫忙的事情,隻要去找馬克李,他就會立刻毫無條件的答應下來,馬克李幫了自己兩次了,自己也是時候幫他做點什麽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
馬克李就是自己發展的線人呐。
一點也不過分。
自己卧底進來斬除社會毒瘤,發生流血事件必不可免,馬克李幫了自己,那就是自己的線人,功勞理應算他一份。
“滋...”
鍾文澤重重的裹了口香煙,眼神變得淩厲起來:“你知道我爲什麽要打造這麽一個别墅麽?”
不等馬克李回答,他又自己跟着說到:“我不會讓一個卧底身份限制我的,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自己的想法跟規劃的。”
“能進入這個别墅裏面的所以馬仔,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們或許以前走錯了路,但大抵都沒有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爲我做事,那麽我就要把他們全部保全下來。”
“而小馬哥你,同樣也是,你幫我做過事,那你就是我的線人。”
“不行。”
馬克李眼神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來,斟酌了一下搖頭拒絕:
“本來你做卧底回去以後就不是很好做事,要是再爲了我去折騰,難免會被人抓住把柄。”
“我跟他們不一樣的,我身上的事情多,等你什麽時候升到督察的時候,再說這個事情吧。”
有一說一。
馬克李的也想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去,但是他手上沾染了鮮血,雖然沒有傷害過無辜市民,都那些江湖之人的事,但到底也都是事。
鍾文澤提的這個說法,确實讓他眼前一亮,但是一想到鍾文澤自己的處境,他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
他不想拖累朋友。
“什麽行不行啊!”
鍾文澤一擺手直接拒絕,故作輕松的說到:“不要再考慮了,大不了,我房租少收你一點啦,走走走,裏面食宵夜先呐。”
“哈哈哈...”
說着。
不由分說的拉着馬克李就往裏面走。
“卧室我早就安排人收拾好了,你拎包入住即可。”
“還有啊,我最近啊,手裏多了一個夜總會的産業,你要是住着無聊,我給我打工消磨時間也行啊。”
馬克李眼神複雜的看着摟着自己肩膀、笑呵呵的鍾文澤,一瞬間又回過味來了。
或許。
鍾文澤早就想好了要怎麽幫自己洗白身份了,隻不過這一次的事情,正好是一個切入點,順理成章。
這個人,沒有忘記每一個幫助過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