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汽艇發出咆哮聲,速度飛快的在海面上開出一條路來,漣漪自汽艇向四周擴散而去。
遠處。
夜幕下的海面随着汽艇的移動,無限擴大。
身後。
碼頭上站着的宋子豪,身影越來越小。
海風冽冽。
吹起了馬克李鍾文澤兩人的頭發。
馬克李站在前面,雙手把持着方向,就這樣面無表情的咬着香煙看着前方。
風吹着煙頭,火星紛飛。
他的風衣衣擺,被大風之下搖擺飄動,發出“冽冽”風聲。
鍾文澤站在他的身後,眼睛微眯。
腦海裏。
系統再次做出了提示:“當前任務:抓獲馬克李。”
鍾文澤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動作,如同磐石。
他在等。
等一個結果。
抓?
不抓?
答案在馬克李身上。
“他媽的!”
馬克李咬牙罵了起來:“豪哥就是個迂腐、固執,不可一世的大佬,自以爲是正确的事情,就一定要堅持。”
“每次還都說我古闆,他自己才是那個最古闆的人!”
“蠢啊!”
“撲街啊!”
他一邊罵,一邊大口大口的裹着香煙。
煙頭在夜幕與大風之中。
火星飄零。
“滋滋滋..”
嘴裏煙頭,在馬克李的吮吸之下,快速的燃燒殆盡。
“草!”
“迂腐!”
“古闆!”
“傻大佬!”
馬克李笑罵一句,手指用力把煙頭彈射了出去,雙手按着轉向舵,快速的打着方向。
汽艇在海面上劃出一條巨大的漣漪弧線,船頭對着碼頭,疾馳而去。
原本越來越小的宋子豪,背影逐漸再次清晰了起來。
馬克李扭頭看向鍾文澤,眼眶泛紅微微濕潤的看着鍾文澤:“阿澤,我得回去,我得幫豪哥一把,他是我大哥。”
“送我回去,然後你自己再開船走。”
馬克李。
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我幫你!”
鍾文澤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
鍾文澤。
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你...”
馬克李身子一頓,看着鍾文澤,嘴唇顫抖。
“我什麽我!”
鍾文澤拉開腳下的帆布袋拉鏈,掏出一把雷明頓來,動作熟練的撸動槍管。
“咔擦。”
清脆的上膛聲響起。
鍾文澤站起身來,端着雷明頓直指碼頭,腰闆挺的筆直。
“呵呵..”
馬克李看着站的筆直鍾文澤,咧嘴笑了笑,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馬力再次加大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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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
宋子豪看着開着汽艇離開的馬克李跟鍾文澤,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抵着他往前走,威懾着四周的馬仔退開。
“豪哥!”
譚成被宋子豪勒着脖子,緩緩往前走:“錢我給你了,你的人也走了,是不是該把磁帶給我了?”
“我今天就沒想過走。”
宋子豪右手執掌着伯萊塔,用力的壓在譚成的太陽穴上:“磁帶我早就已經交給警方了,我早就不想跑了,之所以留下就是爲了跟你算賬!”
“你他媽!”
譚成一聽到宋子豪把磁帶交給了警方,直接就急了。
“别動!”
宋子豪咬牙呵斥了一聲:“你個吃裏扒外、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我跟小馬是怎麽樣對你的?你他媽的爲了上位勾結小汪,在台島的那次交易出賣我。”
“當年,在屋裏見到小汪,小汪動手之前,你站在我身後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退,這是在給他信号,你以爲我不知道?!”
“原本我做完這一單就可以退出了的,就因爲你,我被抓了,你害我進了監獄!”
“就是因爲這件事,小馬的腿也瘸了,這筆賬也應該算在你頭上!一切都是因爲你!”
宋子豪面無表情的回憶起了當年的事情來:“我出獄以後,我想通了,我釋懷了,我爲了我弟弟,我要好好的改過自新重新再來,好好做人,這些事情,我都無所謂了!”
“但是你呢!”
宋子豪的聲音激動了起來:“你他媽的爲了我手裏的市場資源,又想着跟我合作?”
“你不但對我弟弟動了心思,你還打了小馬,小馬他就算瘸了、廢了,那他媽的也是我宋子豪的兄弟,你譚成算什麽?”
“你當年不過是跟在我們後面的一條狗!”
“這筆賬,我宋子豪今天跟你算清!”
說完。
宋子豪壓低着譚成的腦袋,就要扣動扳機。
“豪哥!宋子豪!”
譚成感受着太陽穴緊壓的槍口,咬牙大吼了起來:“那你能怪我?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宋子豪太膽小、太迂腐,才造成你現在的局面。”
“姚叔手裏搭上了上好的白F線,這比假鈔的利潤還要大,讓你們做你不做,你自己不願意做怪誰?你們不做我願意做,姚叔自然要扶持我上位了,這他媽的能怪我?!”
“還有馬瘸子,馬瘸子那個廢物,一點腦子都沒有,隻知道跟在你後面,你說什麽他就聽什麽。”
譚成說話的速度很快,嘶吼着反駁到:“他瘸了一條腿跟我又有什麽關系?他自己被小汪打廢的,你怪我?!”
“他就算是廢了以後,我還是留着他給他一口飯吃,這已經是很照顧他了。”
譚成說完這些,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來,眼神不停的看向四周的馬仔,示意他們随時找機會。
“哈哈哈...”
宋子豪仰頭大笑了起來,鄙夷的看着譚成:“在你眼裏,小馬是個廢物?沒有腦子?”
他語氣冷冽的冷笑着:“你以爲小馬爲什麽會留在你身邊?小馬他也早就猜到了我在台島那宗交易的失敗跟你有關系。”
“他留在你身邊隐忍了三年,你以爲他爲什麽要等這三年?!你以爲他廢了一條腿就徹底成爲了一個廢人?”
說到這裏。
宋子豪伸手把譚成攥了起來,左手卡着他的下巴,右手掐着伯萊塔,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塞進了譚成的嘴裏。
他的腦海裏,回響起了那天馬克李聲嘶力竭說的那番話。
他嘴角喃喃,提氣重複着馬克李的話,聲音嘹亮:
“我等了三年,就是想等一個機會,我要争一口氣,不是想證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訴人家,我失去的東西,我一定要親手拿回來...”
宋子豪咬牙說出最後一個字,搭在扳機上的食指微微用力,就要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