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猛男沉默。
在聽到血手的話以後,三人都同時沉默了下來,各自摸出香煙來給自己點上,壓制着自己内心的震驚與恐慌。
他們一遍遍在心裏對自己說: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但是血手的話,卻又讓他們無法平靜下來。
“血手哥..”
阿嫖摸了摸自己頭上還纏着的紗布,說話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你:“你..你确定?”
“托尼打電話跟我這麽說的!”
血手說話的聲音,也已經由之前意氣風發變得無力軟弱了起來,他重重的裹了口香煙來壓制自己顫抖的内心:
“鍾文澤手裏隻有兩百五十萬現鈔,但是他散了四百萬的貨,他自己肯定沒有這麽多錢拿出來補這個差價的。”
“滋..”
空氣再度凝固,周圍陷入莫名的安靜當中,隻剩下四人大口大口吸着香煙煙頭燃燒的聲音。
大家都很默契的在這個時候沒有說話了。
“現在還有一個更加嚴峻的問題。”
血手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神渙散沒有神采:“托尼那邊,以爲是咱們四個幫鍾文澤散的貨,他說事後會來收拾咱們。”
“……”
亮仔無言的蠕動着嘴唇,語氣變得委屈了起來:“可是,我們真的沒有幫鍾文澤散貨啊,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早之前。
鍾文澤跟他們說,讓他們去跟托尼,但是他們沒有去,因爲他們非常清楚,托尼手下的區域,一個蘿蔔一個坑,他們四個人過去,根本不可能再像現在一樣有自己的區域了。
那麽能夠撈的油水,也就小的可憐了。
所以他們才會選擇跟鍾文澤正面硬剛。
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們已經連跟托尼混的資格都沒有了,托尼已經以爲他們叛向了鍾文澤。
托尼不能再跟,鍾文澤也不要他們了,那他們就是一群喪家之犬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别說是撈油水了,每個月連錢都沒得拿了。
“要不..”
阿嫖吞咽了一口口水,嘗試性的看向另外三人:“咱們..咱們去找澤哥說說?我覺得,澤哥這個人,看着一表人才文質彬彬的,應該不至于趕盡殺絕吧?”
不知不覺中。
他對鍾文澤稱呼早已經潛移默化中發生了改變,即便鍾文澤不在現場,他的語氣也變得尊敬了起來。
亮仔開口:“我覺得,可以。”
“對對對,澤哥大人有大量!”
阿狼連忙也附和了起來:“咱們本就是負責各自區域的嘛,都很熟悉情況,他要是換人,還得重新培養。”
“嗯,說的有道理。”
血手也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都這麽說,那咱們就去找澤哥說說呗?”
“對,走走走!”
三人連忙附和。
再沒有人去提剛才自己意氣風發的叫着喊着,要跟鍾文澤死磕到底的想法,隻留下争先恐後往門外走,趕着時間去找鍾文澤的一行四人的背影。
一路上。
轎車在馬路上行駛的飛快,腳底的油門也被血手給踩到了極緻,好幾次都差點發生了車禍。
就這樣一路火花帶閃電的,四人再度來到了鍾文澤的據點。
與前兩天的被“請”過來不同,現在的四人,顯得更加的尤爲迫切。
“不好意思,澤哥在宵夜,沒時間見你們四個。”
守在外面的小六直接把四人給攔了下來,冷冷的掃了一眼幾人:“澤哥不是說讓你們去跟托尼麽?你們自己走的時候也挺有起的呀,現在跑過來幹什麽。”
“哎呀,靓仔!”
血手陪着笑臉湊了上去,摸出兜裏的香煙來遞給小六:“你就幫我們通報一下嘛,我們四個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澤哥彙報。”
“有事情彙報?!”
小六眼珠子轉了轉,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來,接過香煙:“但是澤哥現在真的沒有時間,在吃宵夜喝酒呢,你們現在要是進去,打擾了他老人家的雅興那可就不好說了。”
說起來。
小六也是蠻可憐的。
自從那天晚上嘲諷了鍾文澤幾波以後,這兩天的小六,天天晚上被罰在門口看門,而且要一連一個星期。
今天晚上的宵夜,自然也沒有他的份了,隻能站在外面聽着裏面推杯換盞的聲音,可把他給饞的。
“這...”
血手沉吟了一聲,與身後的亮仔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那我們在外面等着吧。”
亮仔等人連忙附和:“對對對,我們可以等着。”
“那行,你們願意等就等吧。”
小六點了點頭,沒有再搭理他們。
血手一行四人卻不敢怠慢小六,期間香煙不停的給小六上着,盡管小六不怎麽搭理他們,但他們還是舔着臉跟小六搭話,爲的就是帶會小六能幫他們通報一下。
在等待了一個多小時以後。
小六終于進去通報了,然後出來搜身完畢這才把他們四個帶到了裏面的院子。
院子裏。
折疊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
鍾文澤跟周克華、老四等六人推杯換盞,吃着花生喝着酒,好不自在,沒人搭理他們。
“那啥,澤哥。”
血手清了清嗓子,摸出香煙來湊過去發煙,但是沒有人搭理他,他們隻能站在邊上等,不敢說話。
好一會。
周克華這才扭過頭來,看着血手四人:“哦?這不是血手哥嗎?聽說有事給澤哥彙報?”
“是是是。”
血手組織好了語言,趕緊說到:“華哥,我跟亮仔他們三個早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你跟澤哥發号施令,吩咐我們辦事了。”
“不好意思,你們已經沒有用處了。”
周克華哼笑一聲,冷冷道:“不是沒給過你們機會,但是你們抓不住怪誰呢?”
“跟着你們的托尼哥去吧,這裏沒有你們的地方了。”
“不是啊,華哥,給個機會,好好做人吧。”
血手一下子就急了,急迫的說到:“真的,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真把你們自己當個數了啊?”
周克華毫不客氣的罵了一句,摸出黑星來拍在桌子上:“趕緊滾蛋,别擾了澤哥喝酒的興緻。”
自始至終。
鍾文澤都沒有看過幾人一眼。
血手一看沒有機會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不服,你們憑什麽這麽短時間裏能出這麽多貨?沒有我們,你們不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