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你個鍾文澤!”
李芸欣在捕捉到這個小細節以後,開始喋喋不休:“很好,現在你都學會在外面偷吃了,還讓我給抓了個現行!”
說着說着。
她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眼圈一紅,水靈靈的眸子頓時變得霧蒙蒙起來,蒙上了一層漣漪,好似随時都要從眼眶中溢出來。
“呵呵,也對。”
李芸欣冷笑一聲,自嘲的笑了起來:“我在幹什麽呢,我們之間,不過就是普通的鄰居關系而已啊,我跟你之間無名無分的,爲什麽要限制你在外面做什麽呢。”
“嗡嗡嗡..”
鍾文澤聽着李芸欣的話,隻感覺腦瓜子裏面嗡嗡做響。
完了完了,要翻車了。
怎麽就忘記了香水味這一茬?
“好啊你,一句話都不說,全被我說中了嗎?!”
李芸欣看着一字不說的鍾文澤,語氣頓時就變得哀傷了起來,執拗的把臉側向一旁,不看他:“你走吧,你現在就走!”
此時的她,就如同一隻脫缰的小白羊,随時都要失去控制。
鍾文澤捕捉着李芸欣的表情,快速的分析了起來。
李芸欣這種性格,如果自己要是好聲好氣的去哄她的話,那麽以她現在的狀态,肯定認爲自己說什麽都是騙她的,她也根本不會去相信的。
“說完了嗎?!”
他的語氣一沉,闆着臉,語氣也冷了下來:“你從聞到這個香味開始就一直說個不停,根本就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
“你..”
李芸欣被突然說話聲音大了幾分的鍾文澤說的愣了一下,看着理直氣壯的他,語氣不自覺的軟了幾分:“那你說。”
“這個香味,是一個診所的護士的。”
鍾文澤組織了一下語言,快速的說了起來:“今天下午,我的一個小弟,意外受傷了,我第一時間把他送去了診所,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沾染上了那個護士身上的香水味你知道吧?”
“真的?”
李芸欣咬着嘴唇,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真的!”
鍾文澤深呼吸一口,快速的把小六的事情進行一番魔改,進行了一番複述,然後指着自己衣袖上還沒有完全洗淨的血漬:“你看,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現在就帶你去診所看看小六,他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呢。”
“走,咱們現在就去!”
說着。
鍾文澤伸手一抓李芸欣的手腕,拉着她就要往外面走:“我的好兄弟受傷了,我處理好他,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你這邊了,沒想到你卻還這樣懷疑我,我太失望了。”
李芸欣看着他這副姿态,莫名心底一軟,沒了底氣:“不,我不去!”
“不,你要去,你不去怎麽證明我的清白!”
鍾文澤表現的無比的堅決:“走,現在就去,我開車送你去,讓你親眼看看。”
他在賭。
李芸欣肯定不會跟自己去。
“好了嘛,好了嘛!”
李芸欣徹底敗下陣來,水靈靈的眸子可憐巴巴的看着他,長長的睫毛跟着一顫一顫的:“阿澤,我相信你,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是我誤會你了。”
鍾文澤站穩腳跟,語氣再度堅決了幾分:“不,你必須得去!”
“阿澤!”
李芸欣聲音一哽咽,霧蒙蒙的眼眶裏,淚水就要奔湧而出了:“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太不懂事了。”
“好吧...”
鍾文澤看着淚水凝聚在眼角,馬上就要流下的李芸欣,心疼不已不再占據高點指責她,反手把她抱進了懷裏,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好了好了,乖乖,不哭了昂,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唔...”
李芸欣聽到這裏,用力的往他的懷裏鑽了鑽,眼角白色的襯衣上蹭了蹭:“那你答應我,不許生氣了。”
鍾文澤滿口答應:“好好,我答應你,絕對不生氣,你不要内疚了,聽到沒有。”
“嗯嗯。”
李芸欣緊緊的抱着他,用力的點了點頭。
“呼..”
鍾文澤終于是放松了下來,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原本心裏懸着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唉..
太讓人内疚了。
感覺有點欺負天真無邪的李芸欣了呀。
他心裏隐約有些自責。
兩人就這樣坐在落地窗前的飄窗上。
李芸欣躺在鍾文澤的懷裏,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擡頭,明亮的眸子就這麽布靈布靈看着他:“阿澤,陪着我好不好,每次你在我身邊,我就特别有安全感,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我總是會做噩夢,好怕再發生這種事情,成爲你的負擔。”
“不要害怕,我在你身邊的。”
鍾文澤大拇指摩挲着她皮膚細膩的臉蛋,劉海下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子堅定:“放心吧,這種事情以後絕對再也不會發生了。”
“嗯。”
李芸欣用力的點了點頭,腦袋在他的臂彎中聳了聳,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枕着。
十分鍾以後。
鍾文澤感覺手臂有點麻木,正準備伸出手活動一下,卻發現李芸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着了。
暖色調的淡黃色燈光下。
她就這麽枕着鍾文澤的臂彎,宛如嬰兒一般,呼吸均勻的進入了夢想當中。
那長長的睫毛上還有着沒有幹涸的淚珠,露出來的側臉皮膚光潔,沒有一絲瑕疵,順着往下,隐約能看到白皙脖頸下的那淡青色血管。
“呼...”
鍾文澤吐了口氣,扭轉着身子站直,輕手輕腳的把李芸欣橫抱了起來,轉身放在了後面的床上。
“唔...”
李芸欣低沉的呢喃了一聲,躺在床上動了動腦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沉沉睡去。
鍾文澤坐在床邊,伸手捧起她的小腿肚,幫她脫着腳下的兔子毛絨拖鞋,搖頭笑道:“真的是,住酒店還要拿自己的居家拖鞋過來。”
拖鞋褪去。
一雙白嫩細膩的腳丫子呈現在眼前,與梅姐的風格不同,她的小腳丫入手滑膩,觸感更好。
修剪的整齊的腳指甲下隐隐透露出粉紅血色,也更爲精緻,依稀能看到白皙皮膚下的血管。
鍾文澤收回自己的目光,把她的雙腳在床上放平,蓋好被褥起身離開,順手把牆上的燈光按滅,隻留下一盞床尾的起夜燈。
開門。
出來。
阿布正站在門口裹着香煙,見到鍾文澤出來,遞過來一根香煙給他,兩人順着走廊往外走。
鍾文澤歪頭看了眼阿布:“傷好的怎麽樣?”
“還行。”
阿布應了一聲,忽然止住腳步,打量審視着鍾文澤:“鍾生,最近玩的挺大啊。”
“啊..”
鍾文澤頓了一下,也沒有反駁,等待着他的後續。
沒想到。
阿布的消息,倒是非常靈通。
“不過呢。”
阿布話鋒一轉,點了一句:“我家小姐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商人世家出身,九叔也不喜歡你們這種打打殺殺的。”
“雖然小姐很喜歡你,但是我覺得吧,打打殺殺的人終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九叔肯定也是這麽認爲的,所以我覺得你要學會轉型,而且盡早,你懂我的意思吧?”
“呵呵,我了解。”
鍾文澤彈了彈煙灰:“謝了,我心裏有數。”
“那行。”
阿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去忙。”
有些話,點到爲止。
從酒店離開。
鍾文澤驅車前往辦事點。
早已經等待多時的周克華、老二、老五三人立刻迎了上來:“老一一直在那邊盯着呢,沒有什麽動靜。”
“上車。”
鍾文澤招呼一聲,等他們上車以後,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
尖沙咀。
長泰路最裏面的巷子裏。
星星遊戲廳黑燈瞎火的,門口的卷閘門緊閉,灰塵布滿,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開門了。
半夜十二點。
卷閘門邊上的小門自裏面打開。
一個胖乎乎的腦袋探了出來,左右看了看安靜的巷子。
确認沒有任何人以後,他這才從裏面出來,戴上鴨舌帽反手把門鎖上,緊了緊手裏拎着的箱子,壓低着腦袋快步往外走去。
剛走到交叉口。
一個精瘦的男子出現在他的面前把路擋住。
昏暗的燈光。
将他的身影拉長。
微胖男子看到忽然出現的精瘦男子,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的看向巷子的另外一頭。
那邊同樣站着一個人。
“啧啧...”
精瘦男子咂舌笑道:“阿泰,大晚上的,你好像急着出門呐?”
“你是誰!”
阿泰警惕的掃了眼精瘦男子,手掌隐秘的摸向自己的後腰。
“啪!”
“别亂動!”
精瘦男子手掌打在阿泰的手腕上,按住了他想要摸槍的手,笑呵呵的說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周克華,鍾文澤手下第一猛将。”
“鍾文澤、澤哥的名字,你聽過吧?!”
阿泰表情一變,強行穩住自己的語氣:“我..我不認識啊。”
“不認識?那正好認識認識。”
周克華把阿泰後腰的黑星抓了過來,随即招呼一聲,老二老五走了出來,冰冷的槍管頂在阿泰的腰身上:“不想死就老實點。”
阿泰吞咽了口口水,老老實實的跟着他們再次回到了遊戲廳,開門進去。
沒多久。
一個白襯衣、牛仔褲,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裹着香煙在凳子上坐下,三七分發型下垂的劉海下,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邃的眼神就這麽看着審視着阿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