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自己身邊的位置地方一個可能暴露位置的物件,這是塞班的個人經驗之談。
他有過上戰場的經驗,戰場之上,尤其是狙擊手的對決,稍微任何一個細節都可能導緻自己的位置暴露。
這個細節,可能是來自外部環境因素,也可能是因爲你身上的某個東西,或者你的槍械。
雖然無法判斷對方的深淺,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上當,但他還是故意這麽做了,爲的就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一旦對方判斷失誤,那麽就得死。
塞班眯了眯眼,繼續捕捉着自己身邊周圍的動靜。
兩人就在這無聲的環境中對峙着。
“嗚...”
起風了。
微風吹拂着眼前的草叢,雜草在微風中上下起伏。
蓦然。
原本死死盯着十點鍾方向草叢光澤有所變化的小六,忽然發現九點鍾方向,那片草叢的起伏,跟周圍有着細微的差别。
周圍的草叢都在微風中整個枝幹搖曳。
而那片草叢。
一部分雜草都在随風搖曳。
還有一小部分。
草尖在動。
草幹不動!
草叢被什麽東西給壓住了!
草裏有人!
小六眼角極速的眯了眯,搭在扳機上的手指不再猶豫,用力摳壓而下,槍口跟着扭轉,對着那堆草叢連番摟火。
在開槍的同時。
他的手腳同時發力,支撐着身子往旁邊滾動。
幾乎是同一時間。
塞班也發現了起風後,自己前方四點鍾位置那一堆雜草與周圍的雜草的細微區别。
有着豐富經驗的他,判斷更爲精準迅速與過斷,開槍時間甚至比小六還要提前。
他毫不猶豫的擡起槍口,對準那個位置快速摳動扳機。
“砰砰砰...”
“砰砰砰...”
山林裏。
忽然響起激烈的槍聲。
近距離下。
兩團火光在黑夜中跳動。
小六塞班兩人進行着激烈的互相對射。
民房裏。
塞拉下意識的扭頭,透過窗戶看向遠處的山林之中。
短暫的幾秒鍾以後。
山林重歸于安靜。
“咳咳咳....”
塞班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伴随着喘息聲整個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血水順着他的嘴中噴出。
“怎..怎麽..可能...!”
他眼珠子充血死死的瞪着前方的位置:“他..怎麽可能發現我的位置!”
在他的脖頸上。
一個血洞正在往外汩汩的冒着鮮血,将幽綠的雜草染的暗紅,腦袋一歪,直接沒了生息。
至死。
他都不願相信,就鍾文澤手下這麽一個普通的小混混,怎麽可能在這麽極端的環境下,發現了自己的位置。
“噗嗤噗嗤...”
小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從下面爬了上來,躺在了塞班的身邊。
在他的腿上、小腹上各有一處槍傷,滲出的鮮血染紅了衣服。
方才。
若不是他在開槍的同時,及時跳起來更換了自己的位置,那麽現在他也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小六咬了咬蒼白毫無血色的嘴唇,更換掉打空的彈匣,再度對着塞班的屍體補了幾槍。
做完這些。
他扯着嗓子,對着下面大聲的嘶吼着:
“小六,完成任務!”
嘶吼聲在空蕩蕩的山林裏回響着,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老五不再又任何強制,第一時間對着圍着的民房靠了過去,卡着民房一樓窗口的位置,守好點位。
“塞拉,你的人沒了!”
鍾文澤聽着小六既嘹亮又虛弱的聲音,語氣沉了幾分:“投降,我不殺你!”
房間裏。
“塞拉!”
在交火中受傷的中年,臉色煞白的看着塞拉:“咱們已經輸了,不如出去,或許還有...”
“砰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腦袋直接被子彈掀開。
塞拉一腳把他的屍體踹倒,紅着眼咬牙更換着彈匣:“草泥馬,我弟弟都打沒了,你還要投降?!”
“咔擦!”
合上彈匣。
塞拉擡槍對着外面就是一頓亂射,咆哮道:“鍾文澤,你他媽的有本事就打進來,老子就算是跟你同歸于盡,也要炸死你!”
“不敢進來,你就等着差佬過來收拾你吧!”
“你炸我?!”
鍾文澤眼珠子一瞪,身子往旁邊一退,看向馬克李:“小馬哥,掩護我!”
“架槍!”
馬克李吆喝一聲,換上一個嶄新的彈匣,從掩體後面站了出來,槍口對準房間的木闆門,直接摳動扳機。
“哒哒哒...”
激烈的槍聲當中。
周克華等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擡起槍口對着木闆門、或者窗戶,對着屋内掃射。
沒有什麽技巧,就是莽。
激烈的槍聲中,一樓室内的房間在紛飛的子彈中,碎石亂飛,茶幾桌椅等物,在子彈的傾瀉下,彈孔密布。
塞拉跟僅剩的手下,兩人蹲在掩體後面,根本不敢冒頭。
“砰!”
鍾文澤雙手持槍,跨步走進屋内,對着兩人的位置直接摟火。
近距離下。
雷明頓的威力被發揮到了極緻,直接掀開他躲藏的牆角碎石。
濺射的碎石之下。
中年擡起黑星看着走進來的鍾文澤就要開槍,胸膛血洞炸開,直接被雷明頓巨大的沖擊力掀飛出去。
“砰!”
“砰!”
鍾文澤大跨步往裏面走着,重複着撸動槍管和摳動扳機,壓的塞拉根本不敢冒頭。
他徑直來到塞拉的面前,黑洞洞的槍口對着他的腦袋:“草泥馬,你的魄力呢?不是說要炸死我麽,來,我現在在你面前了。”
“草..”
塞拉看着眼前的鍾文澤,就要開槍。
“砰!”
一聲巨響。
塞拉持槍的手直接炸開,斷肢掉落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這次,服了麽?!”
鍾文澤面無表情的撸動槍管,冷冷的瞥了一眼捂着斷掉的右手、表情痛苦的塞拉:“你以爲,我鍾文澤沒有萬全的準備?”
“....”
塞拉眼珠通紅,死死的盯着鍾文澤。
“成王敗寇,你的場子,我幫你收了。”
鍾文澤手指搭在扳機上,身子往前傾斜了幾分,壓低着身子小聲的說到:“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知道爲什麽每次你們給我制造的麻煩,我都能從警方那裏脫身麽?知道今天晚上,打了這麽久,爲什麽還沒有警察來麽?”
他的嘴角微微上挑,冷聲道:“我系差人呐!”
“你...”
塞拉眼珠子大瞪,猛地一驚。
“砰!”
雷明頓噴射着火舌,掀開塞拉的腦袋打了個稀爛,紅的白的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