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鍾文澤暗罵一聲,好在他提前有所警覺,在釣魚線勒住脖頸的瞬間,見已經無法躲避的他,雙手大拇指扣出,用指甲自兩端抵住釣魚線,卡住線條繼續往裏深入。
但盡管如此,纖細的釣魚線還是很快的滲入了脖頸表面脆弱的皮膚,帶出鮮紅的血珠。
在摸到年輕女子手掌上的老繭以後,憑借着上一世的職業經驗,他的心裏頓時起了疑惑。
一個風塵女子,怎麽手上會有如此多的老繭。
尤其是在她的虎口之上。
這是一雙常年持槍的手吧?
盡管鍾文澤已經提前做出了判斷警覺,但是他的反應速度還是慢了一分。
“嘔...”
鍾文澤雙目充血,脖頸的血管由于受壓凸起,他隻感覺呼吸困難,嘗試着伸手去調座椅,但是後座被女子死死的抵着,根本放不下去。
“鍾文澤,你的意志力很強,在我如此誘惑你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降低了你的警惕,但是你的反應速度還是很快嘛!”
年輕女子棱着眼珠子看着鍾文澤,表情冰冷:“怪就怪你不該跟宋子豪走的那麽近!”
說話間。
她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了幾分,緊緊的往後拉,語氣不帶任何的情況:“你應該感到慶幸,如果不是怕動靜太大,我直接就一梭子子彈下去了,不會讓你現在有掙紮的機會。”
“享受這最後的掙紮時光吧!”
纖細的釣魚線此刻殺傷力十足。
随着女子的力道加大,盡管有大拇指卡住,但釣魚線還是逐漸往皮膚裏面滲透。
鍾文澤的精神高度緊張,腎上腺素急速分泌下,他沒感覺不到疼痛,慌亂之中,他掃了眼前面的馬路,左手拇指卡着釣魚線右手按下手刹,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儀表盤上,轉速表快速飙升。
車子一下子沖了出去,沖出去以後,鍾文澤緊跟着一腳刹車踩到底,兩人由于巨大的慣性往前沖倒。
窒息感松了一下。
鍾文澤抓住這短暫的機會,雙手并用直接把脖頸帶血的釣魚線拽了出來,但是受制于車内的空間有限,還沒等身材高大的他手腳舒展開來。
“唰!”
年輕女子的反應力也很快,第一時間放棄了了釣魚線,左手伸出直接勒住鍾文澤的脖頸,右手從邊上的衣兜裏掏出一管不鏽鋼質的針筒,尖銳的針尖對着鍾文澤的脖頸就紮了上去。
看着刺向脖頸的針尖。
鍾文澤左手抓住女子勒着自己脖頸的左手手臂,右手伸出直接抓住了她持針的手腕做出牽引。
尖銳的針頭一下紮進了皮質座椅中,得益于力量的優勢,順勢把女子往前拖拽了出來,卡在主副座椅之中。
趁此機會。
鍾文澤調整身體扭轉過來,抓住女子的頭發按着她的腦袋用力連磕兩下,膝蓋順勢頂在了女子的脖頸上将她壓住,牢牢制服。
剛才的一番打鬥之下,冒出的汗水滲入脖頸的傷口,怪疼的。
“死三八!”
鍾文澤怒罵一聲,手指摸了摸脖頸确認傷勢,語氣冷冽的問到:“誰派你來的?譚成?!”
他唯一能想到就是這個理由了。
對方派出了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過來,攻擊力強,兇狠殘暴而且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前後劇情的杜撰,絕非普通小混混能做出來的。
年輕女子雖然被死死的壓住,但是并沒有絲毫的服軟:“鍾文澤,你死到臨頭了!”
就在此時。
後面響起車子加速沖來的聲音。
鍾文澤回頭看去,一台黑色的轎車徑直沖了過來,副駕駛探出半個身子來,手裏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槍。
這個人,正是之前搭車的年輕男子。
他們是一夥的!
鍾文澤看着持槍的男子,這時候才恍然明白過來,爲什麽之前這個人會讓自己在大街上瞎溜達,這是他們提前策劃好的,等到了目的地以後,兩人無縫銜接。
“我們的人來了!”
年輕女子即便被壓制住,但還是沒有閉嘴,試圖掙紮:“你跑不掉的,必死無疑!”
“死三八,你可閉嘴吧!”
鍾文澤揪着她的頭發用力的“咣咣”砸了兩下,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女人,也絲毫影響不了他出手的速度。
鍾文澤右手發力,抓着女子手臂直接往後用力一扭。
“咔擦!”
女子悶哼一聲,肩膀無力的癱軟了下去。
這下。
年輕女子徹底的老實了,放棄了掙紮。
鍾文澤重新掌控車子,油門踩到了底。
“嗡嗡嗡!”
的士車發出一陣咆哮,原地蹿了出去。
黑色轎車裏。
“阿花失手了!”
駕駛室的男子怒罵一聲,油門加速:“踏馬的,死撲Gai,就不應該搞這麽花裏胡哨的東西,剛才就應該直接一槍幹死他得了。”
是的。
如果一開始,他們直接摟火,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了。
“鬧市區,摟火咱們能跑掉?!”
副駕駛的年輕男子收回身子,抓着車門示意男子繼續加速:“追上去把他幹掉,不然成哥怪罪下來,咱們都得死。”
等到車速提上,兩車距離拉近。
精神小夥再次探出身子,手槍對着前面的的士車,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這個地段,沒有什麽人。
開槍不會有什麽心理壓力,不用擔心警察快速趕到。
的士車裏。
鍾文澤挂到高速擋以後,左手把控着方向盤,右手死死的拽着年輕女子的頭發防止她幹擾,目光掃向後視鏡中,看到了探出身子準備摟火的精神小夥。
“媽的!”
鍾文澤重重的一拳砸向年輕女子的腦袋,松開手來雙手把住方向盤急速轉向,車子在路上走着蛇形。
“砰!”
“砰!”
“砰!”
連續三槍。
一槍放空,一槍打中後備箱,另一槍打在後擋風玻璃上,擋風玻璃應聲碎裂。
“草!”
精神小夥一看沒中,調整好姿勢再次摟火,一口氣把彈夾打完,依舊不中,氣的他收回身子。
鍾文澤快速的駕駛着汽車,看着後面緊咬的黑色轎車,他忽然腦補了港片電影中,對方突然掏出一把微沖出來,扣動扳機“哒哒哒”,直接火力覆蓋把轎車打成篩子的畫面。
“怎麽辦?”
鍾文澤額頭冒着冷汗,急速向前。