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之上。
大遊艇停了下來。
鍾文澤一行人站在甲闆之上等待。
“澤哥!”
周克華目光往空蕩蕩的甲闆上打量了一圈:“這是故意晾着咱們呐。”
“抽根香煙。”
鍾文澤摸出兜裏的萬寶路來,派了一圈,遞給阿泰的時候,阿泰明顯猶豫了一下。
周克華當即罵人:“給你你就拿着,磨叽什麽。”
鍾文澤依靠着欄杆,眯眼看着遠處的海面,默默的裹着香煙,吹拂的海風飄起他額前垂落的劉海。
“華仔。”
鍾文澤扭轉身子,體态放松的靠着欄杆:“你覺得,坐大遊艇大晚上的來公海兜風,感覺如何?”
“能有什麽感覺。”
周克華吐了口煙霧,粗鄙的往邊上吐了口濃痰:“不過,就是威風,大遊艇開着,美滋滋啊,什麽時候,我要是也能自己整一個就好了。”
“會有這麽一天的。”
鍾文澤龇牙笑了笑,沒再說話。
一行三人在甲闆站了有好一會兒,身後這才響起腳步聲,堅硬的皮鞋底踩在甲闆上,聲音清脆。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響起。
一個身高約莫一米七五的中年走在最前面,幹淨清爽的闆寸頭,中規中矩的國字臉,有着中年人成熟勁兒。
他穿着一身黑西裝白襯衣,西裝褲的褲縫線被熨燙的筆直,腳下踩着的皮鞋擦着鞋油被刷的蹭亮反光。
手腕上戴着的勞力士大金表在燈光下閃閃發光,透露着滿滿的金黃,很是顯眼。
在他的身邊。
一個穿着很是暴露的年輕女子,小短裙漏着風兒,就這麽挽着中年的胳膊,軟綿綿的跟着他往前面走。
在中年的身後。
四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步伐統一的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雙手背在身後腰闆繃的筆直,身上緊繃的長袖T恤下,健碩的肌肉顯眼。
周克華看到他們一行人,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幾分,以他的判斷,這幾個人素質不低,可不是什麽小混混。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忙,所以耽擱了一會兒。”
中年走到三人面前,先是掃了眼阿泰,再看了看周克華,視線落在了鍾文澤身上,着重的上下打量着他:“阿泰,也不介紹介紹這位大客戶?”
說着。
他笑呵呵的看着鍾文澤:“細佬是誰啊?挺有派啊。”
“哪裏哪裏。”
鍾文澤掐掉手裏的煙蒂,拍了拍手掌:“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叫鍾文澤,在港島西貢區,爲恒連服務。”
“鍾文澤?”
中年聞言眼角頓時微微縮了縮,下意識的掃了眼一旁的阿泰,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的眼神控制的很好,陰冷隻是一閃而過,随即仰頭笑的更開心了:“原來是鍾文澤啊,你的大名我可早就聽過。”
“好威的一個人呐,隻不過短短一月之餘就滅掉了塞拉的MD幫,優秀!”
他一邊說着,一邊張開自己的雙手,貼上去跟鍾文澤來了個熱情的擁抱,就如同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雙手用力的拍了拍鍾文澤的後背,這才松開。
中年眯眼掃了掃鍾文澤帥氣的臉蛋,嘴角微微上挑:“對了,還沒做自我介紹呢,我叫阿達,你可以叫我達爺。”
這個人。
是在故意壓鍾文澤一籌啊。
“你..”
周克華聞言,下意識的往前跨了一步,但是卻被鍾文澤側身攔住,隻能惡狠狠的瞪了中年一眼。
“你看着這麽年輕,怎麽能叫達爺呢。”
鍾文澤龇牙一笑,臉上表情不變,繼續說到:“就叫一聲達哥,你說對吧?”
“哈哈哈...”
阿達笑着點了點頭,拍了拍鍾文澤的肩膀,折身回去:“也對,你說的很對,咱們出來混的,也沒必要講究那些虛了吧唧的稱呼。”
後面。
馬仔搬上來一條凳子。
他大馬金刀的坐下,翹着二郎腿兒,右手忖在凳子扶手上,手掌在空中搭了搭。
立刻。
身邊衣着暴露的年輕女子,自胸前波瀾的溝壑之間抽出裏面夾着的雪茄來,放在他的手裏。
阿達順手把年輕女子攬入懷裏,伸手抓了抓她,手掌按壓着女子的腦袋直接壓在自己的面前蹲下。
年輕女子非常順從,就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也不顧忌,開始了自己的工作,腦袋上上下下的,非常的賣力。
“嘶...”
阿達閉着眼,拿着雪茄在鼻孔下面吸了吸,微擡着腦袋,似笑非笑的看着鍾文澤:“這雪茄味道不錯,原汁原味的奶香味,剛剛出爐的純人工制作,你剛才也看到了。”
“怎麽樣,阿澤,要不要嘗一下啊,味道很好的。”
說着。
他把手裏的雪茄往前遞了遞。
“呵呵..”
鍾文澤笑着搖了搖頭,雙手撐着欄杆,感受着迎面吹拂而來的濕鹹海風,摸出兜裏的萬寶路來,給自己點上:“謝謝達哥好意了,我這個人不喜歡抽雪茄。”
阿達聞言笑了笑,側着身子沒有說話。
“還從來沒有人能夠拒絕達哥給的東西。”
旁邊的馬仔立刻就上來了,站在鍾文澤面前,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冷聲道:“達哥給你的,你就拿着,達哥不給你的,你也不要想着伸手去拿,不然手都給你剁了!”
“唰!”
“唰!”
周克華、阿泰兩人下意識的看向鍾文澤。
誰都聽出來了這句話裏面的畫外音。
“哈哈..達哥,你小弟好威啊!”
鍾文澤咧嘴笑了起來,帥氣的臉蛋上笑容濃郁了幾分,雲淡風輕的看了看馬仔,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阿達:“我不喜歡玩别人玩膩的東西,别人的愛好可能不适合我。”
“我這個人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愛好,非常随和的一個人,也不喜歡别人施舍的,我喜歡拿我自己該得的那一份。”
“該我拿的那一份,那就一定得給我,不給我,那我就是搶,也會把它搶回來!”
說到這裏。
鍾文澤的語氣頓了頓,腰闆筆挺的站在原地,說話聲音中氣十足,擲地有聲的聲音在甲闆上響起,铿锵有力。
“該我的東西,誰都不能拿!”
“誰敢吞我的東西,那我就把他的手給剁下來!”
“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