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打算?”
鍾文澤叼着煙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我暫時還沒有什麽打算吧,不過我很可能就要離開這裏了。”
堅叔追問:“離開這裏,去做什麽?”
鍾文澤搖了搖頭:“這一點,我暫時還沒有想好。”
“我的意思呢,先在我這裏做着。”
堅叔擡頭看了看手腕上的綠水鬼,語重心長的說到:“不過,不管你最後要去做什麽,你要記住,不要走了歪路。”
“我覺得你小子還是非常不錯的,不要到時候跟阿豪還有小馬那樣,可惜了。”
“以前這些話,我不會跟你說,但是現在你們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也跟你好好說說。”
堅叔一邊說着,一邊彈了彈煙灰:“不管你做什麽,都要有個規劃,比如說在我這裏開個的士,我定一個目标:一年或者幾年内,我要幹到什麽地步。”
“亦或者說,下次再有富婆要電話号碼的時候,你可以選擇性的留下幾個,注意積累,這樣以後你想做點什麽,這些也就成了做大做強的本錢了。”
“好的。”
鍾文澤看着一本正經又不正經的堅叔,莫名有些感動。
雖然他故意摻雜了玩笑在裏面。
但是。
他的目的,還是在告誡自己。
做人做事。
什麽都要有自己的規劃。
對于自己的規劃,鍾文澤早就做好了打算,但是有人願意跟你說這件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下午五點。
鍾文澤拖着疲憊的身軀,爬樓回到五層,在兜裏翻找着鑰匙來開門。
“哈喽。”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後背響起:“猜猜我是誰!”
那淡淡的香水味,順着湧進了鍾文澤的鼻孔當中。
很好聞。
淡淡的。
“李小姐。”
鍾文澤笑着搖了搖頭,轉身看着她:“一猜就知道是你啦。”
“噫,無趣。”
李芸欣有些興緻缺缺的一跺腳,噘起腮幫子:“這都能讓你猜到了,好沒有意思。”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羅紋圓領衫打底,外面套着一件洗舊粉色的燈芯絨薄夾克,下身一條黑色的闊腿褲,讓人眼前一亮。
鍾文澤的視線在她手裏的包包上停留了一下.
愛馬仕?
有點東西啊。
“呵呵。”
鍾文澤搖頭随口解釋到:“我這個人沒有什麽朋友,能夠跟我打招呼的,在這裏也就隻有你一個了。”
他總不能說,我是靠着聞你身上的香味聞出來的吧。
不過他有些好奇。
李芸欣到底是用的什麽香水。
淡淡的,香味恰到好處,一點也不刺鼻不濃郁。
“你的手怎麽回事?又受傷了。”
李芸欣掃了眼鍾文澤左手手臂上染血的襯衫袖子,眉頭皺了起來:“你不是說你不是HSH嘛,怎麽一天天的,動刀動槍的。”
“沒事。”
鍾文澤沖她微微颔首,轉身就進屋了。
“喂。”
李芸欣沖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啪。”
回應她的隻有關門聲。
“哼!”
李芸欣看着關上的房門,輕哼一聲,氣鼓鼓的摸出自己的鑰匙來,小聲的咒罵到:“真是的,臭男人,不知好歹,生氣,特别生氣!竟然敢這麽對本小姐。”
“不就是那天拿你當了個擋箭牌麽,至于這麽久還在生氣,冷冰冰的。”
末了。
她又想起了剛才的那個背影,喃喃道:“他說他沒有朋友,難道就一點都不孤獨麽?”
“啪。”
跟着。
她也把房門關上了。
晚上七點。
鍾文澤洗完澡以後,把左手手臂上的傷口清理了一下重新更換了新的紗布。
看着原先綁着的那個打着蝴蝶結的紗布,手指在空中停留了一下,然後解開。
處理完這些。
鍾文澤正準備下樓覓食。
門被敲響了。
“是我。”
李芸欣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鍾文澤跨步過去,把門打開,看着雙手背在身後的李芸欣,揶揄到:“喂,李小姐,這幾天你都敲我好幾次門了,你小心我大晚上的去敲你的門啊。”
“你敲,敲我就報警!”
李芸欣擡着下颌說到,一副我一點都不怕你的表情,但是步子卻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到底要幹嘛!”
鍾文澤看着一副傲嬌、又有點可愛的李芸欣,笑着搖了搖頭:“你沒事别堵着我的門呐,我餓了,要出去覓食。”
“喏。”
李芸欣往前跨了一步,雙手從身後變戲法似的托出一個鐵質的小飯盆來:“這是我晚上做的飯菜,多了,也就給你打了一份。”
這個小鐵盆,不知道爲什麽,被她這麽雙手托着,有種給寵物狗投食的既視感。
裏面。
左邊是一份辣椒炒肉,右邊是一份清炒白菜,米飯被覆蓋在下面。
淡淡的香味飄來,還真讓人食指大動。
“投喂嘛?”
鍾文澤笑了笑,倒也沒有拒絕,伸手接過:“謝謝。”
這一次。
他的視線無意中掃到了她手腕上的腕表。
歐米茄Flower系列的女士腕表,5個歐米茄品牌标識“Ω”相互交疊,辨識度極高,精美細節爲整體設計平添一抹妩媚,盡顯女性的柔美魅力,很适合她。
這款腕表系列,82年才出來的,價格不菲。
她這又是歐米茄又是愛馬仕的,小富婆啊這是?
鍾文澤拿着飯盆,去廚房了拿了雙筷子出來,開始吃了起來。
門口。
李芸欣并沒有離開,而是在門口觀望。
鍾文澤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您老人家要麽進來,要麽走人好吧?”
“不,我才不進來呢。”
李芸欣嚴肅的搖了搖頭:“你房間裏面不安全,你衣服兜裏還有那個東西,萬一對我動了歹念怎麽辦。”
說着。
她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呼..”
鍾文澤直接被她給逗笑了:“放心吧,您老人家又是愛馬仕,又是歐米茄腕表的,我要是想對你做點什麽,早就對你做了。”
“也對哦。”
李芸欣一聽到他這麽說,點頭表示還真是這麽回事。
不過。
她又反應了過來,睜大着眸子:“哎,你也知道這個?”
腕表是她才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沒想到鍾文澤一個出租車司機,也了解?
“聽過。”
鍾文澤随口解釋了一句:“不過我就好奇了,你一個處處散發着富婆氣息的人,怎麽會住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